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医诊脉后,面上一片忧心。他望向太女,认真道:“您让陛下别乱走动了,他需要静养。”
那一摔伤到了内脏,若是不静养,怕是连一年都活不到。
墨毓于是看向墨懿,笑道:“听见了吗?”
墨懿怂怂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抓回来的那个郄家的人怎么办?”
墨毓:“我让奈止拷问。”
墨懿却道:“不行。若是他说谎欺骗奈止,奈止肯定会通知你,让你认为不是郄家的错。朕去一趟,不会有什么的。”
秘医在一旁拆台:“确实,诏狱湿寒,您现在这身体去一趟也就是病一病,不会有什么的。”
墨毓本想答应,听到这话冷冷驳回:“不行。”
墨懿狠狠瞪了秘医一眼,后者冲他笑了笑。他哼了哼,道:“让杞翃去。”
“可以。”墨毓欣然同意,“顺便和那个梓晴对对口供。”
她处理好墨懿的事情,起身笑道:“我去乌台一趟,父皇好好休息。”
她悠哉悠哉地走了,心大地一点都不像一个有着三个月身孕的女人。
跟她娘一个样。
墨懿这般想着,看向一旁见到太女走了惊觉不妙也想跑的秘医。
后者见到他看来,露出了极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干笑:“既然陛下无碍了,那臣就先走...”
“别急着走,朕让人帮你锻炼一下筋骨。”
......
“欸?”
听中丞说有人闯乌台,宫纤白微微讶然一瞬,随即本着“胆子真大但智谋不足”的念头,继续准备明日的弹劾。
嬴芾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微微颔首赞许。
虽然稚嫩,但勉强有殷玖当年的风范。
只可惜殷玖当初被调到大理寺,如今又被处死,好好地损失了一名人才。
啧,都怪楼遐不好好看着,现在好了,害他们走路都要避着殷黎。
他看了一眼宫纤白的弹劾书,嘁了一声,离开。
搞事都不会,笨蛋!
......
胆子真大智谋不足的皇太女殿下打晕了侍卫,从容不迫地往内走。
乌鸦坐在树上看着她,偶尔有几只叫上几声。
墨毓身边的人抱怨道:“为何要如此麻烦,你亮出身份吓他们不就好了?”
墨毓轻飘飘地扫了北赠一眼,从容不迫道:“腰牌和奈止都忘了带了。”
北赠:“...”那你还真是厉害。
他揉了揉手腕,不满道:“你让我直接杀了他们都比打晕简单。”
杀人可以远程,打晕却几乎只能近程。
墨毓语气古井无波,甚至带了许些敷衍:“这是让你手艺不生疏。”
北赠:“...”那还真是谢谢你哈。
前方探路的北馈回来了,轻飘飘地扫了自己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弟弟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汇报道:“找到了,请跟我来。”
墨毓微微颔首,北赠见他回来了,重新隐匿了身形。
哥哥太可怕了,虽然北辰向来不在意血脉亲情,但是那眼神也太有深意了吧!
三人走到官署,墨毓直接从窗户处翻进去。
好在今日加班的监察御史似乎就宫纤白一人,后者见到她微微一愣,随即大喜:“阿...殿下!”
迫于陛下的那啥威连阿姊出事了也不能找阿姊,宫纤白心里是委屈的。
此时看见殷玖,笑得像朵花。
殷玖见他笑了,也微微笑了,语气似乎一如既往地温和:“好久不见,听说你明日想弹劾乐霁?”
宫纤白:“...”
这就很难受了。
阿姊难得来一次,竟然是为了那个家伙质问他?
委屈,嘤嘤嘤。
墨毓走到他面前,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宫纤白的身高差距,收回了刚伸出来的手,淡淡道:“没有不让你弹劾,我只是问一问。”
宫纤白委屈的表情瞬间变化,笑容灿烂:“我知道阿姊最好了!”
他拉着墨毓走到岸边,殷勤地捧出自己拟的弹劾书,献宝一般邀功道:“阿姊看看!”
墨毓微微扫了一眼,抿唇。
宫纤白不知道自己写得如何,见她这一脸晦涩难懂看不清喜怒的表情,试探地问道:“如,如何?”
墨毓盯了奏折老一会儿,才微微启唇。宫纤白本以为她要发表高论,屏息以待,没想到她只是叹了一声。
宫纤白: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声到底是在叹息他写得差还是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心中有些小期待地偏向后者。
却没料到墨毓叹了一声后,道:“我回去把你调到六部罢。”
宫纤白:“...”
墨毓见他一脸的不情愿,顿了顿又问道:“不喜欢六部?五署和九寺选一个罢,算是孤给你的福利。”
宫纤白一脸的不乐意。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在御史台这条路上吊死。”墨毓自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想到宫纤白往桌上一趴,更沮丧了。
墨毓见他这幅模样,微微一顿,随即叹息:“罢了,我教...”
“宫纤白,据说那名闯乌台的到了你附近...”嬴芾推门而入,看见多出来的一个似曾相识戴着面纱的女人后就想叫人,“来人...”
墨毓:“...”
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就等着在宫中咸的要命的父皇借此机会特意跑过来赎她了。
她起身欲跑,却被宫纤白抓住了。后者对她笑了笑,对嬴芾道:“对不起,中丞,这位是我的阿姊。”
“这不是滥闯乌台的理由。”嬴芾冷冷道,就要命人拿下她。
墨毓:遭了,玩大了。
就在这时,一道令牌飞了过来,狠狠摔在嬴芾脚前,阻止他上前:“放肆!”
嬴芾听出是奈止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面前戴着面纱的女子,倒吸一口凉气,躬身施礼:“下官无状,冒犯了太女殿下。”
奈止快步翻窗入内,见嬴芾识时务,松了一口气,走到墨毓面前,单膝跪地,“下官来迟,让殿下受惊了,有罪。”
墨毓伸手拉她起来,温和道:“不至于此。”
“谢殿下。”奈止起身,这才看向嬴芾,淡淡道,“殿下今日忘带腰牌,陛下遣本官送来。”
嬴芾微微敛眸,应诺一声后直起腰来,笑吟吟地却不忘给墨毓添堵,以报她杀殷玖之仇,“不过,宫御史说殿下是他的阿姊,是怎么回事?”
墨毓知道,若这问题不回答好,不用嬴芾出手,父皇就先出手弄死宫纤白。她没有考虑多久,凉凉道:“当年借住在宫家,将纤白当作弟弟。”
嬴芾微微惋惜没坑成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干脆利落地道:“那殿下与宫御史慢谈,若有需要遣人唤下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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