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这三个字深深刺疼了他的心,他黯然地敛下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姑娘,却已经是大皇兄的未婚妻,虽然大皇兄在他心里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但是他不甘心。
他握紧拳头慢慢抬起头,“倾颜,你和皇兄相差了十岁,他的性子很闷,你会不会不适应?”
如果你说一句不适应,我立马带你走!
“不会啊,我们挺好的。”楚倾颜以为他在问她与大冰块会不会没有话题,虽然有时候确实会存在,但是她们各做各的也挺好的。
萧然见她一脸的不知愁,心里摇了摇头,看来她还没有明白婚约代表着什么,而大皇兄向来不近女色,对于倾颜也是像对自己弟弟妹妹一般,于是他暗暗决定,等他长大了,他就去磨父皇和母妃,让父皇取消大皇兄和倾颜的婚约,父皇那么疼他,只要他要的,就不会不给,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两件事就是他要等倾颜长大,同时他要变得强大,那样才有让父皇和母妃点头的理由。
对于萧然突然间的走神,楚倾颜有些疑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萧然,你发什么呆?我让人赶紧送你回宫吧!不然你偷跑出来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不能逗留太久,你等等,”萧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偶,手指收拢紧紧握住,然后转而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前段时间学手工课刻的,本来是想在中秋节的时候送给你当做礼物,可惜你们离席太早,而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你,再后来就出事了。”
“这次就当做送你的离别礼物,既然你要走,我也没办法说服你留下,那么长途漫漫,如果想我的话,可以拿出来看看。”萧然有些动容地道。
楚倾颜接过去后,虽然上头的刻痕有些粗糙,但是不难看出这上面的人是自己,一身长裙飘飘,几分的仙女下凡的味道,楚倾颜有些惊喜,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的手工木偶,由衷地道,“谢谢你。”
萧然看着面前容颜明净的楚倾颜,眸色逐渐加深,最后他伸手拥住了她,声音虽然还带着变声期的微微沙哑,但是却已经足够的深情,“倾颜,你说过,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期待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你要保重!”
楚倾颜还没反应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狠狠抱住自己的人,已经松开手,背离着她一步一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因为害怕一转头,我便克制不住想要将要你留下的冲动。
倾颜,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拥有保护你的力量。
你要的,你不要的,我都会拿来给你。
楚倾颜握着手中的木偶,最后回过神来,轻轻一笑,“萧然,你也保重。”
虽然西轩帝后以及月妃是造成大冰块悲惨童年的罪魁祸首,而萧然对大冰块产生的伤害是间接,但是她还是没办法责怪他,他还太年幼,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十二三的小孩子。
可是,就是因为她是以着二十岁的心态看待这个孩子,所以完全料想不到,面前这个少年,已经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潜移默化中,对着她的未来产生着不可预估的影响。
第168章 此去一别无良辰
夜幕降临,英王府迎来了一个稀客。
萧遥。
只见他左手一壶酒,右手一壶酒,神情悠然地走进了王府。
听到下人来报,萧绪走出房间,恰好看到一身青衫落拓的二弟站在榕树下,抬手对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风流不羁地道,“有月,有风,有离别,怎该少了酒相伴?”
说着手中的一壶酒便朝萧绪飞去,萧绪对这个率性的二弟,向来只有摇头叹气的份,不过,今晚他确实也有了酒兴。
于是两人转身朝湖心亭走去。
在亭中落座,黄依早已经接到了命令,快速准备好了两三样下酒菜,然后带着人退下。
萧遥见黄依窈窕伶俐,不由打趣道,“莫怪于皇兄不喜臣弟送上来的那些女子,看来是府中有佳人,才会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萧绪淡淡瞥了他一眼,“收起你的油腔滑调,否则你立刻可以离开了。”
萧遥闻言立即摊开双手妥协道,“好好好,算臣弟怕了你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看你要走了,特地来送你一程,怎么?连话都不让人说畅快?”
“这么多年来,你说的还不够多?”萧绪不以为然。
萧遥赞同地点头,“做惯了这么多年的风流浪子,倒是有些习惯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臣弟发现自己愈来愈有魅力了。”
听着自恋的人说着自恋的话,萧绪向来是不插话的。
“算了,你这个沉闷无趣的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萧遥咬开瓶塞,顿时酒香四溢,“二十年的女儿红,怎么样,香吧?”说着就帮着两人满上。
萧绪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错,酒色纯净,味道甘醇,确实是好酒。”
“那是,这可是臣弟从天香楼里拿来的,纯正的货。”萧遥哈哈大笑道,完全不理会别人会因为他说风尘之地而看轻他。
“烟花酒巷,你还想待多久?”萧绪透过清澈的酒水,缓缓看向他。
本应该是一代天之骄子,却因为堕落风尘,而被人提起尽是不耻。
可是萧绪的神色中,没有任何的看不起,仿佛只是在问一个离家多日的弟弟,什么时候归家罢了。
萧遥拿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地摇着酒杯,呵呵一笑,夜色太浓,看不清他的笑里是否带着真心。
“十年了,臣弟已经忘了,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一面沉沦,一面清醒,苦苦挣扎,似欢愉,又似解脱,其实活得不知所谓。”
话毕,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不清是甜,还是苦涩,酒水入喉,复杂的情绪百转千回。
萧绪转眸看他,虽然二弟说是这么说,但是在皇室中这几个兄弟里,他活得是最透彻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所以一直按着自己的方式活着。
“明日我便要离开了,父皇手底下能够用的人不多,你不打算回来助西轩一臂之力?”
萧遥笑出了声,然后抬眸摇头笑着道,“皇兄啊皇兄,你让臣弟说什么好啊!他如此待你,而你却一心一意为西轩着想,你当初离开京都,就不该回来,压在你身上的责任,早晚有一天会重如山,活活把你压垮!”
萧绪的目光闪了闪,最后见手中微微漾起涟漪的酒一饮入喉,火辣的感觉顿时在唇齿间弥漫。直达心里。
萧遥手快地帮他满上,嘴里嗤嗤道,“皇兄,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一个个都将你逼得太紧,一个需要你为国建功立业却不愿你功高盖主,一个需要你维护外戚却层层束缚你,幸好,我母妃只愿我好好活着,过得好就好,其他的不用去操心,我也够孝顺,一直都秉承着她的想法活着,所以潇洒恣意。”
他挑眉看向面前的皇兄,继续道,“可是你呢,你孝顺他,他却当做是别有心机,处处提防,你孝顺她,她却处处不满,得寸进尺。皇兄,人啊,何必活得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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