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女主重生后_一砾沙【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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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徐佩蓉是徐氏最受宠的嫡女,向来是京城贵女们巴结的目标,安晴可能派人打听到那日宫里发生的事,于是以那个香球的秘密为赌注,偷偷约见了徐佩蓉。

  可徐佩蓉怎么会如此看重那个香球,宁愿去赴一个侯府的小庶女约,莫非,那天被她看到了一些事……

  安岚长吁出口气,不急不恼地瞅着面前的铜镜道:“我觉得那个婆子还会回来,你别拦着她,就让她把香球拿走。但是一定记得保留证据,我倒是想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果然不出她所料,仅过了一日,那香球便静悄悄失了踪,当安岚听到跟踪回来的肖淮回报:香球果然是被送到了徐佩蓉那里,忍不住冷笑着想:她果然动的是这种心思。

  那日她与豫王隔墙对谈,唯一的信物便是这个香球,如果有人拿到它,再经过刻意掩饰,完全可以李代桃僵,在豫王面前冒充向他赠香之人。

  而安晴用了这招,既能向徐佩蓉献殷勤,与她结成同盟,等安岚若发现自己被冒充,必定会气愤到找徐佩蓉理论,无论结果如何,安晴都能隔岸观火,再找谢侯爷给长姐安上个和徐家交恶的罪名。

  只可惜,她偏偏想错了。

  就算提前知晓了一切,安岚并不打算去闹,相反她只是默默等待着一切发生,带着某种阴暗的揣测心理:豫王会仅凭一个香球就认错人吗?也许徐佩蓉能替她试探出,那个宽和仁厚的豫王李徽,究竟是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人。

  第32章 怀疑

  七月七,一轮玉钩遥挂天际, 迢迢星河下, 藏了多少闺中少女的怀春心事。

  徐佩蓉紧张地握着手里的香球,鼻尖闻着自对面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 明明是朝思暮想的脸孔,如今只隔了一张梨花木的桌案, 可她却怎么也不敢抬头,水汪汪的杏眸在地上转来转去, 抿紧了唇瓣, 压抑住内心的雀跃。

  李徽并不着急, 只是听着窗外飘进的悠悠丝竹声, 吩咐侍从再去叫一碟栗粉糕来。

  撒了桂花碎的栗黄糖糕摆在瓷碟里, 徐佩蓉抬眸望过去,听见对面的男人带着笑意道:“方才听说是这是店里新到的栗子做成的,我想女儿家大概都爱吃这个, 便替你叫了碟。”

  徐佩蓉心头一暖,矜持地吃掉一块,带着满口的甜香开口道:“多谢王爷好意。”

  李徽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窗外, 今日是乞巧节,京城的公子小姐们都爱在这湖上游玩, 悬灯挂彩的游船将湖面映的仿若白昼。他与徐佩蓉便是在泊船的码头相遇, 她在人群中和丫鬟走散, 不知怎么就撞到他身上, 又恰巧让他瞥见了嫩黄色腰带上悬着的香球纹饰。

  茶汤撞着青瓷杯,发出“叮咚”的声响,李徽收回目光,又朝对面那人打趣道:“怎么见了面,你倒不会说话了。”

  徐佩蓉的脸上闪过丝慌张,强自镇定下来,道:“佩蓉也没想到会在这处遇上王爷,心情忐忑,难免就……有些怯意。”

  李徽始终含笑看她,眼神又往那香球上一挪,貌似不经意问了句:“你这香球里,今天装的什么香?”

  徐佩蓉被他话题一带,也终于放松起来,手搁在香球上回道:“用了沉水香,我是我爹从宫中给我带回来的。”

  她今日在房中选了又选,最后挑了这样够贵重也适合今日气氛的香料,豫王是知情识趣之人,必定能懂得其中深意。

  谁知李徽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用了然的语气道:“我记得,三皇子也确实最爱沉水香。”

  徐佩蓉猛地一惊,不知为何会突然提到三皇子,李徽迎着那双越瞪越大的眸子,继续道:“当初三皇子看我这香球模样精巧可爱,硬是找我讨了过去,我那时就猜他会送给怎样的一位佳人,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是如春梅绽雪,皎婉动人。”

  被心仪之人如此夸赞,徐佩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简直快要哭了,手里的香球被捏出汗来,终于在李徽倒第二杯茶时,鼓足勇气开口道:“其实……这个香球不是我的……”

  李徽执壶的手微微一顿,黑瞳里闪过道若有若无的光亮,然后抬头惊讶道:“可小姐方才不是说……”

  徐佩蓉又慌又怕,原本饱含情愫的杏眸都逼出泪来,抽搭着肩膀颤声道:“实不相瞒,这是我那日在宫外捡的,因为觉得喜欢,就日日带在了身上。方才正好撞见王爷,又问这香球的事,佩蓉便藏了私心,实在,实在是因为仰慕……”

  她正想借着这股勇气说出藏了许久的心事,却被李徽递过杯茶打断,然后见他温柔笑道:“徐小姐何必如此惊慌,一个小小的香球而已。不是你的也就罢了,就当你我有缘坐进这茶坊,放心,我可不会找你讨要茶水钱。”

  徐佩蓉被这笑容看迷了眼,听他语气调侃,仿佛毫无责怪之意,一颗心又胡乱跳起,迷迷瞪瞪间,听那人似乎随口问道:“徐小姐应该知道,这香球到底是属于谁的吧?”

  徐佩蓉一怔,然后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堂堂徐家嫡女,在地上捡香球这种话哪能骗的过人。她羞得只想藏进身后的柱子,李徽却仍是挂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只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等她回答。

  徐佩蓉差点想坦诚回答换回些分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硬着头皮道:“是我让丫鬟替我买回来的。”

  “后来呢?”

  官道上一辆围着黑色帷布的马车里,安岚听得着急,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肖淮回想着之前躲在梁上听见的,回道:“后来豫王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把那‘捡到’的香球交还给他,然后又说了几句,就找了辆马车送她走了。”

  安岚咬着唇,随手拽了个软垫抱在怀中,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才吐出口气问道:“肖淮,你觉得豫王是个怎样的人?”

  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忠实护卫低头道:“肖淮不知。”

  “你说吧,就凭今晚听到和看到的。”

  肖淮捏紧膝盖上的衣摆,想了想,才终于开口道:“豫王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敢随便断言。但我只是觉得,豫王早知道徐佩蓉是假冒的。”

  安岚苦笑一下,手指绕着垫子上的垂穗轻叹道:“没错,他从闻到那香球里的香味,就知道徐佩蓉一定是假扮的。可他偏偏不直接戳破,而是给她设了个局,步步引她自己说出真相,再利用她的慌乱和愧疚,想从她口里打探出我的讯息。到最后,他明知道徐佩蓉扯了个并不聪明的谎言,也仍给她留了脸面,因为他要顾及她背后站着的徐家和太后。”

  她越说便越有点难过,豫王这么做一点错都没,甚至可以说是用最好的方式化解了这场闹剧,这样徐佩蓉不仅不会因谎言被戳破羞恼怨恨他,反而会感激豫王处处为她着想。

  可前世她为何从未发现,自己的夫婿竟是如此心机深沉、审势善谋之人。

  不远处有人放起了烟花,足以辉映银河的炫目光泽,到最后燃尽时,却只剩灰黄色的迷雾,一层层,萦上安岚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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