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边自有人侍候,何须你这个不仅笨手笨脚还把殷玖气到跳楼的粗人。”杞翃缓缓道,又取出一条锦帕仔细擦了擦手,漫不经心说着,“陛下让你去侍奉墨荃。”
“好。”不就是监视吗,小意思。
裴浊想了想,突然问道:“那洙王那边呢?”
乐霁浑身一僵,看向杞翃。
后者依旧低垂着眸,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仅仅是认真地擦拭手指,“既然你这么在意,不若去问问陛下?”
裴浊听出了他的未说之话:看一下忙了一天现在还要改奏折的陛下会不会把你一巴掌糊到墙上。
裴浊离开,原本半死不活的乐遥冷哼一声,引来了杞翃的注意力。
杞翃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怎么了?”
乐遥开口就是嘲讽:“区区宦官狗仗人势...”
杞翃眸色一沉。
...宦官?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奉上。
小剧场
杞翃:......
乐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其他人:666,为这位仁兄打call。
乐遥(知道真相后):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_?)
第95章 统领心思细又粗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乐霁觉得,这句诗真是一句预言诗。
现在是春天,这个杞翃正在嗖嗖地放冷风,还准备拿剪刀款待兄长!!!
统领你住手啊!她家一脉单传,兄长要是出了事她就要招婿了啊!她还想多逍遥几年的啊!
她拼命挣扎,试图挣扎开身后人的钳制,救回她那作大死的兄长;身后的人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将目光移开。
攥着她手腕的人看着杞翃和乐遥的互动,心中默默道:没想到统领竟然是这样的人。
身娇体软(雾)的乐遥被杞翃一只手按在墙上,后者此时也不犯洁癖了,目光森森然地看着他,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皆是笑容,可惜是皮笑肉不笑:“乐大公子,你方才说的话,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才是宦官!你全家都是宦官!
乐遥看着他手上在过廊灯火照耀中发着阴森光芒的剪刀,丝毫不怀疑自己再说一遍会是怎样的结果。他纵然有千万江湖儿女的英雄气概,在要被强行变性的情况下也怂了,“我,我说您英明神武...”
乐霁纵然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也不禁感觉有几分丢脸。她放弃挣扎,选择看他表演。
呵,兄长。
杞翃突然笑了笑,缓缓把剪刀插.入墙体,语气平静却依旧森森,“本官任职于仪鸾司,不是宦官,让你失望了。”
乐遥松了一口气,连忙道:“不失望不失望。”
等等,“仪鸾司”?那不就是锦衣卫吗?他,他叫锦衣卫叫宦官?
乐遥瑟瑟发抖。
“不失望?那你在期望什么?”杞翃语气凉凉,意味深长。
他伸出几只手指,搭上乐遥的手腕,眸中暗沉丝毫不退。
乐遥浑身一僵,随即目光惊恐地看着他,想起了那些年冲自己表白的兄台们,“你想干什么?!”
杞翃收回手,冷笑道:“就你这样的,本官还看不上眼。”
他丢下这句话,淡淡吩咐仿佛看了一场好戏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秘密的手下:“把这个家伙带去杖六十。”
探了探身体素质,大概只能六十才不会伤到根基。
真是鶸。
乐遥面色几次变换。
乐霁却不知他的计量,想起方才直接被那个人一剑鞘打吐血的兄长,沉默片刻开口道:“可否让下官代兄受过?”
她完全不知道方才乐遥只不过是因为打不过故意示弱,想让她扶;知道的话估计会亲自动手揍他。
她家毕竟只是以轻功见长,身体素质比不上那些专门习体术的人。
杞翃还没开口,乐遥就急忙开口:“不可!”
杞翃不想理他,却不能不理乐霁这个未来陛下的好友。他看了眼属下,后者松开乐霁改去抓乐遥,面色紧绷似乎再说“统领你好男风的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面对乐霁,杞翃看上去非常好商量地蹲下道:“陛下下的命令是不能让你多一道伤口,这还是殷玖为你求的恩典,所以不该想的不要多想。”
“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刑罚可以不留伤口的,具体你可以询问奈止,你去问,她肯定会让你亲自体验。”
杞翃奇迹般地微微笑着,动作近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年龄将近不惑的男子做起这种动作来总是很和蔼可亲,但乐霁只感觉森森寒意从脚底蹿到心头,料峭春风吹酒醒。
她慢慢移到角落,表示自己是俊杰。
杞翃满意地笑了笑。
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虽然这个家伙不聪明,但勉强还知道敌我悬殊。
他起身,微微笑道:“明日洙王会来跟你讲解具体原因,本官就先走了。”
“祝乐评事...一夜好梦。”
杞翃极其好心(情)地带上牢门,转身离开。
果然陛下说的对,偶尔笑一笑,才能给人更大的震慑。
看,这个愚蠢的文官不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吗?
还文官呢,还不如他一个武职聪明,差评!
......
“...云销那边真无事吗?”
殷玖批阅了几本奏折,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奈止恭敬回答:“杞统领有分寸,请殿下莫要担忧。”
殷玖看着手中的奏折,长长叹了一声,“何必如此拘谨。我记得初识之时,你恨不得我说句话就呛我。”
奈止沉默片刻,“当时说要还的糕点钱...”
“你还是拘谨着吧!”殷玖警惕。
她没钱了!
奈止好笑,眼眸柔和,看不出她前几刻钟还在诏狱里对人动刑,“殿下两年后,真要离开吗?”
殷玖不小心捏皱了奏折,“...嗯。”
“殿下可否想过,为什么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奈止缓缓笑道,眉眼秀丽如盛开的杜鹃花,虽然不算倾城的美丽,却别有一番风味。
殷玖看着已经被她捏皱的奏折边缘,自暴自弃地让它更皱一些,“我知道,因为我没有权力。”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留下?”
奈止认真劝慰道,“旁人追逐一生的权力,您唾手可及。为何要放弃这些,在外煎熬?”
殷玖放下奏折,垂着眸。
奈止看她有所犹豫,连忙趁热打铁:“只要您有那个能力,陛下就会把权力让给你。”
殷玖垂着眸,手伸入袖中,慢慢摩挲着袖子中的那支发簪。
她轻声道:“我是永远忘不了,试图跟陛下玩闹,却被下狱的滋味的。”
即使那次她分寸不当,但陛下那仿佛在养宠物的态度,还是伤了她的心。
奈止顿时不开口了。
殷玖也没有了帮陛下批阅奏折的心情,摆了摆手,“送回去给陛下罢,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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