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厚原本被她推得心中恼火,但是看到她这反应,心中的火气消下了大半。
“你这样出去,免不了落入有心人的眼里,本王让人进来给你换一身衣裳。”
说完,他便没有再看她一眼,越过她朝门外走去,直到她换好衣裳后,也没有看到他现身。
“公主,王爷对您真好。”王府里的婢女一脸艳羡地道。
她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跨出了门槛,如行尸走肉般飘离这个院子。
长廊上,雨水飞了进来,衣裳沾染了水汽,带着刺骨的冷。
她心里复杂又矛盾。
明明他差点侵犯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对他恨不起来。
虽然这一路,他算计了自己很多回,可她对他仍抱着一丝美好期待。
是因为颜控在作祟吗?对美好的人或者事物,都没有抵抗力吗?
而他呢,也很奇怪,明明可以很绝情冷漠地对待自己,但在自己反算计他时,他一而再再而三饶了自己,方才,还细心注意到她的形象问题。
是因为她是他手上的王牌,所以对自己无限宽容吗?
庞芷静啊庞芷静,如今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拿回自由,做一个无拘无束的快乐游客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走到了王府门口,一步便迈入了雨帘中,浑然不在意那瓢泼的大雨打在身上,那些守在外头的下人们吓得立即打伞过来接。
她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内心忽然觉得很空茫。
我穿越而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在庞芷静离开房间的时候,萧厚并没有走远,他站在台阶上,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神情沉默。
那在风雨中娇弱的身影,仿佛像一只随时都会被吹走的蝴蝶,那样的脆弱。
而就是这么脆弱的人,他刚才差点就毁了她。
今日在得知她进了药铺买了药想要算计他的时候,按照平时来说,他应该是习以为常才对,可他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失望,原来她和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当时被情绪所束,他没有往下深究,到底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想,原来她在他眼里,是不同的。
所以才会导致后来,他将计就计,想让她尝一尝苦头,这种药是不能随便使用的,就算是平凡男子,力量上也会让她吃亏。
教训她是原先定好的,只是在触碰上她的时候,一切超乎了他的掌控。
那药对他应该是没有功效的,可是他仿佛像中了毒似的,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特别是在她拿到钥匙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浮现了一丝丝的慌乱。
若是她就这么打开了玲珑锁,逃得远远的,他要到哪里去找她?
幸好她的眼泪唤醒了他的理智,但也是在那一刻,他无法直视她那双干净的眼睛,特别是在她哭着说这药不是她的本意,他一下子推翻了之前对她的否定和恼火。
这样笨头笨脑的丫头,怎么会想出这么烂的点子。
可是他也庆幸,不是蒙汗药,那种东西,他想要在体内化解需要一点的时间,说不定那时候她就已经得手远走高飞了。
“王爷,您动心了吗?”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背后,一针见血地问道。
第1154章 儿女情长旁观清
身后突然传来的这一声问话,让萧厚直愣在当场。
他瞳孔微缩,眼前的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声音,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
没有听到王爷的回答,萧厚的谋士林江东从暗处走了出来,在他面前福了福身,然后再一次重复了那句问话。
“王爷,您是否对那位公主动了情?”
第一次是询问,第二次,却带着笃定。
虽然心中情绪波涌,但是他面上仍保持着镇定,“林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
林江东摸着下巴,浅浅笑着道,“王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苍公主性情活泼样貌上乘,您与她朝夕相处中,动心也不足为奇。”
“先生想说什么?”萧厚瞥眼看向他。
林江东叹了一口气,“王爷,请您在这时候,不要儿女情长,您的身上还有血海深仇要报,若是因为这情爱一事裹足不前,那么咱们这么多年的布局,就会功亏一篑。”
这段时间,王爷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自从那位南苍公主出现后,主子改变了不少,虽然还只是细微之处,但是这对一个掌权者来说,就已经是致命的缺陷。
萧厚眯眼,“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林江东俯身请罪,“在下不敢,只是在下不想看到王爷因为心软而忘了我们的大计。”
萧厚冷冷一笑,“这事本王怎么可能会忘?本王足足准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庞芷静的事情你放心,本王不会因小失大,所以你也不用草木皆兵,她还没有那个能力让本王失控。”
得了王爷这承诺,林江东松了一口气,“王爷英明。”
待林江东退下后,萧厚双手背负在身后,仰头看着那如注的雨帘。
也许,林江东说对了,也说错了,但是他万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乱了他对的计划。
一人一屋檐一暗夜,却显得背影萧条。
京都一院落里。
东庭望玉姿态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注意力都停留在自己的手上,语气漫不经心地道,“今日宫主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东庭繁坐在上首,看着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不悦,“你总是这样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相,以后如何统领月宫所有人?”
“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子,没办法,您也不必太放心上,月宫您想交给我就交给我,不想交给我,也无所谓,我自由惯了,若是让我无事一身轻,我更乐意。”东庭望玉依然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话一说出来,让东庭繁气血上涌,他怒指着面前这个不上进的儿子,“你就这么想气死我这个父亲?”
“您觉得我从小到大,您有尽过一丝为夫为父的责任吗?”东庭望玉眼神凉凉地看向他,虽然嘴角带笑,但话语很不客气。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了,”东庭繁扶住额头,这个儿子他算是管教不了了,他想起了今日来此的正事,冷然道,“明晚就是两国正式见面的宫宴,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东庭望玉没有意外地耸了耸肩,“说吧,什么事?”
东庭繁虽然不喜欢他的态度,但是现在却也不得不当做没看见,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出面帮自己执行。
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下属将一封信递给他。
在东庭望玉接过信件后,他淡淡道,“这件事关乎了萧然和萧绪的矛盾激化,你务必要处理妥当。”
闻言,东庭望玉有些意外,什么事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他没有犹豫便打开了信,当浏览过后,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让楚倾颜在宫宴的时候**于萧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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