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段时间,中原各地,所有五行师的灵力全部丧失了,她们变得跟正常人别无二致,再也无法感受到灵力的存在了。
堕魔人也销声匿迹了。
天地间的秩序正在重新构建,南越和两楚的格局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小椫在叶荨、琯琯他们的支持下,第一时间回到了青丘。
然而,在他们到达青丘的前一个晚上,帝姬心神俱焚,离世而去。
与此同时,青丘帝子从人界凯旋归来,带着属于她的荣耀,完成了拯救苍生的使命,看上去光辉无限,让人几乎忘却了失去一位传奇君主的痛楚。
乔彬尔为前任帝姬落泪时候,小椫也深感忧愁,一边落泪,一边心急如焚。
她本来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一问帝姬,哪里料到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想念变成了缅怀,仇恨变成了遗憾。
她在遗憾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时日,在青丘贵族的爱戴下,登上了青丘帝位。
她在人界四处打听,再也没有元牧的消息。
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小椫也逐渐勤于政事,不再频繁往来于人界。
三年后,天济帝派兵攻打西楚,屡战屡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将中原领土全部纳入国土。
战争结束后,南越迁都洛水,此处上通京都,西邻贺兰山脉,南达新阳,乃定都之选。
不久后,远在海外青丘的小椫收到了一封人界送来的信,信中提到了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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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完结
信是长老阳肖从人界送来的,纸张经年累月已经变得发黄发皱,上面的墨迹也被冲刷地无法辨认,小椫一眼看到了“元公子”几个字,落款为“新阳相府东方钰”。
小椫反复读了几遍,看上去像是东方钰写给兰言的书信,信中主要讨论发兵攻打西楚的利弊,以及一些时事政务问题。
东方钰在信的结尾处提道,“钰前些时日在新阳城偶遇了阿东姑子,时隔数年,阿东姑子已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不免让人想到当初,阿东在新阳城被马车撞伤,经兰公子收留,元公子救治,才得以存活,可见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西楚国力式微,对本朝极度信任,此时开战,连累无辜百姓,生灵涂炭,望兰公子深思。”
小椫盯着信,回想着发生在南越新阳城的事情,仿佛已经很遥远很遥远。
此时琯琯进殿,送来几包油纸包着的鲜花饼,还有一篮子造型很精致的寿桃。
小椫哭笑不得,“这是霉霉满月酒的回礼么?哪有你这样当舅舅的?成天给外甥跑腿?”
琯琯笑得格外灿烂,“小霉霉太可爱了,当舅舅的愿意!”
小椫说他傻,又念霉霉有个宠她的舅舅,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之前蓁蓁生第一胎叶澜的时候,琯琯紧张地茶饭不思,如今叶澜有了妹妹,小霉霉分摊了一半的宠爱,对叶澜也是件好事。
等叶澜成人,小椫打算立他为太子,青丘的储君。
她本人,既没有打算成婚,也没有打算生子,甚至没打算多活几年。
实质上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罢了。
琯琯走后,小椫仍盯着那封辗转到她手上的信。
阳肖为什么要送这封信给她?
从信中内容来看,东方钰动笔的时候,南越和西楚还没有开战,朝廷内部主战方和主和方正争执不休。
从时间上推算,大概是两年前。
那个时候,阿东怎么会出现在新阳城?
小椫忽然发觉,尽管她曾经自以为是地认为她了解阿东、疼爱阿东,可实际上,她对阿东根本所知甚少。
她反复琢磨着,最后一次见到阿东时,她那透亮的黑眸里复杂的神色,究竟有没有特别的含义。
此后三个月,她让阳肖派人留心这名小姑娘的行踪。
她曾经是一位天赋异禀的五行师,五行宝物被焚毁、虚空之力被破坏之后,所有五行师都丧失了灵力。阿东自然也不例外。
小椫曾安排人界探子定期给她送生活补给,并特意嘱咐他们,万不可打扰到这名少女。
阳肖汇报阿东的行踪时,小椫这才觉得,自己真的疏忽了一些事情。
过去一段时间内,阿东不止去过新阳城,仙台、南河、京都、望城……她几乎无所不去,几乎每天都在往返于各地。
但无论她去哪里,总会先回到洛水,再去另外一个地方。
仿佛洛水有特别重要的事,或者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又或者,她每一次往返奔波,都是为了回到洛水,为了洛水那件重要的事,或重要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小椫呼吸都停滞了。
除了元牧,还有谁,能够让不可一世的阿东近乎疯狂地奔走于各地。
怀着这种渺茫的希冀,小椫再一次回到了洛水城。
水尹居前厅的摆饰落下了薄薄的灰尘,摆放微微凌乱,但也不难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在尽其所能地打理这间屋子了。
小椫摸索了一圈,确定阿东不在。她观察着屋内每一件家具,走过每一间积满灰尘的房间,最后确定,全屋之中,只有前厅的橱柜是使用次数最多的家具。
尽管那上面的摆设有些凌乱,也沾满了灰尘,但比起其他角落,这里好歹还出现了人类打理过的痕迹。
橱柜旁边有一个踮脚的平台,小椫想象着阿东站在台子上,能达到橱柜的哪个高度。
她眼神落在其中一格,上面摆放了一只麋鹿的鹿头。
小椫伸手拧动鹿头,橱柜一分为二,展示出一道暗门。推开暗门,里面是一条密道,通往一间阴暗的房间。
小椫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前的场景和帝姬在梦中给她看的——元牧被发狂时的场景,几乎完全吻合。
角落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人,如同一只孤独的野兽。
小椫缓缓走过去,生怕自己无意中惊醒了这个不真实的梦。
曾经多少次梦见和元牧重复,醒来后痛哭流涕,绝望而无助。
她害怕,欣喜,担忧,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情绪,以至于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高空的钢绳上,战战兢兢。
她轻手轻脚地,抱住那一头困顿而封闭的野兽,触到他的一瞬间,小椫如雷击中,全身颤栗,仿佛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而那头困兽,在小椫抱住他的一瞬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全身一颤。
“你来了……”他的声音极低,仿佛大地的悲鸣。
“……哥哥。”小椫泣不成声,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将头伏在他的肩上,彼此紧密相贴。
“我、无法离开这……”元牧轻声道,“……你回去。”
“不!”小椫大声道,积蓄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凭什么!凭什么阿东能照顾你,我却什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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