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怎么样?”姜锦硬着头皮发问。
蒋夫人用手帕沾了沾眼角泪水:“好在那孩子福大命大,抢救后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额头破了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一条腿骨折加固了钢板打了石膏。就在你隔壁呢,现在还没醒过来。”
姜锦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垂眸道:“蒋先生与我,虽然有怨仇,但他既然重伤在医院,我也不好落井下石。但,阿姨,我做不到既往不咎,只希望以后和他泾渭分明,不再往来。谢谢阿元您今天来的诚意!”
姜锦还是决定说自己的心里话,不虚伪,不客套。
说完心里舒畅多了,也不怕接下来蒋夫人会变脸。
而蒋夫人呢?听了更高兴,觉得这孩子不仅长得好,而且性子实诚、通透,甚至有点敢爱敢恨的潇洒大气!她喜欢!
“知道知道,你毕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道德绑架你,强迫你原谅阳阳。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心里是后悔的,希望以后他能一点点弥补你,弥补你受到的创伤。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本就是阳阳做错了,哪怕他遇到车祸,也不能成为扭转事实的理由。以后他对你愧疚,对你补偿,你安心接受就是。”
姜锦愕然,她说的明明是不再往来啊,怎么到了蒋夫人嘴里就变了味儿?
没等她说什么,蒋夫人就挥手叫来一直沉默的随行秘书小丁,送上一大堆的补品礼物。
“我觉得医院探望人,送营养品什么的很老套,就给你买了点燕窝,也是我常吃的,你住院的时候熬点来喝补补身子,要不方便我帮你熬也成,吃了对女人好,美容养颜,又益气补血。”
“阿姨,我……”
“除了燕窝,我还给你买了套首饰,也不贵,就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可我……”
“啊!还有这个,这是我认识的一家老裁缝亲手做的旗袍,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儿青春貌美,怎么穿都好看,你有空试试,不合适可以拿去改改。”
“……”
片刻之后,蒋夫人拍着姜锦的手,依依不舍离开。
而姜锦看着旁边茶几上的一堆东西,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蒋阳阳……噗嗤。”她乐得笑倒在床,笑完又叹了声,说不清心里的复杂惆怅。
……
蒋夫人回到蒋郁的病房,不知何时醒来的蒋郁,正靠坐在病床上,面容冷峻,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峭冷傲之美。
“妈,你去找……她了?”对她的名字,有点难以启齿。
蒋夫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呵呵,她果然没猜错。
“是啊,怎么了?”蒋夫人好以整暇地坐在蒋郁身旁,优雅落座,姿态无可挑剔。
蒋郁憋着气,脸色过分苍白,眼神却激动得发红。
“为什么去找她?她的事情是我的错,我遇上车祸也是有人暗算,怪不到她身上!顾三哥打我也是因为我该打!跟她没有关系!”
蒋夫人眉一挑:“喲,还没娶进门,就这么护着你媳妇儿了?”
“谁护着她了!我是就事论事!”蒋郁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尴尬,“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媳妇儿?”蒋郁不自然地别开眼神。
蒋夫人却笑呵呵的:“以你的脾气,能随随便便护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蒋郁这人,说好了是护短,说白了就是凉薄。
他关心的人,无条件护着。
他不在乎的人,死他跟前也与他无关!
第172章 烈女怕郎缠
蒋郁被戳破了心思,连连呛了好几声。
“我不是……”心虚气弱。
“好啦好啦,你那点小心思你妈我还能不知道?”蒋夫人摆摆手,早已笃定。
蒋郁郁结,又不知该如何辩明,只好板着脸:“妈,不要转移话题!”
蒋夫人睨他一眼,“在你眼中,你妈妈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只知道护短的蛮横之人?”
蒋郁干咳了一声,严肃的脸瞬间破功:“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你老妈我怎么可能在儿子追媳妇的路上当绊脚石呢?我是去帮你赔礼道歉的!”
蒋郁松了一大口气!
也故意忽略了老妈嘴里再次提到的“媳妇”二字。
“那,她收下你的赔礼了吗?”他不自在的问,故作镇定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忐忑。
他几天前去见她,她冷淡的脸和拒之千里的态度,至今令他耿耿于怀。
蒋郁倒不是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对他,更没有上门赔礼道歉她就一定要接受的大少爷心思。
相反,蒋郁觉得自己做下的混蛋事儿,她怎么对自己都是应该的。
只是,他不喜欢她的冷淡和漠视。
宁愿她怒目而视,宁愿她生气大骂,宁愿她动手打他——也不想看到她那么冷漠地在两人中间划出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那让蒋郁有一种,一辈子都难以跨过这条界限的恐慌。
现在,他无比不安又期待着蒋夫人的回答。
蒋夫人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哼,你小子总是无视老妈我,不知道也有今天吧哈哈!
眉宇间飞过一丝得意,蒋夫人却没有正面回答蒋郁的问题:“儿子啊,你先跟老妈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强迫人家小姑娘,该不会真的看上人家美色,人家不从你就霸王硬上弓吧?”
蒋夫人自忖儿子也这么大了,她一中老年妇女,也没什么不好启齿的。
历经花丛的蒋郁却脸色爆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若不是断了一条腿,他能直接蹦起来!
“说,说什么呢!什么霸王硬上弓!”
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他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强硬压在怀里的模样。她怒目而视,生气的时候美如画的脸都生动了起来,明媚漂亮得过分,连阳光都要逊色三分。
她的身体很软,手很纤细,娇娇小小的,力气也不大,轻易就能被他压制不得动弹……
该死的!蒋郁你想些什么呢!
蒋夫人一脸呵呵地旁观了儿子的变脸,从害羞,到回忆,再到自我唾弃。
都结巴了,还说不是呢。
不承认就算了:“儿子啊,霸王什么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原因!”
蒋郁的心思渐渐平息,却别扭地不肯说出这里面的乌龙。
“阳阳,妈妈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最了解了。你是不是想让姜小姐答应你的道歉啊?那你必须要跟妈妈说说这原因,妈妈知道了,才好帮你分析分析情况,对症下药啊!”
“什么情况?”
动摇了,有戏:“有没有可能原谅你的情况。如果你真的是强迫了弱女子的那类恶霸,妈妈建议你洗洗睡了,别指望人家姑娘会给你好脸色,说不定等几天妈妈就要到京郊监狱去探望你了。”
“怎么可能!”他嘴上虽威胁了,实际上可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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