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_易安妃子【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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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狐找我要秘籍,其实是变相的要古道子的命,古道子对我有恩,我怎么能答应他。”

  “只是要个秘籍而已,又怎么会死?”

  “这就是一百多年的索绑,古道子为了护我周全,以血下了封咒,秘籍除了道士,概不外传,若是外传,人在,秘笈走,人毁,所以古道子不能把秘籍告诉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其实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人生……”容屿怅然,眼里满是回忆:“你还记得在学士府时,我问过你的话吗?我问你如果有人霸占你的府地,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你该怎么办,你说你会报仇,我当时就觉得我的想法太正常了,灭族之痛,夺宫之辱,种种,你让我如何能咽的下,我要报仇,他们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他们应得的,怨不得任何人,我的做法也并不过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璃国成立百余年从未离开过璃姓,这地方要是你的,那璃皇是你什么人?哥哥?”古来皇位长者继承,弟夺哥权常有的事,比如李世民,比如雍正,难道他也经历了类似的浩劫?

  “我谁都不是,我是璃王的第三子,人家都叫我三太子,来自一百年前。”

  话才说出口,清闺觉得这个谎言太扯了,就恼了:“一百年前?这怎么可能,一百年前的人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不腐不烂?你又想骗我。”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真的来自一百年前,这个珠子就是铁证。”容屿道:“还记得大会的时候你睡不着觉,我拿它给你压枕吗?其实它就是一个可以使人沉睡的珠子,当时琉国灭璃国的时候,烽火连天,我护着国宝珠子从后门逃走,跑到海边的时候被琉兵紧逼,他们要我交出珠子,饶我一命,我知道那是托词,他们怕我把珠子丢到海里,故意说的,我的身份注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就算他们今天放过我,明天也会找到各种借口去杀我,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只是可惜了珠子落入贼人之手,为了守护珠子,我踏着海水,冲向了不死之海,大海无边无际,最后力竭掉入不死之海。”

  “后来你又是怎么上岸的?又是如何苏醒的,这百年的跨越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跳进了琉璃海,大浪把我冲到岸边,我在昏迷中度过了一百年,变成了活死人,经过南道子、行道子、古道子三人接济,我在药水里沉睡了一百多年,最后在琉璃珠的守护下醒了过来,然而我的脸却有点坏了,我每天以斗笠遮面,从来见不得光,我觉得自己就跟废人一样,后来古道子找到一个尸体,那个尸体就是你师父,古道子利用皮融之术,把我融成了你师父,混入皇宫,直到今天。”

  “原来是这样,银狐喊迷爷爷古道子,难道他就是守护你的人?”

  “是啊,他是我的侄孙,为了守护我,续当了道士,付出了自己的一生,我对他有太多的亏欠,这种亏欠我就是十辈子也还不起,为了保护他,我把他打扮成迷糊老人,甚至对外宣称他练功走火入魔死了,谁知就这样也能被银狐认出来,银狐为了得到秘籍肯定会找他麻烦,没办法,我只有下手为强,关了他。”

  “保护一个人无可厚非,可是这样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伤害一个人,补救一个人,看起来合情合理,其实也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银狐也不是什么坏人,他想要秘籍,你让他当道士便是,这样既不违规,又可以修脸,何乐而不为之?”

  “你也太天真了,银狐修脸是去找的是相好,叫他当道士,这跟叫他出家有什么分别?他是不会愿意的,我骗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我叫他离开三年也是有目di的,我想他那么爱闯江湖,我想着凭他的性子,不出三年估计死的连渣子都不剩,谁知他居然平平安安的又回来了,弄得我头疼,现在好了,他知道了迷老糊的真实身份,不关他,他又要出去胡说了。”

  “总是关着也不是办法,一定有两全之策的,不然我劝他去当道士。”

  “千万别说,你要是说了,八成他又以为我要损他。”

  “不会的,放心吧,他都执著了三年,一定不是一时兴起,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一遍,他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自己不愿意的,再没理由来折腾你,相信我,一切的恩恩怨怨都会结束的。”

  容屿沉着目,面露犹豫。

  “你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好吧,这事交给你。”

  清闺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样才是她印象中的师父嘛,正直,善良,朴实,真实得让人踏实,可是她知道他是公输玄卿,不是容屿,太过于亲近很容易迷失自己,现在好好的没错,万一等会儿羊癫疯犯了,他是谁她未必知道。

  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阿碧姐姐的事:“对了,我问你个事,林大元的未婚妻不满意婚事,跳河了你可知?”

  “我并不知道,不过林大元上午过来上书,自己退了。”

  “原来这样啊。”

  容屿却皱眉道:“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有始,就有终,再正常不过的事。”沉默片刻又道:“清闺,你恨我吗?或者你听了我的故事,你还恨不恨我,你还认我这个你师父吗?”

  “我不知道。”

  “你一定是害怕我了,算了,不勉强你。”

  清闺有些惆怅,是啊,他是公输玄卿,不是她师父,他只是个拥有师父的皮囊之人,她不可能喜欢他的,他们有约定,她种好一片花海,就各走各个的,以后互不干涉,说了的事,就不能反悔,或者她也不想反悔。

  *****

  天上一轮圆月,竹楼外面,清闺扶着楼阑吹风,刚才在屋里面喝了一盏热茶,额头都是汗,她低咏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接着后面有人道:“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师父?”第一个念头立刻想到了他,转过头,发现’他‘走了过来,她有些窘促道:“不,公输先生。”

  容屿叹息道:“你若觉得坳口,就叫我师父吧,我不介意。”

  “可是你是吗?你不是。”

  “这句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教导你的是我,培育你的也是我,你我拥有师徒之实,只不过我不是容屿而已。”

  “师……师父。”“嗯。”“我有个不情之问,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说。”“今晚的月亮好圆啊,跟十五了一样,我想问你一句,一百年前的月亮圆吗?跟现在一样吗?还有,你们以前过中秋节吗?吃月饼吗?月饼是什么馅的?”

  一连串的话让容屿着实有点吃惊,不过她以前那样快言快语的,倒也没烦她,就耐心道:“十五的月亮当然圆,中秋节也是传统的节日,至于吃月饼,月饼是什么馅的,这个问题可把我难住了,我不大吃那个,现在连什么味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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