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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连续好多天,容屿每天都会过来守着她,直到她安然入睡,他才默默的走开,对于这份诚意,清闺还是比较动容的,可动容归动容,若说原谅,还差十万八千里,三条人命啊,说起来也不是小事,很多丧亲之痛,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最为清楚,就算他对她再好,也弥补不了她所失去的一切。
清闺的病一直在拖延,明明只是小小风寒,却怎么也不见好转,一连好多天都是高热不退,她自己也感觉脑子懵懵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混混沌沌中听太医院的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时吃药就会没事,然而她每天都在吃药,偶尔还会把多余的药粉倒在嘴里,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清闺望着窗外的美景,有点急了,心想不能再躺了,再躺身子骨都快僵硬了,于是就换了一身披风在院子里练剑。
也许好久没动了,她竟然发觉她的动作非常的不连贯,手和脚就跟胡萝卜一样,要费好久才能舞得标准,正在纠正动作,忽然听到耳边有人拍手,一看是师父,清闺收起手里的剑道:“师父,你什么过来的,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为师早就来了,只是你没注意而已。”
清闺‘哦’的一声,把石凳上的剑丢给他道:“既然来了,那就切磋一下,躺了太久,我这腿都快没知觉了。”
容屿接过剑,皱眉问:“你确定要练?”
“那当然了,难道我还跟你开玩笑不成?”
容屿比划着手里的剑,觉得那剑挺一般的,还没说‘开始’,清闺已经率先冲了过来,容屿迎了过去,师徒二人就这样来回的碰撞起来,清闺觉得他们舞得就跟耍猴一样,除了这个,师父还处处让着她,这哪里是打,分明就是在玩猴啊,打了一会儿觉得太没意思了,就道:“师父,来点真功夫,弟子也好讨教一下!”
“刀剑无眼,伤到了人可不好,你现在病着,不要逞强。”
“没事的,既然是切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说罢,连挥了两个狠剑,剑光闪烁,无不透着功夫的底子。
容屿完全处于被动,不得不来回的跟她周旋,然而她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见招拆招,见阵破阵,最后一勾她的棉花腿,直接把她勾倒怀里,清闺有些晕眩,再加上他那么深情的看着她,还用手抚摸她的脸,她的心忽然间小鹿乱撞了。
“师父……”
容屿专注着她,摸着摸着,最后手把在了她的脸边,她的心里更乱了,因为他发现师父的眼神好痴迷,就跟蜜糖一样,原以为他会说什么肉麻的话语,谁知他却开口道:“脸色越来越差了,这草药喝多了果然不养人!”
一怔,有些跳局,原来他在看她的脸啊,她还以为他在迷恋她,从而要亲她呢,忽然间被自己的妄想给吓到了,就干笑问:“那怎么办啊,难道明天不用喝药了?”
“药是要喝的,否则你的病就没法好了,这样吧,等会为师叫人配点莲子红枣给你补补血气,你看你白脸白唇的,看的我都觉得亏欠了。”
清闺觉得师父的‘补偿之心’又泛滥了,就敲他胸膛一下,站起身来,谁知这么一敲,正好敲在他的伤口上,她竟然把他的胸口给敲疼了,清闺一惊,连忙扶着他到石凳上坐下,待疼痛好转了,才开口问:“怎么样?好些了没?”
“嗯。”
“对不起,师父,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
“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古人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况且三条人命,你已经算仁慈了,若换了别人,结局绝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没什么可埋怨的。”
“当时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要躲?既然是道歉,就应该有道歉的态度,你想出气,我就随你出气,只要能减轻你万分之一的痛苦,那就是值得的,如果你不让我活着,我把命赔给你也没什么。”
“说这些做什么?谁要你死啊!”
容屿道:“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本来就该死,谁能会接受像我么十恶不赦的人?”“谁说你十恶不赦了?”“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清闺低着眉,若有所思。
这时候,只听容屿道:“虽然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对你,我的心你永远都是最真的,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记住这一点。”
清闺似懂非懂,觉得他今儿有些话中带话,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小倪端,他对篡位的理由有所隐瞒,他怕她猜忌。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晋江文学城
尽管知道有所隐瞒,然清闺是个不爱猜忌的人,在她看来,每天吃饱喝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日子挺好,什么夺|权,什么篡位,就算万人敬仰又如何,日子是自己的,是甜是苦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正因为这样,她看起来很乐观,也很想得开,大家都说她是个没有野心的人,然而上天最会开玩笑,你越是去在乎,越是事与愿违,你越是不在乎,反而能得到各种权利,眼下清闺得了特权,在宫里地位也是日益渐涨,开始只是别人过来奉承,渐渐的,求她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升官的、调职的、借钱的,一个个满眼浮华,说话拐弯抹角,清闺不是不明白,只是懒得拆穿而已,她说她身体欠佳,不理世事,让他们去找国主去。
这天刚喝过药,就有人过来求情,好像要她去求国主,要国主放了严太后,清闺这才想起严太后还在关押中,估计是上次玉玺没换成,被师父强行带回来了,不论怎样,此事关系到朝政,绝不是一件普通的私事,她想也没想就婉拒了。
婉拒以后,开始还没什么,后来越想越不安,都是璃浔的一番话,璃浔说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是皇家郡主,当时她压根就不屑一顾,她想皇家有什么了不起,她不高兴的,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可现在呢,现在每每提到严太后,她都有种莫名的触动,不知是丧亲之后孤独,还是出于好奇,反正就是不一样了,她想她还是去看看吧,别的不说,人家好歹也是前太后啊。
暗暗打听消息,清闺得知太后被关押在后山的地牢里,里面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没办法,她只好偷拿了师父令牌,这才进去了。
地牢里,严太后蓬头污垢,遍身枷锁,远远地望去分外的狼狈。
清闺缓缓逼近地牢,严太后已经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目光立刻警惕的看了过来,一看是清闺,立马情绪变坏了:“是你,你来干什么?报仇吗?哀家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皇儿来了一定会宰了你的!”
清闺和静道:“太后不用那么激动,我来只是想跟你叙叙家常,没有别的意思。”
严太后不屑一顾道:“是吗?怕只怕有备而来,想从哀家这里得到什么口风吧。”
“太后果然是神秘妙算,一看就知道我来的目的,没错,我今儿是来询问身世的,听说太后是当事人,那么清闺斗胆问一句,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娘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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