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些搞不清楚乔盛年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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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今晚第十八次响起来的时候,乔盛年停住了身下的动作,语气不悦,却又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接!”
我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梁泽。
我垂下眼帘,刚想关机,头顶上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把手机从我手里抽走,按开免提键后,接通。
“唯一,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是梁泽惊喜的声音。
“……”我一惊,扭头怒瞪乔盛年,压低声音爆了句粗口,“乔盛年你有病吧?”
我转身扑过去抢,乔盛年手臂一扬,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房间角落里,然后一把将我扯回到他身下。
不容分说,再次沉身而入。
俨若不知疲倦。
乔盛年的动作却越来越用力,我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咬紧牙关,任凭他翻过来覆过去地摆弄,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被扔到房间角落的电话里,传来梁泽慌乱焦急的声音,“唯一?唯一?唯一你在哪里?唯一你说话……”
“她在我床上!”
话落,乔盛年用力向前一顶,我被他撞得魂飞魄散,差点儿张嘴吐出血来,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第4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一阵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儿给馋醒的,抬手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儿,猛地睁开眼。
入目所及,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还隐隐浮动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
我愣了愣,反手搭在微微有些胀痛的额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极力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昨晚明明是和许繁简去城西一家新开的自助餐厅吃饭去了,然后喝了酒,然后又去了夜宴。
再之后……
在夜宴遇到了乔盛年!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恰好乔盛年从外面走进来,昨晚的场景顿时幕幕重现,历历在目。
“……”我面色一黑,深觉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酒后失身的贞烈女子一般,冲过去,狠狠扇对方一巴掌,然后指着对方的鼻子,凄凄惨惨地怒骂一声,“你这个禽兽,竟然趁人之危!”
但我实在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贞洁烈女,我对哭闹上吊这种事情也的确不在行,而且,想到昨晚有可能被好几个男人爆了菊花的许繁简,我顿觉自己未免有些矫情了。
于是,好不容易咬牙积攒起的一点儿怒意,转瞬间烟消云散。
我佯装没有看见乔盛年,掀开被子刚想下床,乔盛年眉头微皱,快步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将我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这是哪儿?”我问他。
乔盛年面无表情地说道:“市中心医院。”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你昨晚吐血了!”
“吐血?”我皱了皱眉,掀起眼帘,打量了一眼病房里的环境,又问道:“许繁简呢?”
乔盛年挑眉。
我补充了一句,“就是昨晚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乔盛年没有说话。
他身侧站着的那个长相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说道:“那位许小姐昨晚喝多了,在夜宴耍酒疯,冲到吧台,砸了很多名贵的红酒,后来又打伤了宋三少和唐六少,这会儿应该还在警察局里!”
“……”我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
许繁简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不仅砸了很多名贵的红酒,还打伤了宋励阳和唐钰?
我抬手抚额,头痛不已。
顿了顿,那个叫“程深”的年轻男人又接着说道:“被许小姐砸掉的红酒加起来大概有六百万!”
闻言,我眉心跳得越发欢快起来。
端起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凉掉的水,一口气喝完后,澎湃漾然的情绪仍旧难以平复。
心情烦躁的时候就特别想喝咖啡,我揉了揉眉心,有些赧然地对程深说道:“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去对面咖啡厅帮我买一杯咖啡?”生怕程深拒绝,我又忙补充了一句,“我不挑,速溶的就好,不加糖不加奶!”
乔盛年皱眉,语气微凉,“空腹喝什么咖啡?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疼的毛病,昨晚还喝那么多酒,简直不要命了!”说完,乔盛年弯腰,扶我从床上坐起来,顺手在我身后塞了一个柔软的靠垫。
他转身在病床边坐下,接过程深递过来的青花瓷小碗,拿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粥,十分自然地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后,才递到我嘴边,“先喝点儿粥!”
温凉冷清的嗓音里,隐隐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温柔。
见状,程深悄悄退了出去。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许繁简耍酒疯砸了夜宴三千六百万的红酒,还打伤了宋励阳和唐钰上,全然没有发现乔盛年这个喂食的动作有多亲密。
半碗粥下肚,感觉空荡荡的胃里舒服了很多,忽听有人玩味地低笑了一声。
我扭头一看,额角上贴着一个小熊维尼卡通图案创可贴的唐钰正靠在病房门边,眉眼弯弯,眼里含着点点星光笑意,目光清丽,“哥,你公司里现在都要闹翻天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女人玩喂食游戏!”
我面色一囧,忙伸手接碗,“我自己来!”
乔盛年眸色骤深,不着痕迹地躲开我的手指,垂眉道:“你生病了,我喂你!”话落,眼风微斜,不悦地瞥了唐钰一眼,“滚出去!”
唐钰,“……”
第5章(系统自动生成,方便阅读记录)
唐家小六唐钰生得白净秀气,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头蓬松的栗棕色短发覆在额间,眼神清澈无害,简单的白衣黑裤,给人的第一印象,俨然就是个笑容明媚干净的少年。
那张脸极具伪装性,以至于常常让人忘记,他也是个特别不要脸不要皮的角色,仅次于宋励阳,明明乔盛年不待见他,他还非要腆着脸往乔盛年跟前凑。
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装饰得非常夸张花哨的塑料果篮,唐钰抬腿走进病房,笑眯眯地冲我打了个招呼,“嫂子好!”
嫂、嫂子?
“……???”我眼角一抽,差点儿把刚喝进嘴里的皮蛋瘦肉粥喷出来。
乔盛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嘴角,贴心道:“慢点儿喝,别呛着!”
饶是我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淡性子,也被唐钰那声“嫂子好”震得有些凌乱,虎躯一震,猛地挺胸抬头,很是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粥,深吸了口气,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干干的笑容,解释道:“六少你误会了!”
唐钰反问,“误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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