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张很想扑上去亲一口的脸,却在越逼近时,心口越难受。她从未想过会在这大玉王宫里和阿猎来一场缠绵悱恻……
一声花瓶坠地的声响后,她投降于了阿猎炽热而深情的长吻中,相思有多长,那么这一吻就有多长……长吻迤逦开来,沾湿了她每一寸久未滋润的心田……
有那么一刻,她险些呼出了阿猎的名字。但理智让她闭紧住了自己的双唇,紧紧咂着,连喘息都忍下了……
这场戏什么时候落幕的,她全然不知。是一声瓷器摔在地上的声响把睡梦中的她惊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正前方的那两扇朱漆雕花窗,心想我到了哪儿了?我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出去!”屏风外忽然传来了阿猎暴躁的声音。
猛地一下,她的魂彻底被拉扯了过来,稳妥地安放回了她自己身上。哦,这里是茶室,自己睡在屏风后的软塌上,什么都没穿。对,什么都没穿,这么说来,戏已经结束了?
“你小声点行不?生怕别人听不见是怎么的?你就不怕吵醒了草微?”玉素的声音又低低地传来了。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阿猎的声音沉下去许多,但仍是暴躁之中满带怒气。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大家好!你的身份已经被怀疑了,就算朱姬夫人不找草微来试探你,她也会找其他人来试探你。咱们何不借用这个机会狠狠反击呢?再说了,你睡的是你自己的女人,你在这儿跟谁大呼小叫啊?弄得好像你吃亏了似的!”玉素低声回呛道。
“你给我闭嘴,回头再找你算账!”
“不讲理!”
“出去!”
“出去就出去!”
一声摔门响后,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草微收回目光,发了一小会儿神后,开始寻找自己的衣裳。她没忘记自己的角色,这边的戏已经演完了,是时候该退场了。
拾掇起地上散乱的衣裳,悄无声息地穿戴上了。最后那件单薄的橙黄外衫从没什么力气的手里滑落了下去。她弯下腰,刚捡拾了起来就感觉身后来人了。
身后那人的身影就斜斜地落在侧旁的碧纱屏风上,长而挺拔。她紧皱着眉头,强摁住心里的起伏,没有回头或是转身。这一刻,屏风后的这方寸空间内,满溢忧伤。
不知接下来情节该何去何从时,她寒凉的双臂忽地被两只手握住,一股暖流贯穿她的心,猛地一下,她很冲动,很想转身去抱住身后这个人。但她没有,因为一旦抱住就无法松开了。
烛光摇曳,气氛氲氤,身后的人终究开口了:“我是在打仗……而且是背水一战,不容出错……我不认你,是因为太王太后的探子一直都在我身边……如果被她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她会对你下手的……”
她喉中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三个字卡在了半路上,为那两行眼泪先让了路。她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认她,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
握着她双臂的手上下摩挲了两下,似在安抚她。她想开口说话,但嘴唇刚一打开,咸咸的泪水就灌进了嘴里。
“你要尽快出宫,在太王太后还没发现你身份的时候出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落脚点,你好好地待在那儿,等我去找你……我想应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去找你,然后跟你一块儿去接娘和小娇儿。忘了告诉你,娘和小娇儿被俞本富接走了,她们很安全。”
原来娘和小娇儿已经被本富哥接走了,这让她很安慰,很放心。
随后,一件绸制的石青斗篷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上,罩住了她全身,把寒冷都挡在了外面。那双温暖的手又再次捏住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揉了揉:“回去吧,不要多想……等着明天玉素来找你……”
那双手缓缓地挪开了,屏风上的斜影也移开了,她有种猛地被人抽去了心脏似的感觉,就在这瞬间,她还是冲动了。转过身,什么都没想,一把抱住了那将要离开的人的后背,把整个人和思念都贴了上去!
“草微……”阿猎的口气里透着长而惆怅的叹息。
而后,她松开了手,低垂着头迅速地绕过了阿猎,匆匆地往门外走去。开了门,玉素就在外面,她也什么都没说,低着头只顾往外走去。
出了安武殿,她驻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刚才沸腾起来的那些浪花全都扑灭下去。可就在这时,牟璇带着小宫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牟璇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从安武殿内出来?而且……而且还是这身打扮……”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确实,以这种像是刚刚侍寝过后的打扮从安武殿走出来,很容易让人猜想到刚刚在安武殿某个角落发生过什么。
“你……”牟璇的吃惊陡增了,“你居然……你居然爬上了殿下的床?”
第四百六十八章 匆匆离宫
> “用不着你管!”她甩下这句话便要走。
“你给我站住!”牟璇伸手拽住了她,眼瞳忽然血红了。
“你想干什么?”她甩开了牟璇的手侧目道。
“你难道不知道殿下是我的吗?你为什么非得跟我抢殿下呢?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无耻呢?”牟璇大声质问道。
“谁跟你说殿下是你的?殿下是谁的由你说了算吗?”
“殿下当然是我的!在殿下十八岁那年,我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答应过我这辈子只会心疼我一个人的!”牟璇说得义愤填膺,也有种肝肠寸断在里面。
“呵,这话你也信?里面那个可是柏陵王殿下,他想要多少女人是不行的?你凭什么能拦住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草微故意这样大声地说,因为她发现有个人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不远处的红墙后。
“你……”牟璇气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和殿下也是两情相悦的,你要不服,去找殿下闹去!”
“你无耻!”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哼!”她说完扭身就走了。
绕过那红墙走了没多远,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人含着笑对她说道:“窦女匠,辛苦了,云美人有请。”
她紧了一下牙龈,将内心的窃喜堵在了喉咙里,大鱼果然上钩了!
第二天上午,天色昏暗,蒙蒙地下着细雨。宫内某片竹林下,草微披着带帽斗篷,正左顾右盼地等待着什么。
昨夜她被云美人传去后,便将与玉素编造好的话告诉了云美人。云美人大喜,直夸她办事得力。但是栀子还没被放出来,因为云美人说得等到事情结束后才能放了栀子。
今天一早,玉素让人带了话来,让她在这片竹林下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玉素来,心里不免焦急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看见两个人顶着雨匆匆地往这边跑来,一个是玉素,一个竟是栀子。她愣了一下后,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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