吃完烧烤,两人又在街上溜达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往谭佩琦家走去。白老大来得突然,她没跟自己说住哪里,她只好带着她回自己家。
回到家时,见爷爷的房门紧闭,估计早睡了。两人胡乱洗漱一番,才并肩躺在床上。
白老大今晚喝了很多酒,比以往任何时候喝得都要多。她不知道啤酒度数如何,不过应该没有白酒高。五六瓶啤酒下肚,白老大至少还是耳清目明。
她隐约觉得这次的白老大和以前的白老大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佩琦,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这是白老大入睡之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的。但是从这句话中,她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和痛苦。这是白老大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这种复杂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欣赏?兴奋?欢喜?她不知道。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给了她一个迷之微笑的人,许世风。她对他,有欣赏有好感,但更多的是好奇。就感觉他想谜一样,她就是想要了解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应该不算的吧。哎呀,不管了,反正她还不是很懂。还是睡觉吧。
☆、第八章
早上在闹钟催命般的嘶吼声中醒来时,谭佩琦扭头往边儿上的白老大看了一眼,睡得还挺沉,看来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好着呢。
她起床关掉闹钟,开始洗漱。
出门时,见爷爷正在给院子里的各种药草浇水,她跟爷爷交代说白老大是自己的朋友,然后才踏出院子。
六点多钟的早晨,路上一般没什么人。黄强苏何两人的家离她家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早上一般很难凑到一起。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白老大的事情,居然忘了买早点。到达学校门口时,见时间还有多余的,她在左右的早点摊上暼了几眼,感觉没什么想吃的。
在学校门口的几家面馆之间徘徊了良久,最后选择了一家北方人开的面馆。
她的早点,一般都很简单,无非什么豆浆油条包子之类的。今天倒不知是抽了什么风。
进店后,居然发现人还不少。她给自己点了碗素面,在门口边上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很清淡,她拿着筷子开始一口一口地慢慢吃着。
因为靠近门口,而门口对着的就是去学校的道路,她一边吃着面,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路上正往学校走去的学生,感觉,还挺无聊的。
大半碗面下去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她顿了顿,看着那人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感觉自己筷子都有点拿不住。
许世风?他不会是过来吃早餐的吧?
待来人走近,她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个女生,她最近很好奇的女生,许灵。那天她第一次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就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应该是亲戚。
进店后,两人点完面,在她右手边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前坐下。
她假装低头吃面,用余光偷偷打量二人。
许世风今天穿的照样是运动衣运动裤,很随意的搭配。她感觉他对自己的穿着打扮,很是漫不经心,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懒洋洋的,感觉对什么都不上心似的。
许灵坐在他身边,她感到有些惊讶,她居然也是一身运动打扮,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两人眉宇间长得有些相似,估计是兄妹。
等面期间,两人一直很安静,许灵看着桌子,一脸平静,许世风则拿着一双未打开的一次性筷子,轻轻地点着桌面。
她悄悄收回视线,往嘴里扒了口面,余光瞧见店员将两人的面给呈上后,又偷偷看了过去。
“老大,”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就被一个熊掌给拍得差点五脏俱损。
匆匆收回视线,一抬头,就看到黄强像只二哈似的正冲自己狞笑着。
“大老远就看见你,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你啊,老大。”
黄强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谭佩琦对此深感无语。她默默地收回视线,默默地将最后一口面吃完。
“你吃早餐没有?”
她一边擦着嘴,一边借着看黄强的空挡,往他身后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人连吃个面都这么好看,啧啧。
“吃了啊。”黄强说。
“那就走呗,”她拍了他一巴掌,起身去付钱。黄强忙起身跟着她。
回到教室没多久就看到许灵走进来。她趴在桌上,眯着眼看着她慢慢地走近,再慢慢地坐在自己前面。心中不禁在想,这两兄妹,倒挺奇怪的。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校园里的气氛比平时要压抑得多。她们班因为是差班,她倒没觉得跟平时有什么区别。只是班主任的课,估计也没几个人敢横,所以她决定老老实实的听课。
“今天我们来听写词语…”
飞哥的狮吼功看来又精进了。谭佩琦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真不知道飞哥平时都是怎么跟人交流的,说出来的话,比别人吼出来的还震撼人心。她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们四楼整个楼层都得重新翻修一遍。
中午匆匆赶回家时,见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琦琦,你朋友一大早就走了,饭也没吃,我正想说去买点好菜来煮,她就走了,这孩子…”
爷爷拿着一个称药的小秤站在药房门口,朝她摇头说。
“知道了爷爷,”
她赶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其实是有预感的,她知道白老大来这里呆不长,但是她没想到她只呆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扫视一圈,发现书桌上有一张小纸条,她赶紧跑过去拿起来看。
佩琦,我走了,以后有时间又来看你哈!
字迹是白老大的,很简单的告别,符合她的风格。
她捏着纸条,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心里有些难受。白老大就这么走了,去哪儿也没告诉她,她说有时间就回来看她,可这有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她知道白老大有心事,她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多问,她只是想她能够在她身边。她们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她就又走了。以后,以后,她去哪儿找她?
她看着窗外苍穹上的艳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老大是天空中的鸟儿,一生都在自由自在地飞翔,而她却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想要飞,又飞不出去,这不仅是因为个人生存能力的原因,还有身世的缘故。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像白老大一样,过着自己创造的生活?
“琦琦,吃饭了。”
她还没来得及深想,爷爷的声音就传来了。她应了一声,将纸条夹在一个笔记本里放进了抽屉。然后起身往客厅跑去。
下午的天气很闷热,估计又要下雨。这南方的天气就是这么阴晴不定,很烦人。她趴在桌子上,盯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感到很迷茫,未来的路还很远,眼下的路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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