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见姑娘作呕,立刻叫人拿痰皿过来,然后清闺就大呕特呕,香草拍着她的背:“姑娘你没事吧,姑娘你怎么啦?”
清闺干呕着,却怎么也呕不出来,就用帕子按了按胸口道:“我刚才喝水,盅子里落了一个虫,估计是从对面树上飘下来了。”
“啊?不是吧,怎么这样啊。”香草连忙叫住搬树的小厮道:“你们不要再把树往屋里搬了,都是虫子,天气渐渐热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啊。”
谁知小厮根本不承认有虫子,还问在哪,清闺挺气愤的,就把茶盅子推给他瞅瞅,小厮看了看笑道:“这个哪里是虫子,是我们刚刚装饰的虫贴,姑娘不必担心,其他地方还有好多呢。”
清闺看了看四面,发现椅背上果然贴的到处都是,弯弯曲曲,形状还挺多样的,就道:“拿走,统统拿走。”语落,立刻有人拿刀片过来刮,刮得‘嗤嗤’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可怕的虫子给消灭了。
清闺顿了顿神,只觉得眼前清爽多了,正要看看其他的,这时候容屿提着八哥从外面走了进来,清闺想起上次的伤害,一转身想要躲起来,却被香草拉住,一看原来她的帕子掉在地上了,哎呀,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乱子。
香草捡起帕子往她腰上掖了掖,清闺没有逃掉,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容屿走到她面前问:“怎么样,这样子够不够温馨?有没有家的感觉?”
清闺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他真的有些过分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把房子弄成这样就是我想过的生活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一辈子安逸了吗?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我知道差距很大,可是我已经在努力的缩短这段距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耐心的等一等?难道你真的就那么想出宫,那么的想要离开?”
“离不离开真的要靠天意,有缘就是天涯海角也会相见,无缘就是强行挽留也是要分开的,有些事情真的要顺其自然,你越在乎越是容易失去。”说到这里,容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滚烫的汗珠子,清闺看着他那白玉般的脸,感觉他也挺不容易的,就上去给他擦汗,擦着擦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清闺,不要离开我!”
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的眼神带着惆怅,清闺想想也是心软了,就道:“好,我不离开你。”
容屿态度总算和平一点了,他笑了,伸手拉住她道:“你过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看。”他拧高一只八鸽,好像有点讨好她。
清闺把八鸽挂在一边逗了逗,觉得蛮好玩的,就笑了,他过来扶着她的肩,两人四处逛了逛,累了就抱着她翻书,看的是《雅风》,坐在她身后一动也不动,清闺被他的专注给打动了,就一转头,发现他的睫毛低垂,非常的好看,容屿发现她用心不专,就瞪着她:“用心点,等会考你。”
无奈,清闺只好把目光再次转移到书面上,可是她没有半点心思,师父的手臂强而有力,再加上浑身透着优雅的气息,她觉得她的心都把持不住了。
看了一会儿,只见容屿翻了一页道:“妙,此处甚妙。”
听他如此赞叹,清闺也滥竽充数连接道:“妙,太妙了,怎么那么妙哇。”
然后他接着点评,她接着学,每感叹一次,她总是在后面学一次,他自顾自的看着,也没有抽问她,大概他自己也忘了吧,屋里静悄悄的,时有几片飞叶飘过。
忽然外面有护卫闯了进来,见师徒二人抱在一起,就低了低头叩手道:“启禀国主,外面抓了个越狱的。”
容屿脸色一正,瞬间变得强势无比:“先把他吊起来打五十鞭子,然后再慢慢审问。”
“是。”
清闺望着他,忽然间想起了赫连驿——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晋江文学城
清闺不敢确信被抓之人是不是赫连驿,因此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可师父坐在她的身后,她也不敢问,更不敢惊扰他,只等禀告人出去,她才以如厕为由也出去了,出了门她看见那护卫慢悠悠的往前走,她小心翼翼的跟着,一直跟到一个院子,她发现院子里围了一圈人,那护卫对持鞭人说了些什么,持鞭人开始‘刷刷刷’抽人,那动作很是残忍。
她一急,立刻挤了上去,挤进来以后她才发现被抽打之人不是赫连驿,也不是牢里那个秀气青年,而是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略瘦的少年,少年脸色淡定,嘴角带着血丝,她很奇怪,赫连驿呢,赫连驿去哪了?她抬头四望,忽然发现墙角的阴暗处有人窃看,那目光如净得好看,身影也似曾相识,清闺一怔,赫连驿,是赫连驿。
清闺绕开人群,疾步追了过去,等她走到那片墙角的时候,那颀长的身影已经走远,远远的只能看见一点影子,她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一片树林,接着那人一下子不见了,清闺环顾着四面,心想,奇怪,刚才明明看见他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正疑惑,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身一看,那人正是赫连驿,他今儿穿着一套得体的宦官的服装,头上海戴了小高帽,虽然朴素,但依旧无法掩饰那铁骨铮铮的身板,她笑了:“赫连驿,是你,太好了,我都找你好几天了。”
赫连驿眉间带着困惑:“找我?”
“是啊,我一直都在找你。”谁知赫连驿却道:“我有什么好找的,每天吃好睡好当差好,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清闺受不起他这幅样子:“装,继续给我装,你想做什么,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最近越狱的人有点多,那些人的下场你也看见了,连问都不问直接打个半死,那么危险,你还要去救太后吗?这是一条不归路,万一师父动怒要杀你,你怕是连命都没有了,你怎么能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赫连驿道:“这是我的使命,与你无关。”
“使命使命,你一天到晚只知道使命,使命能值几个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要所谓的使命还有什么意思?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为了璃皇那个暴君,根本就不值得。”
“你以为我救太后是为了璃皇吗?你以为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是璃皇?你也太天真了,璃皇是不是皇帝,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子民安不安全,上次争夺玉玺你也看到了,闹的乌烟瘴气,死了好多人,你不是我,我不会了解我的。”
“我的母亲也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份丧亲之痛,我比任何人都懂,可是你算你救了太后?争夺玉玺就会停止了吗?”
“就算不能停止,最起码璃皇不会像现在这么颓废,这么的受制于人。”“说到底还是为了璃皇。”“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那就请麻烦你把我的骨灰交给我的家人,让他们把我葬到边塞。”
清闺定定的望着他,别过脸,眼睛有点湿润了:“我知道你是个坚持的人,我也知道我劝不了你,如果你真的挺不过去,被师父抓到了,你就说你是被我指使的,一切的幕后之人都是我,那样你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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