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果然被撬了,好家伙,两把锁都一块儿被撬了!放在门边的一袋子米被扛走了,和米放在一起的一包干菜以及两块熏猪排也被好薅走了!那上好的猪排啊,精猪排啊,草微一直舍不得吃,就等着过年时拿出来打打牙祭呢!看到这儿,她已经气得牙痒痒了!
“草微姐,你赶紧出来看啊!”胖饼又在外面大叫了起来。
草微急忙跑了出去,顺着胖饼手指的方向一看,去他个娘啊,挂在灶台上方的那几块风吹肉也给顺走了!
“这儿有脚印!”胖饼指着灶台上说道。
草微低头一看,几个凌乱的脚印重叠在一起,很新鲜,还沾着泥带着草。其中一个脚印特别地清晰,虽然有一小半没有。那脚印很大,一看就是个身材魁梧的人的脚印!
“谁啊?这是谁啊?”草微气得想捶灶台了。
“手脚挺麻利的啊!”胖饼感叹道。
“居然跑我家来偷东西了?当我窦草微好欺负么?会是谁啊?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咋了?”阿猎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草微愣了一下,迅速回头一看,还真是阿猎!看见阿猎那一刻,她心里荡起了一片涩涩的柔软,鼻子一酸,飞奔了过去,给阿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没错,此时此刻她只想在这熟悉的怀抱里委屈委屈。
这拥抱让阿猎始料不及,却也十分满足,所以接下来连语气都变软和了:“到底咋了?谁欺负你了?”
“哥……”胖饼插话了,指了指后门上那个大窟窿道,“遭贼了……”
“么子?”阿猎那眉头嗖地一下拧紧了,“谁还敢偷到这儿来了?”
“还真有人……”胖饼耸了耸肩无奈道。
“没事儿,”阿猎轻拍了拍草微的背安慰道,“不用怕,你先回屋去看着娘和小娇儿,这儿我来收拾就行了。”
草微点点头,先回房了。等她重新把俞氏哄睡着了后,又回了灶房。胖饼已经回去了,那个大窟窿也补上了,储藏室那两把锁也重新上了回去。阿猎正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油灯光看着手里的一张纸。
草微走了过去,往油灯盏里添了些油,又拔下银簪将灯芯挑了挑,让灯光更明亮些。接着,她取了一只小酒壶,两碟子下酒菜放灶上铁锅里温着。趁这间隙,她走回桌边坐下,望阿猎手里的那张纸看了一眼,问道:“这是哪里描来的脚印?”
阿猎道:“就是灶台上那个。”
“你居然描下来了?那你看得出来是谁的脚印么?”
“大概……”
“大概?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看出来了?”
阿猎放下那张纸,眼角轻轻地窄了窄,流露出一丝自信和得意:“这么不狡猾的狐狸岂会逃过我的眼睛?”
“那是谁?”草微着急地问道。
“你猜?”
“就不能不吊我胃口么?快说,到底是谁?”
“我给你点提示,在咱们村谁家最着急过冬的粮食?”
草微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谁啊……我想也应该有好几家吧?譬如说何老二家,黄四婶家,他们这几家都缺粮少食,这个冬天的储备应该不足……”
“这几家好歹是本村人氏,再咋样家里也存上了一些,不至于狗急跳墙地来偷,你说是吧?”
“那倒也是……可除了他们几家,还有哪一家这么缺粮食呢……”草微说着说着脸色忽然微微变了颜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异,“难道……”
“想到了?”阿猎微微含笑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寡妇脸厚
> “不会吧?会是……我姑他们?”
“你不觉得他们家最可疑么?他们是外乡人,才回到村子里不久,又被你奶家撵了出来,连屋子都是捡了又破又旧的老屋子凑合着住着,就更不用说粮食储备了。根本就是没有的。没了食物,下雪封冻后,他们得咋过?那还不得活活饿死?”
“要照你这样说的话,今晚来的那个人就应该是……李大初了,对吧?”草微的目光斜下,落在了那个宽大的脚印上,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又是他……又是他……他那胆儿到底是么子做的,居然敢接二连三地朝咱们家下手……这回,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捉贼拿赃,不然就定不了他的罪了。”阿猎道。
“对!咱们得先找着那些丢了的东西!对了,是不是先跟白木爷爷通个气儿?”草微问。
“我会去跟白木爷爷说,但我也跟胖饼交待了,这事儿先别声张。”
“明白。”
第二天早饭过后,关大娘和五花婆来买绒线。草微拿出了新染好的各色绒线出来给她们挑。挑着挑着,五花婆忽然抬起两只小眼睛往草微那粉嫩的脸蛋上瞧了瞧。草微问:“五花婆您瞧着我做么子?我脸上脏了么?”
五花婆眯眼一笑,指着草微道:“擦粉了,擦粉了是不是?”
草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去理线道:“擦了一点点。”
“怪不得我老是闻到一股贼香的味儿呢!”关大娘恍然大悟道,“原来草微你今天擦了粉啊!姑娘家该的,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是该好好打扮打扮。哪儿买的粉呢?集上买的?”
草微道:“不晓得,兴许吧。”
“哎哟,”关大娘怪叫了一声,“难不成是你家阿猎给买的?好个贴心的人儿啊,还晓得给你买脂粉,哟哟,真是别家不能比的呀!这味儿好闻得很,一定不便宜吧?你家阿猎可真舍得呢!”
草微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仍旧谦虚着:“他瞎买的。他哪里会买脂粉了?一定是绕不过别人跟他销货,顺手买下来的。”
“晓得顺手买下来也是好的啊,证明他心里有你呢!”五花婆笑眯眯地说道,“这男人心里要没你,鬼才在你身上花钱呢!草微啊,你就是有福气的人,比你那堂姐窦月微的福气好太多了。她赶不上你,一半都赶不上呢!”
“对了,说起窦月微,我昨儿倒是听见了一桩事儿。你们不晓得吧?”关大娘停下挑拣的手来说道。
“么子事儿?难不成她真攀上本谦了?”五花婆问道。
“去!她哪里攀得上本谦啊?她攀上本谦家大舅还差不多!”五花婆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她是个寡妇婆子,前男人活活给砍死的,外面人都说她是天煞孤星,克夫的。一般人家都不愿意要她,封三娘就更不会要她了。可偏她脸皮子厚,厚过那城墙面子,硬是要往上凑。我听说她为了讨好封三娘,特意去城里为封三娘打了一副银镯子,沉甸甸的足足有二两那么重呢!可是啊,打脸了,打了个结结实实的脸!”
“咋打脸了?”草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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