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猎王,缠上瘾_花椒鱼【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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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上桌后,都热闹地吃开了。正吃着,有几个人打着灯笼来到了门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妇人手里摇着一柄绣猫扑蝶绢面团扇,穿秋香色百褶长裙,表情略显高冷。她也不招呼谁,径直迈进了院子,冷冷地看着院中吃得正热闹的一桌子人,片刻后才开口道:“吃得够热闹啊!”

  草微听得这声音儿有点耳熟,放下筷子起身一看,原来是她大伯的女儿,她的堂姐窦月微。

  窦月微三年前就嫁离这儿不远的香河集上去了。她夫家在集上开了个赌坊,日子过得也算殷实。只是这门行当不稳当,出事是早晚的。大概半年前,她男人被仇家寻仇,几刀砍死了,她也落得守了寡。因为在夫家待不住,又自个跑回娘家了。听说她一回来,撩拨了村里村外无数燥热之心。

  “你来做么子?”草微上前问道。

  “来瞧瞧你呗!”窦月微慵懒的表情里透着浓浓的鄙色,摇着团扇走近草微道,“我出门了小半个月,没想到你居然连家都成了。你说我这做堂姐的能不来瞧瞧吗?来来来,让我瞧瞧那位高大英武,拳头硬得跟石头似的妹夫在哪儿呢?”

  “你有么子事儿就直说吧。”草微冷冷道。

  “呵!”窦月微轻耸了耸肩,用她那双描过眉粉的双眸打量着草微,“脾气渐长了啊!这有男人跟没男人果然是不一样了啊!以前那个怂包窦草微上哪儿去了?我眼前站着的这个还是我那动不动就哭鼻子,做事毛毛躁躁,总挨奶奶揍的堂妹吗?呀呀,那句话是咋说的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草微,你真是不一样了呢!”

  “你要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就请回!”

  “等等!”窦月微叫住了草微。

  “那就说吧。”

  一抹阴冷的浅笑从窦月微那深红色的薄唇之间溜了出来,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缓缓展开递到了草微眼前,眼含讽色道:“认字吗?认得这张纸是谁欠下的吗?就算你不认得其他,你自个爹的名字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草微眉心一皱,眼中充满疑惑地看着这张纸:“欠条?”

  “没错!就是欠条!”窦月微笑吟吟地收回了那张纸道,“这是一张四叔亲手签下的欠条,白纸黑字,写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容抵赖。”

  第四十七章 抵债

  >  “我爹咋会欠你钱?”

  “错,不是欠我钱,是欠我前公公的钱。你爹在我前公公家的赌坊里赌钱输了,问我前公公借钱翻本儿,我前公公看在他是我亲叔叔的份上就借了一笔银子给他,这才有了这张欠条。”

  “我爹咋会去赌钱?”窦草微深感不解。

  “对啊!”俞本富上前几步道,“窦四叔咋会去赌钱?窦四叔不会赌钱呢!”

  窦月微丢了俞本富一个白眼:“你晓得个屁!我四叔在集上都干了些么子你全都晓得么?那些男人一到了集上,见着赌坊跟漂亮的姐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你亲眼见过么?我四叔不但会赌,还是个高手呢!只是你们这些人不晓得罢了!”

  俞本富还是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四叔会去赌钱。”

  “信不信随你!但这欠条是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了的,而且上面的签名和手印也是他的。另外,欠条上还有两个中人,一个是集上开酒馆的杨老板,另一个是集上的宋里长。这两人都可以作证!就算最后要闹到衙门,我也不会输给你们!”窦月微面含冷色道。

  草微有点懵了,这事儿在原主的记忆力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是压根儿就没这事儿还是原主根本就不知情?

  阿猎走上了前来,伸手从窦月微手里将那张欠条扯了过去。窦月微目光幽幽地打量着阿猎,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哦……这就是我那位新妹夫啊!长得……确实也挺不错的,人高马大,比白木爷爷家那头牛还壮点呢。看清楚了吗,妹夫?认字吗?不认字,姐姐可以帮你念念。”

  阿猎垂眸默默地看了一遍,随后抛还给了窦月微:“拿着滚。”

  窦月微那两条又细又长的眉毛微微一竖:“你说么子呢?你让我滚?不还钱就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本金十两,利息三两,你们拢共得给我十三两!”

  “没钱。”阿猎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没钱?没钱也得还!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想我闹到衙门去,就最好赶紧把钱还了!”

  “我们一时之间哪里凑得出那么多?”草微接过话说道。

  “没有?没有也好办,”窦月微拿团扇指了指草微身后的屋子道,“就拿这个破院子来抵债吧!虽然我是很看不起这破院子的,可有么子法子呢?你们穷得叮当响,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只有这院子还值几个钱了,也只能拿这来当了。今晚我就让你们先住着,明儿一早我就来收院子。你们要不肯挪窝,那咱们就是衙门里见!”

  窦月微沉哼了一声,使劲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扭着柳腰走了。与她一道来的几个窦家人也冲草微恨了两眼,趾高气昂地走了。

  那拨人走后,小院刚有的热闹全没了。丁氏直摇头道:“这个窦月微真不叫人省心啊!她摆明了是想撵你们走,为她爹娘出口气呢!要说老四会赌钱,我是绝对不会信的。老四怕连色子的数都认不完呢!本富他爹,你说呢?”

  第四十八章 溜了

  >  俞本富的父亲俞大满也在。他一直没说话,眉间攒着一股愁,好像在忧心着什么。丁氏再问了他一遍后,他才回过神来道:“明儿你们先稳住那窦月微,我去集上问问宋老板是咋回事。不过……我想这事儿大概是真的。”

  草微略感惊讶道:“您咋会这样说?”

  俞大满道:“你大概不晓得,那杨老板与我和你爹都是很要好的。我们仨是穿开裆裤就一路玩了。倘若这事儿真是他做的中人,只怕是真的。”

  “可我爹向来是不赌的啊!”

  “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明儿一早我就去集上问个清楚。倘若是真的,你和阿猎就要早做准备了。窦月微那丫头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闹急了,她说不定真把你告衙门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草微点点头:“我明白,那就有劳大满叔了。”

  晚饭过后,草微收拾了灶房,回到了阿猎那间屋子。因为她那间房仍旧被她娘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锁着。

  “十三两银子……在这种地方,咋可能一下凑足这么多银子?就算打劫了全村都未必凑得够啊!”草微紧皱着眉头,坐在墙角处那张竹席上自言自语着。

  草微这话并不是夸张。这地方去年才遭过灾荒,今年上半年又遭了兵灾,家里很多东西都被那伙自称鹰王旧部的人劫掠去了,当时还死了十几个村民,弄得一片凄惨。所以,能拿出十个月牙钱出来的人家已经算富有的了。窦月微忽然要十三两,草微真的是愁上了。

  但她也很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在原主的记忆中,父亲窦诚是个跟赌字一点边都不沾的人,怎么可能去窦月微前公公的赌坊赌钱,还欠下这么一笔巨债呢?窦月微之前不拿出来,偏偏这个时候拿出来,总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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