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是时候,等晚上再去。”阿猎道。
“去哪儿?”
“你的库房。”阿猎嘴角划过一抹黠笑。
“果然……”草微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你果然是把人藏在了我的库房里。因为只有你才晓得我的库房是有暗门的。那里可是一个藏人最好的地方了。我倒是越发地好奇了,你究竟藏了一个谁在我库房里。”
傍晚,等石竹她们都离开后,草微锁上了前后门,跟阿猎一块儿上了阁楼。推开最左侧尽头的那间小屋,两人走了进去,反锁上了。然后阿猎走到了东面的架子前,用力将架子挪开了。暗门就在架子后面,做得跟真墙一样,那两个搜查的人根本没有发现。
进了暗门,内里是一个窄小的房间。草微掌上了灯,四下地照了照,果真在其中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人。她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气息沉沉的中年妇人。这妇人睡得很沉,右腿处还有包扎过的痕迹,看样子是受伤了。
草微转头问道:“她是谁?”
“就是上回我跟你说的那对男女。”阿猎道。
“是那女的?那男的呢?”
阿猎摇了摇头:“暂且下落不明。”
“啊?下落不明?这是么子意思?”草微惊讶道。
“这得等她醒来之后,问过她才清楚了。我昨晚在村里晃荡的时候忽然碰见了她,以及把她当凶手追捕的俞本谦。”
“所以,俞本谦咬死你带走了一个藏了起来?”
“对。”
“原来是这样,”草微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中年女人,“那她么子时候会醒?她脚上的伤很重吗?”
“不算太重,”阿猎蹲下查看了一眼,“血以及止住了,只要修养上半个月,她就能跑能跳了……”
“她醒了!”草微忽然打断了阿猎的话。
果然,中年妇人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她转动着目光看了看草微,又看了看阿猎,略略松了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大婶?”
草微原本是好心问一句的,谁知道大婶两个字对这位中年大婶来说好像芒针似的,只见唰地一下,那大婶的两只眼皮就像百叶窗帘似的拉开了,然后老激动地撑起身来反问道:“你叫谁大婶呢?”
刚说完,这婶儿嗷了一声,疼得嘴巴都裂歪了。看着她那副窘样儿,草微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阿猎啊,这就是你媳妇儿?”这婶儿靠在墙壁上,要死不活地问道。
“嗯。”阿猎点了点头。
“你就没告诉她我是谁?”大婶儿那表情仿佛满脸都布上了深深的黑线,“她咋能叫我大婶儿呢?我顶多不过才三十左右……”
“呵!”阿猎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明明都四十六了,还装三十岁,你也真好意思?”
“我不像三十岁的吗?”大婶儿很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打扮了出门儿,别人都以为我是哪家没出阁的大小姐出门了呢!”
“啊?”草微呵呵了两声,“那人得有多眼瞎啊?”
“哎,你……”
“别激动,你的脚还伤着呢!”草微善意地提醒了这大婶儿一下。
大婶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草微一眼,然后说道:“告诉你吧,我,叫雪铃铛,在江湖上可是有排号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下,我都是金花楼的一支花!不信,你问阿猎!”
草微差点没笑出来:“一枝花啊?是三十年前的吧?”
“哎,你这小姑娘咋这么不会说话呢……”
“好吧好吧,你是一枝花,绝对的一枝花。别激动,伤口又开了,我家阿猎就白救你了。”草微忙安抚这婶儿道。
“这么说还差不多!对了,小姑娘,有吃的吗?姐姐饿死了都!”
“有,有,有,大婶儿……”
“还叫我大婶?”
“那我应该叫你么子呢?”草微偏头问道。
“姐姐啊!阿猎也都是叫我姐姐的。”
“好吧,好吧,姐姐,劳烦你坐起来用餐吧!”
别看这叫雪铃铛的大婶儿个子小,但食量是杠杠的。不一会儿,半只鸡半只鸭就下她那小肚腩了。草微心想,哎呀,幸好出门的时候多带了半只鸭,不然还得回去拿呢!这姐姐够能吃的啊!
“够吗?”草微客气地问了一句。
“还行。”雪铃铛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
“味道呢?”
“也还行。”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阿猎在旁边插了一句。
雪铃铛斜瞥向了阿猎,左眉梢轻抖了抖:“挺护着你这小媳妇儿的啊!咋的?真打算跟人家过一辈子?”
“我没你那么水性杨花。”阿猎回了雪铃铛一个白眼。
草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猎这嘴也不是好惹的啊!
“哎,”雪铃铛不乐意了,气得两条眉毛直耸,“咋这样说你姐呢?我要水性杨花的话,还能跟着那个混蛋过十年?我早跟他掰了!”
这话好像提醒阿猎了。阿猎转过头来,问雪铃铛道:“你该不会真是和他吵架了,然后一个人单独行动的吧?”
“是啊!我不止跟他吵了,我还彻底地跟他掰了!”雪铃铛振振有词道。
“那就又是赌气出走?”阿猎那眼眸一下子窄了许多。
“谁是赌气出走的啊?我是很认真的。这回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雪铃铛在桌上比划了一个切菜的动作道,“你晓得不?他在衡阳遇见了他的老相好了,不搭理我了,那我还搭理他那我不是犯贱吗?所以……”
“所以你就赌气走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最高杀令
> “都跟你说了不是赌气……”
“又来!”阿猎脸色暗下来许多,略带责备的口吻道,“这招你玩过多少回了?一不高兴就跟老西分道扬镳,然后过不了几个月又重归于好,你也不嫌套路太老?”
“哎,是他不对在先的!”雪铃铛不服气道。
“我还没遇到过他不对在先的时候。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稳沉点?没老西保护你,你还能好好地坐在我面前吗?不用说了,一定是偷偷跑了,连跟老西说都没有说一声,对吧?”
“喂喂喂,说我一把年纪了?我很老吗?阿猎你这小子越来越过分啊……”
“过分的那个人是你,”阿猎轻轻地瞪了雪铃铛一眼,“也只有老西能受得住你这脾气。我要是个男的,谁搭理你去?”
“我……”雪铃铛气死了,一掌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上,啪嗒一声后,那筷子飞溅起来断成了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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