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纤白匆匆地给殷玖留了字条,跑了出去。
接落齐去了!
......
帝都顺天楼。
大约及笄的少女临窗而坐,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她小口抿着微热的栗子糕,做工细腻味道香甜的糕点几乎是入口即化。
晏落齐在心中微微感慨:果然是族记中所说的糕点圣地的糕点,不是族中那些伪劣产品可比的。
她这般想着,满足地又抿了一口,百般无聊地看向楼下。
纤白什么时候才来,她带的钱似乎不够...
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了从远处跑来的少年。
宫纤白由台阶走上二层,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心上人,快步走来,轻轻唤道:“落齐。”
“纤白。”晏落齐笑盈盈地应了,纤指一指对面座位,“坐。”
宫纤白坐下,面色微红,不知是跑得还是羞的。
晏落齐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面容温婉,语气霸道:“近来可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宫纤白颔首,露出小虎牙:“自然。”
晏落齐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但这个动作在宫纤白眼中可爱至极。她道:“鸳鸯似乎病了,我想它在族中更好,就留在族里了。”
哼,跟纤白分隔两地时才要那只猫当作自己的化身,让纤白每时每刻都记得自己,现在和纤白度蜜月,谁还带着它!
母亲本来就很宠她,只要不涉及性命,哥哥也挺喜欢她,再加上她是被圣主逐出北辰的,对哥哥的位置再没有了威胁,哥哥自然不介意帮她照顾鸳鸯!
宫纤白见小少女如此开心,也笑道:“也好。”
晏落齐自以为小心思没有被发现,对着宫纤白笑得更加灿烂了,才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佻的声音:“小姑娘,给小爷笑一个~”
晏落齐的笑凝住了,宫纤白看着来人,几乎动了杀机。
来人说完这句话,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鞠躬捂脸:“对不起!”
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看着他一路以袖捂脸就差个“嘤嘤嘤”的配音地小跑着回去,两人都是懵圈的。
宫纤白和晏落齐心中所想:帝都套路深,我们还是回北辰吧。
不多时,那间包厢内走出了一名男子,对着他们温文笑道:“真是抱歉,朋友打赌输了,惩罚波及到了两位。两位这一顿,在下请了。”
宫纤白平静道:“你该庆幸是如今开这个玩笑,若是以往,你们就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来者温和道:“多谢阁下谅解。”
宫纤白被噎住了。他什么时候谅解了!
来者将一张银票放在他们桌上,笑道:“至于这个,两位可以把它撕了,在下的心意送到了。”
宫纤白起身,动了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阁下和这位姑娘共处一桌,岂不是更败坏这位姑娘的名誉?”男子打断了他的话,眸色凉凉。
宫纤白微微一窒,男子又道:“换个不会被说三道四的地方罢。”
晏落齐微微笑道:“不劳费心。”
男子也没有那个义务去管那么多,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转身欲离开,却看到自己后辈出来了。
房绉露出笑:“殷弟。”
殷玖笑道:“怎么久还没处理好吗?”
房绉道:“处理好了,准备回...你在干什么!”他怒道。
方才还在跟他对峙的少年一把抓住了自家后辈,一脸不开心:“说好的办事情去了,结果到这儿来打赌了?”
晏落齐看着这一幕,看到殷玖像极殷黎的面,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姑子。
殷玖没想到他在,心中微有几分被现场抓包的尴尬,但面上毫无破绽,云淡风轻道:“回松将去临海郡任郡守,送行罢了。”
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回松会放弃御史这个职位去当郡守,但既然是他的选择,他们就只能祝福好友了。
房绉见他们认识,便道:“不若进去一道?”
宫纤白摇头:“不必了。”
他还没有考科举,和这一群人混在一起不好。
房绉也不过随口一提,见他拒绝也不自讨没趣,微微颔首敷衍了事。
殷玖见他松开手,就道:“那迟一点再见。”
“好的。”宫纤白应诺,坐回原位。晏落齐以手支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宫纤白轻咳一声,“那是兄长。”
“哦~”晏落齐应了一声,见他微有几分窘迫就想逗逗,宫纤白看出她的心思,道:“莫要戏弄我了,落齐。”
晏落齐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来的时候我遇见了君姑。”
“母亲?”宫纤白微惊。
晏落齐道:“嗯。我母亲回去时已经将失败之事告诉她了,她好像要来帝都了。”
宫纤白垂眸,“是吗...”
母亲来了,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
相府。
门房听到叩门声,不耐烦地推开了门,“有何贵干?”
丞相今天没有收到上门拜访的帖子,说明这个人是不速之客!
门口站着的人带着长长的幕离,垂至脚踝。女子的声音从幕离中透了出来,“请问,丞相在否?”
门房不耐道:“你是谁啊!丞相在不在关你毛事!”
女子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下一刻,门房就觉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女子收回脚,从侧门踏入。
闻府内有兵戈之色,胥窎揉了揉眉心,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人推出去探听,许久后都没有声响。
胥窎皱起眉头,走出房间,脖颈边就冒出一道寒气。他不动声色地道:“你是何人?”
身后的人笑了一声,“丞相可否请他们下去?”
胥窎觉得这声音微有几分耳熟,想了想,道:“退下罢。”
侍卫互相看了看,还是依言退下。
颈边匕首这才收起,胥窎回房坐下,微有几分不悦:“殷玖,你知道你在做什...殷黎!”
女子摘下幕离,胥窎一下子认出了她,他微带几分颤抖地道:“你真的,回来了?”
殷黎笑道:“欢迎否?”
胥窎想站起来,但还是强自抑着自己,状似平静地问道:“你特意前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殷黎见他如此上道,也就开门见山道:“我想求见陛下。”
墨浚和墨荃都是陛下的忠心至极的狗,去找他们估计和直闯皇宫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能找胥窎。
胥窎皱了皱眉,道:“我现在就上书一封,陛下愿见否就与我无关了。”
“多谢。”殷黎微笑道。
胥窎立刻准备纸笔,开始书写。他低着头,突然道:“你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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