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之路_熿兰【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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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捋捋头发,照照镜子,再打开门。

  面前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刘穆。

  板寸头,又黑又瘦,左边额头贴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纱布,鼻子和耳朵旁边都有擦伤,右手臂上面打着夹板,绷带结挂在脖子上,十足像刚打完群架的黑道小弟。

  我张圆了嘴问:“你怎么了?”

  “让我进来再说。”

  刘穆苦笑一个,用没受伤的左手挽住我肩,把我推进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他牵我到床沿,左手楼住我坐到他旁边,我觉得这个姿势非常不利于我观察他,就跳下来,把腰墩一点,和他视线平齐,这样也不舒服,腰酸。

  我让他站起来,我跪在床上,面对面,高度正好。

  刘穆倒是笑,任由我摆弄。

  他越笑我越恼,拍他肩膀喝道:“笑什么笑!怎么回事!”

  谁知手一落下去,他忍不住哧的一声,“哎呀,轻点——”

  明明拍的是左肩,打绷带的是右手,怎么会痛。

  我说:“你把衣服拉开我看看。”

  “宝贝,几个星期没见,你这么热情?”他不动,只笑。

  “少废话,拉不拉,我自己来了啊。”

  见我动手,他扭扭捏捏地躲,但一只手落了下风,只有认命地让我检查。

  他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格子半袖棉衬衣,耐克运动短裤,有点不伦不类。

  我把衬衣第二颗第三颗纽扣都解开,把衣服豁出个大口。

  左肩窝贴着很大一块纱布,周围的皮肤青紫。

  我吸口冷气:“你是出车祸了吗?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是被你发现了。不是车祸,下山遇到暴雨,摔了一跤。”

  “不可能。”我把他的衬衣全解开,看到他满身伤痕。

  “当我傻子吧,摔一跤能摔成这样?手都骨折了,全身都是挫伤,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骨折,只是骨裂。”

  “肩膀呢?”

  “一根小树枝戳进去拉了条口子,不严重。”

  “这还叫不严重!你是不是从山坡上摔下去了?那种山上,一下暴雨就会滑坡塌方什么的,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危险的地方吗,说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算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不知道当心点,你……”

  话还没唠叨完,就被他以吻封缄。

  他吻得热情又耐心,吻完了才发现,我们的姿势非常暧昧:他坐到床沿,上衣全敞,而我半躺在他身边,双手扶着他赤/裸的腰,手底下的皮肤结实光滑,触感极好,鼻子里除了淡淡的药水味,还有他身上浓淡适宜的男人味。

  我挣扎着坐好了,保持安全距离,帮他把衣服上的扣子扣回去。

  他抓住我的手,眼睛忒亮道:“别麻烦了,扣好了还得解开,干脆帮我洗澡吧。”

  洗—澡?

  “对,洗澡。我手脚不方便,洗澡特别麻烦,只能随便擦擦,我都这么大了,不能还让父母帮忙吧,你是女朋友,天经地义嘛。”

  “不行,男女有别。”

  “我是伤残人士,星星姐姐,你对伤患要有爱心。”

  他极其无辜地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嘴边那副笑容,像春天般温暖,夏天般炙热。

  又来了,这个家伙,哪能这么笑嘛,摆明了是色/诱,没有几个正常女人吃得消的。

  他左手把我揽过来,轻柔地抚摸。我头晕脑胀,被他牵着鼻子一步步引诱,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刘穆受伤了,吊着一只手,非常不方便,我和他的第一次,就在这种极其不方便的情况下磕磕碰碰地完成。事后回想,细节简直让人无地自容,而刘某人却大言不惭地说,受伤影响了他真实水平的发挥,等他伤好了以后重整旗鼓,务必“让君满意”。

  等我们收拾好身体,躺下来的时候,刘穆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说:“宝贝,今后你心情不好可以发脾气,也可以作,都没关系,但是你心里必须只有我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霸道的话,语气却让我听了有点难过。

  “好……”

  好,我努力,让自己幸福,也让爱我的人幸福。

  后来我们叫了送餐服务,简单地吃了一点,又面对面躺着休息,额头抵着额头,说了很多话,太阳就从窗口缓缓,缓缓地落了下去,我们在夕阳西下中昏昏而睡,度过了我们的第一夜。

  这一天一夜,我没有想过别人,也没有梦过别人,我终于有了信心,也许山重水复以后,还是可以等到柳暗花明的。

  ☆、水到渠成

  刘穆手上的夹板要保持一个月才能拆掉,这期间他一直在苏州修养,由于他不方便长途跋涉,只有我频频飞到上海再转去苏州。

  每一次他都会到火车站接我,从不落下,我们和其他情侣一样,喜欢独处时的亲热嬉戏,也喜欢投入滚滚红尘,享受都市繁华。

  他像阳光,挤满每一个阴暗的角落,让我从内到外明朗;他又像水,清透回甜,可以洗净尘埃。当然,他也偶尔像任性耍赖的孩子,发发小别扭,闹闹小情绪,讨要一点点小甜头。

  不管怎么样,我们在一起的平和喜乐,让我曾经孤单,躁动的心慢慢地安稳下来。

  七月末,我陪刘穆去医院拆了夹板,医生吩咐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举重物,要适当锻炼,以免关节强直,定期还得回医院拍片,直到完全愈合。

  八月初,刘穆在恢复上班前专门飞到S市陪我一周,我扯谎说出差了,拿了换洗衣物和电脑,准备陪他住酒店。

  刘穆问要不要见我家人,我有点犹豫,这么多年我从没带过正经男朋友回家,现在连铺垫都没有,直接拐个这么好看的男人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让老妈受到刺激。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看不惯我偷偷摸摸,很快就让我露了馅。晚上十点多,我和刘穆在家附近吃宵夜,碰到了刚从外婆家回来的嫂子和熙望。

  一般来说这个点家里人都已经休息了,就算没休息,也不会出门,所以我才会放心大胆和刘穆溜出来。结果我忘记了这是暑假,熙望不上学,作息时间自动后延。

  如果碰到的只是哥嫂,他们还可以帮我保守秘密,但碰到的是熙望,就等于昭告了全家。

  所以第二天,我乖乖地带着刘穆回家吃晚饭。

  白天我上班的时候,刘穆一个人去逛街买东西,下班后去酒店接他,吓了我一跳,他左手大大小小提了三四个纸袋,右手也拎了一只。

  家里每个人他都买了礼物,妈妈是一堆昂贵的保健品,哥哥是今年的特级龙井和中华烟,嫂嫂是一套兰蔻基础护肤品,给熙望的则是一块很酷的电话手表。

  见我笑,他不太自信地问:“这些东西不灵吗?你别打击我。”

  他穿着浅黄的棉短袖,一个多月没有在野外奔波,皮肤重新变得光洁,清爽得像一只带着露水的柠檬,身上有刚刚洗过澡的沐浴液味道,是淡淡的柑橘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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