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处理了,那或许是友。”奈止淡淡道,“此处不比京师,多一个友军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不必探查。加强守卫。”
......
夜深,乐霁起夜的时候,看到殷玖所在的房间灯还亮着。她顿时起了探究之心,走过去探查。
她叩了叩门,门内传出殷玖温文尔雅的声音:“是云销吗?”
乐霁应了一声,殷玖道了一句“请进”。她推开门,走入,看见她坐在榻上,还在处理案牍,微微挑眉:“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殷玖微笑道:“不过是陛下看我太闲了,给我派点事做罢了。”
“要我帮忙吗?”乐霁问道,果不其然听到她拒绝。
她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以手支颔,问道:“阿玖,你方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殷玖手一顿,回复上顿时出现了一些瑕疵。她漫不经心地在其上写字以掩饰瑕疵,“没有啊。”
乐霁蹙眉:“当真?”
“当真。”
见她还想说什么,殷玖微微转头,冲她笑了笑,笑容温和漂亮,“云销,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乐霁从中感受到许些刺骨的寒凉。她沉默片刻,道:“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殷玖应了,重新埋头于奏折。
乐霁便离开了。
第二日,乐霁醒时,听到殷玖去会客了,准备去看看时,被侍女拦下。
侍女带着好看恭敬的笑,疏离地道:“殷大人希望您不要去。”
乐霁微微抿唇,沉默片刻,还是坐下了。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殷玖...到底有什么秘密?
......
彼时,殷玖方起,就听到奈止在帘外禀报那个旁支家主又来了。
她还有些意识朦胧,就任侍女帮她穿衣。渐渐清醒后,看到这一身堇色宫装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是...总比陛下选的那身金红色好。
她这般想着,戴上面纱,出去见客。
客人已经被引至会客处饮茶,她扫了一眼,便看到一个约知天命的男人和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看向那名青年男子。
北馈说的,应该就是他了罢。
她一到,那年长的男人连忙起身相迎,男子虽不情愿,但还是尽了礼数。
纵然知道有面纱在他们看不清她的表情,殷玖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微笑。她虚虚一扶,“不必如此客气。按辈分说,孤还要称您一声族叔。”
“不敢,不敢。”墨恪连忙道,直起身来,“昨日不知您来,未能备宴待您,是恪之过。”
“族叔有何过错?”殷玖和声道,“孤不过路过,劳族叔费神了。”
她伸手,微笑道:“请坐。”
墨恪道了谢便坐下,他身后的男子“嘁”了一声,不大不小却正巧可以被殷玖听见。
殷玖微微眯起眼,语气微冷:“阁下这是何意?”
“区区一个生母不明的卑女,不过套了个太女的名头,也敢如此装腔作势,倒是有趣。”男子不屑道,“若无陛下庇佑...你怕是连尸骨都不剩,还敢妄称我父亲为族叔?”
殷玖看出来了,这就是话本里说的没有脑子或者脑子不清楚的反派。她语气不变,依旧温和尔雅:“阁下便是那位生母乃瘦马的庶出族兄?族叔真是教导有方。”
呵,她在朝中混了多久,比这更恶毒的咒骂都听过,但骂的如此没水平又露骨的,该说果然是庶出吗?
倒不是她看低庶出,虽然有一些庶出值得尊重,但是还有许些,是特意养废的,给嫡子当反面教材的。
原本一旁默不作声的墨恪听她开口怼人似乎要牵连他的时候连忙开口:“是我教导无方,请太女恕罪。”
原本在一旁安静当花瓶的奈止冷冷开口:“你这是反驳殿下之意?”
墨恪微微一愣,便听殷玖微笑着道:“毕竟是长辈,不必如此深究。”
他松了一口气,还没呼出,又见她转向他的那个庶子,语气温和地道:“孤是否太女乃父皇之决定,阁下之意是对父皇不满?”
那人还没开口辩解,她便神色一肃,冷声呵道:“评斥乘舆,此乃大不敬!”
她一挥衣袖,冷冷吩咐:“押下去,斩!”
呐,虽然是指斥乘舆才是处斩,但是这些家伙不知道哒。
奈止静如繁花动若猛虎,她话音未落便一把抓住男子,速度极快地拎着他离开。
墨恪见状,头上渗出细汗,连忙道:“是在下教导无方,请您降罪。”
小觑了...!
殷玖恢复了那副雍容大度的模样,笑眯眯地道:“十恶不赦,孤也无法。”
墨恪还想说什么,就听她温文道:“据说族叔是当年是举人?”
墨恪还没说什么,就闻她语气略带笑意地道:“《礼记》中有一话,不知族叔还记得否。”
“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
就是说,仗着你姓墨想让陛下和她走后门,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奉上。
本文果然应该改名,改成《殷玖怼人日常》。
怼怼更健康~
第120章 离京二日宿郊野
室内一时静默。
殷玖坐在位上,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撩起面纱抿了一口。墨恪见她这般也不敢再次开口,心中想着还好没带嫡长子来。
“说来...”殷玖突然开口,他顿时侧耳倾听,屏息以待,“族叔带这位庶子前来谒见...莫不是也和他所想一样,以为孤不堪此位?”
墨恪陪笑着道:“恪不敢,只是嫡长子出外办事,不知您之至,暂时未归;以为此子是善,却不料他狼子野心。”
“哦?”殷玖似乎饶有趣味,见奈止回来,招了招手让她进来,“孤闻族叔还有一名嫡次子...”
墨恪顿时面色黯然,重重一叹,“对那个孩子...恪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殷玖顺着他这话问了下去:“如何了?”
“实不相瞒,恪那嫡次子...便是盗帝器之人。”
殷玖大吃一惊:“竟然是他?”
奈止在一旁冷着脸看着。
她怕她不绷着脸,会笑出来。
墨恪长长一叹,“恪今日前来,本欲和您谈此时,不料那个逆子竟然冒犯于您。堰儿,就是恪的嫡次子,恪因他使得爱妻早早去了,不加管教,使他在家中生活艰难,竟为了许些银两,被哄骗去偷帝器...”
奈止差点没笑出声。
爱妻?你家里那些瘦马是摆设吗?
殷玖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茶。
喝口茶,压压惊。
墨恪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哀切道:“恪也不敢多想,只希望您看在恪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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