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爷爷手里握着一封信,草微认出来那正是阿猎朋友写给阿猎的信。白木爷爷从头到尾地读完了那封信后,脸色更青了。他轻喝了一声窦五菊:“别嚎了!”
窦五菊愣了一下,眼泪汪汪地望着白木爷爷,百般委屈道:“白叔,您也帮着他们是吗?您也这么黑白是非不分是吗?白叔,我爹娘从前可是把你当亲儿子似的看待呀!”
“我黑白是非不分?那你们一家子有一句实话吗?”白木爷爷握着手里的信略略激动道。
“咋没有呢?我们咋没有呢……”
“那你说说你们一家子到底是从哪里逃回来的?”
“这……”窦五菊脸色一僵,答不上话来了。
“说不上来了吧?不敢回答了吧?你们一家子根本就不是从石星逃回来的,你们是从茂城逃回来的!”
“不!不……”
“还想抵赖?这信上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还附带了一张茂城那边的通缉令,你想继续抵赖么?”白木爷爷顺手抓起了旁边一张浅褐色的官榜文扔向了窦五菊。
窦五菊一见那榜文,脸色瞬间全无,整个人一下子就瘫了下去。一旁的李彩儿也嚎哭了一声,双膝跪地,掩面痛哭了起来。见此情形,旁边围观的村民问道:“白木爷爷,到底是咋回事?谁被通缉了?”
白木爷爷转向了阿猎:“你来说吧。”
阿猎点了点头,向前一步道:“各位,这位李大初原名李征,原本是住在石星镇上的。但五年前,他全家卖身给了茂城一户姓柳的为奴,早就搬离了石星镇了,此后一直住在茂城。大概几个月前,茂城发生了一场暴乱,官府一度对城内失控,城内有不少流民作乱。趁着这个时机,李大初杀害了他主家夫妇,卷走了一批财物,带着他的母亲和妹妹逃离了茂城!”
第二百六十章 杀人凶手
> “天哪!”村民们立刻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惊叫。
“而这张,”阿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张官榜文,展开给众村民看道,“正是通缉李大初的通缉行文。大家可以看看,这行文上的李征与跪在这儿的李大初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窦五菊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哭喊道,“人不是我家大初杀的,我家大初是无辜的!茂城衙门找不着人来抵罪了,这才拖我们家大初去背黑锅的!你们不要信!不要信啊!”
“是么?那你家李大初跟原主家儿媳妇通奸一事又咋说呢?你以为瞒得住?茂城衙门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李大初是想趁混乱杀了原主家,再逼原主家夫人将那儿媳妇的卖身契交给他。但谁也没想到那位夫人始终不肯,李大初便心狠连她也一块儿给杀了!人证物证,茂城那边都已经找着,还有么子好抵赖的?”
“不是,不是,我们家大初没有杀人……是,是,是我原来的主人家看上了我家彩儿,想霸占我家彩儿,我们才跑的!彩儿,彩儿,你说话啊!你赶紧替你哥哥说句话啊!”窦五菊慌乱地向李彩儿求救。
可李彩儿比窦五菊还慌,哭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窦五菊见状,几下爬了过去,一边拍打李彩儿一边哭道:“这时候你还顾着哭?赶紧的啊!告诉他们啊,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我们才跑的啊!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做么子要跑啊?死丫头,你说啊!你说啊!”
李彩儿被窦五菊揍得连声尖叫了起来。白木爷爷连忙让人把李彩儿拉开了。被拉开后,李彩儿忽然情绪失控了,指着李大初喊道:“他是杀人凶手!他是杀人凶手!夫人和老爷都是他杀的,他还想霸占少夫人!是他!是他!”
窦五菊脸色一紧,扑上去抽她道:“你失心疯了?你咋能这样说?我抽死你!”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李彩儿一把将窦五菊掀开,声嘶力竭道,“我不想再跟你们待在一起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是哥,要不是他,我不用逃的,我也不用过得这么狼狈的!”
话音刚落,一直跪在地上的李大初忽然起了身,一脚踹在李彩儿小腹上,李彩儿惨叫了一声后当场晕厥了过去。阿猎和俞本田立刻上前将李大初摁住了。李大初一面挣扎一面朝晕过去的李彩儿大喊道:“死丫头!我抽死你我!敢出卖我,你看我咋收拾你!你以为你是好东西?你不就想勾搭那个二公子做小吗?你也是个贱货!”
“老实点!”阿猎狠狠地掐着李大初的脖子道。
“花猎,你给我走着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杀光你们全家的!”李大初青筋暴涨地大吼道。
“哼,那也得你还有命才行!你以为你还会有命走出大牢里吗?先不算茂城那件事,单是你想勒杀甘瞎子,以及潜进我家偷窃就够你坐一辈子的牢了,你还死不悔改?”
“是啊,我是想杀了那老瞎子,谁让他欺负我们家的?我当时就想把他丢在荒郊野外活活冻死,可我娘害怕,又把那死瞎子背回来丢进了地窖里,要不然那老瞎子早死了!”李大初眼神凶狠道。
“那昨晚呢?是狗急跳墙了,没吃的才去偷的吧?”阿猎冷蔑道。
“我那不叫偷,我看得起你们才去拿的,听懂没有?我在茂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你们算么子?你们就是一群乡巴佬!”
“太过分了!”有村民摇起头来。
“揍死他!敢骂咱们是乡巴佬?”有村民气愤地捏紧了拳头。
“这种人绝对不能再留在村子里,赶他们走!赶他们走!”大家都激动了起来。
这时,白木爷爷起了身,招呼大家安静后说道:“各位,这件事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咱们这个村向来民风淳朴,绝对容不下这种作恶多端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亲自押着李大初去一趟县衙,把事情交待清楚的。”
阿猎道:“我也跟您一块儿去吧!”
“不,你不能去,”白木爷爷摇头道,“你得留下来替我看着村子,我另外领几个人去就行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各位都先回去吧,我这就出发去县城!”
这下,窦五菊一句话都嚎不出来了,两眼一翻白,软软地倒了下去。
今晚,草微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加上之前俞本谦那事,她已经好几晚没睡过踏实觉了。哄好小娇儿和俞氏后,她吹灭了蜡烛,缩进了被窝里,舒展四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着就准备睡了。可睡虫还没来,隔壁就又传来了动静。
她一骨碌翻了起来,两只耳朵竖得像兔子耳朵似的,警觉地听着隔壁的动静。没错,是有声儿,这就意味着又有人偷溜进自己家了!该死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自己家又不是那监官的财宝库,咋会有这么多人来光顾呢?哼哼,这回一定要抓个正着,狠狠收拾!
摸起那根自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木钉的狼牙棒,草微开门溜到了隔壁。门果然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时,就着月光隐约能看见一个身影在墙角晃来晃去,好像是在阿猎那铺上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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