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摇头。
“我就知道,我不来你肯定又忙过头不记得吃饭。”她走上前摸摸男人的肚子,触手是壁垒分明的肌肉,“啧啧,都瘪下去了,真可怜。”她拍了一下,“走,我带你去吃饭饭。”
白朗眯了眯眼,大掌学着她的样子覆上她的小腹同样揉了揉。
“你干嘛!”吴笑慈吓一跳。
“同样没吃饭,你的小肚子还在。”男人眼带笑意。
趁吴笑慈就要生气之前,白朗转身把自己刚才在看的检验报告拿起来递过去:“报告出来了,看看。”
吴笑慈看见报告,脑子里的怒意立刻不翼而飞。
她打开尸检报告,大致浏览了一遍。
“......腕关节四指处有注射针孔,口唇、甲床及皮肤青紫,身体皮肤、肺、心、肝、肾、脾等脏器均有大量出血点,脑及软脑膜充血水肿,喉头气管粘膜水肿,病理检查确定为——青霉素过敏性休克致死。”
吴笑慈皱着眉头:“她在死之前被人注射了青霉素,会不会是感冒或者是别的炎症需要注射青霉素?不过如果生前有炎症,验尸应该能验出来的.....”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往后看,把完整的尸检报告看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谋杀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黄佳珍的死和宋春生的越狱一前一后,这里面一定有关联,我有预感,黄佳珍现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突破口。”
说完她抬头向白朗求证,却看见他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思索。
“怎,怎么了?”她一愣。
“没什么。”白朗垂眸,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你能完全看懂尸检报告,还能从报告中分析出这么多内容,做得很好。”
吴笑慈耸耸肩:“毕竟我也是跑政法口的,如果连尸检报告都看不懂,万一罪犯在报告搞猫腻,记者就只能被动地做帮凶。”
她虽然是个小报记者,但还是希望至少能在自己负责的领域做到最好。
白朗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时有些出神。
吴笑慈看到他盯着自己,歪头:“又怎么了?”
“还是和之前的答案一样,觉得你很厉害。”白朗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有个这么厉害的女朋友,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别闹了。”吴笑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得到夸奖的她心里还是美滋滋,“对了,你现在能去吃饭了吗,还又没有别的事?”
“现在等一份毒理检验报告。”白朗带着她走到外面,正好碰上井教授穿好白大褂从里屋走出来。
“我们吃饭去了。”吴笑慈朝他摆摆手。
井教授点点头,手指了指他们的脚,提醒他们别忘了摘鞋套。
“尸检报告我已经提交给队里。”去吃饭的路上,白朗对吴笑慈说,“下午有人会把尸体运回去,我在埋尸的地方重新做了记号,我们的人看得懂。至于宋春生方面——”
“宋春生方面我有些想法。”吴笑慈说,“刚才我听了陆教授的讲座,觉得如果我还想从宋春生身上真的问出东西,单靠我现在的采访技巧是没用的,要再加上审讯技巧。”
“把宋春生当成罪犯?”
“也不算是,审讯和采访相结合吧。”
白朗仔细思考了一下:“局里有个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但是最近不在国内,我试着联系一下他,看他有没有时间指导你一下。”
“那好那好!”吴笑慈高兴地拍拍手,“这几天我也想查查这方面的资料,或者买几本书看——哦不行,宋春生还在我家呢,我不能当着她的面看,要寄到办公室里......”
由于两个人下午都有工作,所以只能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饭。好在两个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记者,都是平时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的人,所以也没那么多讲究,准备吃完了饭,在白朗的车里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就散伙,她回时报,白朗回警局。
正当吴笑慈离开的时候,白朗这边电话突然响了。
白朗一看号码,就伸手拉住了已经推开车门的吴笑慈。
“嗯?”
“监视组的电话。”
吴笑慈一听立刻坐了回去。
白朗接起电话,吴笑慈注意到他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怎么样?”白朗挂了电话之后,她立刻问。
男人看向她:“监视组的人说,宋春生刚才出门了。”
“啊?”吴笑慈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说宋春生是轻装出门,什么也没带。”
吴笑慈蹙眉:“可她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们至今还不知道她在监狱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出来的,如果她真就这么走了,我担心再找到就难了。”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一半是感觉,一半是我自己的推测。”吴笑慈说,“自从宋春生到我家之后就一直没出过门,如果她是在躲什么人,那么这段时间根本没听说有谁在找她,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在等,至于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又或者是接应的人,还有可能是她现在还没决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所以在整理自己......”她说了一堆,最后叹了口气,“总之还是我不好,没能在她还在家里的时候抓住机会。”
“不,她一定会再回去的。”白朗笃定地说。
“为什么?”
白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云淡风轻地说:“因为她还没把你弟弟的事告诉你。”
提到小义的事,吴笑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小义和父母都在首都治病,她不能陪在身边就罢了,现在就连有人把可能是当年真相的线索举到她面前,她也束手无策。
“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倒是提醒了我。”白朗边开车边说。
吴笑慈回过神来:“什么?”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关键内容。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
“我怀疑宋春生在等她的身份证明。”白朗平视前方,“你说过她不想要‘宋春生’这个身份,想要有个全新的开始,想有全新开始的第一步,就是有个新的身份。可能她这次离开监狱太匆忙,没有身份证明,所以她要找个地方躲着,等拿到身份证明再离开。”
吴笑慈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倒也说得通。”她摆摆手,“反正我是从来没相信过她说的那些什么,‘这个城市我只认识你一个人’这种煽情的屁话,真以为我还是小孩儿呢,信这一套。”
自从宋春生性格大变之后,她就再也没信过她任何一句话。
她知道宋春生一定也是一样的,每天两个人的聊天就是博弈,是演戏,看谁演得真,演得像,看谁能用自己的演技从对方嘴里骗出更多东西。但可惜的是,她们都对对方戒心太重,因此这段时间没有收获的其实不止吴笑慈一人,宋春生也没得到她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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