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简的嗓音本来就特别响亮,那一声怒吼更是惊天地泣鬼神,从听筒里传出来,甚至有回音,余音绕梁。
站在我身旁的乔盛年脸色一黑,抬手抽走我手里的手机,语气阴沉危险地对电话里说道:“不需要你费心!”
电话挂断。
我,“……”
第24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乔盛年眸色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抬手把手机扔给我,转身往厨房走去。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打算吃完饭后,联系快递公司,先去梁泽那里把东西都打包邮寄到许繁简住的地方,之后再去找房子。却不想,乔盛年突然停住脚步,眼风微动,整好以暇道:“去洗澡,你不想洗的话,我不介意亲自给你洗。”
嗓音温凉如水,却不容置疑。
我眉心一跳,顿觉头大,“……”
自从一个星期前,我和许繁简误打误撞闯进了“夜宴”那个包间之后,事情似乎就一直在朝着某个奇怪的方向发展,远远超脱了我的控制。
――
浴室在二楼楼梯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浴室很大,磨砂玻璃设计,浴室中央是一个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的大浴缸。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玫瑰花瓣,水温正合适,空气里有淡淡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是野生薰衣草混合着玫瑰花的味道。
很安神的味道。
我靠在浴室门边,打量了几眼卧室周围的装饰格局,同样是以黑白色为主色调的极简风格,简单低调,干净利落,但是每个细节又都透着独具匠心的设计特点,将奢华与贵气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一如乔盛年的性格,冷漠凉薄,而又艳丽腹黑。
视线微转,不经意间,眼角余光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背景大概是很久之前的某家幼儿园,小女孩儿抱着布娃娃站在秋千旁,似乎正在冲某个方向微笑。
这个小女孩儿,我隐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而且,只要我试图在记忆里搜寻有关这个小女孩儿的信息,就会突然头疼得厉害。
另外,我又是谁?
身子一颤。
我忙弯下腰,扶着床头柜急促地低喘了几声,脸色骤然苍白,紧接着,额头浮出一片细密的薄汗。
头疼欲裂,耳边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在嗡嗡作响。
眼前忽然有一道刺眼白光闪过,我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住侧脸,朦胧中,好像看见有一个男人在摸我的脸,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动作非常粗暴,我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低声呢喃,眼底满是惊恐,两腿一软,顺势跌倒在地毯上,手指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框,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我惊魂未定地瞪大眼睛,趴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肩膀抽动,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过了十几分钟后,我逐渐恢复平静,茫然不已地打量了眼四周的环境,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为什么会趴在地上?还有张照片?……随手捡起落在手边的那个相框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眉头,照片里的女孩子,我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只要深入地去想关于这个女孩子的事情,脑仁儿就会涌起一阵阵如针扎般绵延尖锐的痛楚。
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下的毛病,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想一件事情时,就会头疼难忍。
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扶着床头柜站起身来,将相框重新摆回到原来的位置,转身走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热腾腾的水汽将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身上的疲惫倦意顿时消退了很多,有种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埋了很久,又突然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感觉,神清气爽。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时,客厅里已经弥漫起一股浓郁诱人的饭香味儿。
循着那股饭香味儿,我靠在厨房门边往里看了一眼,乔盛年一身白衣黑裤,衬衣袖口非常随意地挽在手肘处,白衬衣外套着一件黑色围裙,正站在厨房流理台旁切水果,眼帘微垂,唇角轻扬,周身散发着淡淡凉薄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个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二次元人物。
传说中的侧颜杀。
唐子穆 说: 这章两次写到头疼,并不是重复啊,宝宝们这章看得仔细一点儿。
第25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那个……有吹风机吗?”等乔盛年不疾不徐地把最后半个已经去了皮的火龙果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儿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乔盛年扭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又用毛巾把手指擦干,然后转身朝我走过来,动作非常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腕往二楼走去。
“去床边坐着。”
还是二楼楼梯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乔盛年从浴室柜子里拿出一个吹风机,插上电源后,伸手接过我手里的毛巾,作势要给我擦头发。
我眸色微动,不着痕迹地歪了歪头,恰好躲开乔盛年的手指。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头发。
“顾唯一!”手指僵在半空,乔盛年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嗓音里透着沉沉深不可测的寒意,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眸色骤冷。
我佯装没有看见乔盛年阴郁的脸色,打开吹风机,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对了,下午我要去梁泽那里把笔记本电脑拿走,断更这么久,再不更新的话,许繁简会追杀了我的。”
乔盛年缓缓收回手,“我让程深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让许繁简陪我就行,程特助这么忙,我不好意思麻烦他。”
乔盛年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扬手把那块我刚刚擦头发的湿毛巾丢到了我头上。
“顾唯一,你别仗着……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这些账,我都给你记下了,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吹风机发出的声音有些大,宛若一千只蚊子同时拍动翅膀,在耳边“嗡嗡”作响,乔盛年的话我没全部听清楚,但直觉我听漏掉的是非常重要的字眼,忙关掉吹风机,扭头问乔盛年道:“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乔盛年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趁我怔然间,他抬手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帮我吹起头发来。
这次我没有躲开。
乔盛年眼睫微垂,脸上表情特别认真,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五指轻轻插入我的头发里,一边动作温柔地帮我把打结的头发理顺开,一边轻轻抖动着,还蛮专业的样子。
吹干头发,下楼吃饭。
餐厅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糖醋里脊肉,水煮牛肉,芦笋炒木耳,酸豆角炒肉,还有一盆鲫鱼豆腐汤,几片绿油油的香菜叶子漂浮在奶白色的汤面上,叫人食欲大振,竟然全都是我喜欢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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