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之路_熿兰【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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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的时候,我落到了刘穆的怀里,不过一点也不暧昧——我腿软,轻飘飘地控制不好力道,像个沙包一样坠到刘穆身上,我们俩重重地摔作一堆儿。

  刘穆估计被撞得有点惨,我都爬起来了,他还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我伸手拉他,他趔趄着站起来揉揉屁股锤锤腰,呲着牙抱怨:“忻馨,你是跳伞还是扔□□呀?你再重一点,我今天就牺牲了。”

  我又好笑又抱歉,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伤到没有?”

  “没有,不过也够呛。你欠我人情欠大了,回头好好请客吧。”

  “没问题,你说了算。”

  “快回吧。”

  “好的,再见。你开车小心。”

  刘穆把包还给我,冲我挥挥手,兔起鹘落般几个起伏又翻了出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春日凌晨,两个岁数加起来接近花甲的男女,像雌雄大盗一样翻墙入室。这个场景,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草长莺飞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以后,全身肌肉酸痛,嘴里还泛着酒味儿。

  我洗了澡,把昨天那堆臭烘烘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再熬了一锅白粥。收拾完了去翻手机,才发现已经关机了。等我把电源插好开机后,滴滴答答一大堆短信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有好多未接电话,君美,小秦,还有……江非均。

  上次吃饭后,我和江非均互加了MSN和QQ,他上线的时间不多,即使上线也基本没空聊天。不过他非常守信,很快就发了一些基金的资料供我参考。我们之间打电话这还是第一次,我有点小小的紧张。

  江非均的声音很温和,听上去心情应该不错,他请我晚上吃饭,我为难死了,宿醉的酒鬼眼皮浮肿,脸色苍白,哪敢出去见人。

  大概我犹豫得太明显,江非均居然给我道歉:“对不起,是我约得太仓促了,你看哪时候方便再定吧。”

  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昨天请客户吃饭很晚才回家,有点不舒服,今天想休息一下。明天可以吗?”

  “没关系,明天中午好吗,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你住浦东,过来不方便,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就行了。”

  我实在不习惯刚刚认识就让人家从东到西横穿大半个上海接送,又不是侯门深锁的大家闺秀,用不着摆那个谱。

  江非均也没有勉强,为了方便我,约在了徐家汇。

  我抱着电话兴奋得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滚完了有点心有余悸,幸亏江非均这大忙人明天也有空闲,否则这个约会还不得完蛋。喝酒误事,老话说得一点儿没错。昨天晚上的糗事也支离破碎地想了起来。我突然发现一件老奇怪的事情,刘穆怎么会去东北饭馆?

  翻开手机,发现昨晚九点四十有一个136开头的未接来电,十点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十点二十已接来电,今天上午十一点还有这个号码的来电呼叫,没跑了,这个肯定是刘穆。

  我调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很快有人接了,果然是刘穆,一接通就关心我酒醒了没有。

  “没事了,谢谢,昨晚太麻烦你了。”我情真意切地感谢他。

  刘穆马上顺水推舟让我请饭,请是没问题,可我这两天都没空。

  “你在忙什么呢?还要加班吗?”他问。

  “我都快醉死了,还加什么班。”

  “那是干嘛?”

  年轻人,不要这么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这个问题,我懒得给答案,只能呵呵。

  “约会?男朋友?”好奇的刘同学很会猜谜。

  “什么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忍不住笑起来,想起了刚才和江非均的通话。

  刘穆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先记着,等下次再约。”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忻馨,我要收利息的,时间拖得越久你的欠债越多,我劝你还是早点还了吧。”

  幼稚的小孩,三句话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懒得和他掰,懒洋洋回道:“没听说过欠债的才是大爷吗?你别得意忘形。放心吧,饭不会欠你的,不影响你过周末了,拜拜。”

  老姑娘的优势之一就是面对小鲜肉时可以毫无负担地在饱览美色的同时还可以对之实施强大的精神碾压,我伸伸懒腰,觉得惬意极了。

  第二天是一个连风都带着暖香的好天气。江非均这次改走雅痞风,浅灰格纹的衬衣套着件深藏青的针织外套,发脚整齐,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连呼吸似乎都有股薄荷的清爽气息。

  我们在港汇吃的粤菜。这一顿饭吃得很轻松,气氛不象上次那样略带拘谨,我们聊得很随意,江非均甚至投其所好讲了些财富精英的轶闻给我听。他属于那种话不算太多,但并不会让人感觉沉闷的男人,叙事简练流畅,偶尔还会抖两个包袱,让我会心一笑。

  人与人的交往很奇怪。有的人认识数年,却连坐下来吃顿饭的交情也够不上,勉强凑在一起,交谈也是一件乏味或者痛苦的事情。有的人不过短短几面,你却能感受到你说的他都懂,他说的你都能明白。无论男女老幼,我们的身体都会自动靠拢那些气味相投,气场接近,小宇宙能够相容的人,这是心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或者情感专家都无法准确回答的综合命题,既简单又复杂,既直白又神秘。

  吃完了饭,我们打算去看电影。在六楼看完影片简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江非均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我点头:“好呀,你安排吧。”

  江非均想了想,似乎有点为难:“其实我对现在流行玩什么不太清楚。”

  “那你平时有空干嘛呢?”我问他。

  “难得有空,看看书,偶尔运动一下。”

  “原来你这么闷啊!”我感叹。

  “是的,我空闲不多,朋友也有限,来往的大部分是工作伙伴。你呢?”

  “睡懒觉,看书,逛街,上网看片,唱歌,打羽毛球,游泳……要是有小长假,也会出去走走。”我掰着手指数。

  “兴趣很广泛。”

  “还有吃吃喝喝。”我补充道。

  “我们刚才一起吃喝,算是共同爱好了吧。”江非均微笑。

  最后他说开车带我兜兜。他往浦东开,车上南浦大桥时我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得浅,不时会被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右肩靠着车窗。江非均在认真地开车,等红灯的时候,他间或会转头过来看一眼我,目光交接之时微微地颔首。阳光下他的脸庞似乎发着光,尘螨在光柱里蹁跹起舞,浩浩长空就是他们漂浮的舞台。

  江非均开了很久,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推开车门,我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天地开阔,竟然有一泊镜面样的湖水莹莹泛着蓝光,微风徐来,水波轻漾,湖面有几点白鹭悠然飞过。湖畔田野上还有未谢的油菜花和桃花,金黄灿灿中夹点粉红,色彩鲜亮。在这繁华到了极致的城市竟然还有此等地方,真是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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