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进来。”
一名男子手执手提包进入办公室。
冯廷议自上而下的审视了一番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是专项调查员，我姓许。”男子递上自己的工作证件。
冯廷议目光沉了沉，语气不耐道，“你来调查我?”
“鉴于前两日有人匿名举报冯廷议少将有不正当行为，特意成立了专项调查，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冯廷议咬了咬，因为太过用力，整个牙合仿佛都在抖动。
男子继续道，“您放心，在事情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定义您的任何不正当行为属于过错。”
“啪。”冯廷议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说，你想问什么就问。”
男子面不改色道，“请问您真的和您的副官同志有过不正当交易吗?”
“滚。”冯廷议忍无可忍的指着大门口。
男子却是不为所动，继续说着，“我们这只是例行公事，请您配合，如果您不肯配合，我们就会按照自己搜寻而来的证据结束这段调查，您要知道有些证据是不利于您的。”
冯廷议高傲的抬了抬头，闭上双眼，坐回椅子上，“好，我配合你。”
“那您能说明一下您和您的副官同志并没有存在什么不正当交易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们要的是证明。”
冯廷议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证明，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耳朵聋了还是我说的不够透彻明白?”
“不，我想您是误会了证据这两个字的含义，不是你和我随口一说就能作为呈堂证供的。”男子记录下小本本。
冯廷议双手握拳，指骨被他捏的咯咯作响，“我没有证明。”
“这么说来，你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不正当交易了?”
“我没有证据证明，但我也没有承认，难不成你们调查员定罪也是凭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您错了，我们只是初步定义，后续会经过重重调查之后才完全定罪，您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平白无故的抹黑任何一个人，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军部的大和谐。”
“说完了吗?”冯廷议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男子摇头，“我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事还需要谈谈。”
“出去。”冯廷议指着大门口，“如果你不想我丢你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
“你这样不配合我们，我们也会很为难的，您要知道，这事的影响力并不低。”
“出去。”冯廷议再一次说着，几乎是磨着牙。
男子叹口气，只得规规矩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小本本，领走前还不忘深情款款的对视他一眼，“真的不再说了?”
“关门。”冯廷议隐忍着心里蹭蹭燃烧的怒火。
冯程全程保持沉默的坐在一旁，见着犹自气急败坏的孙子，站起身，道，“你好自为之。”
“爷爷，您真的不相信我?”冯廷议满目期待着老人的回复。
“我冯家世世代代都是清清白白做人，我不想任何人刻意的抹黑，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有一天你走了绝路，我冯家便不再是你的后台。”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神坚定，“我的意思你会听不明白?我让你收手，你有收手吗?既然你不肯给自己留后路，也罢，我就断了你的后路。”
“我这么做难道错了?我都是为了冯家。”冯廷议说的义愤填膺，“之前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大家平起平坐，凭什么短短一二十年，他沈家就变成了一家独大?我不甘心。”
“自古以来高位都是有能者居之，他们沈家有本事，自然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你不去争，不去抢，那我就来争，就来抢，您说的也没错，有能者居之，那我有这个能力当然也配坐那个位置。”
冯程冷冷一哼，“你倒是挺高看你自己的。”
“那是你们都低估了我。”冯廷议背对过身，喘着气，“我会证明给您看，您错了。”
冯程摔门而出。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冯廷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目眦欲裂的盯着桌面上摆放的一张张文件，最后一把全部摔在了地上。
“我没错，我没错，错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他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叮……”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冯廷议按下接听，“什么事?”
对方的声音有些焦灼，似乎发生了什么难以估料的大事，他忙道，“长官，实验品出现了问题。”
冯廷议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原本一切都在很顺利的进行，只是突然间所有实验品全部死亡。”
“你说什么?”冯廷议拿起外套，神色匆匆的出了办公室，“我马上过来。”
只是他刚刚走下楼梯，就见一人迎面走来。
林昊天似乎兴致很高，脸上竟是不由自主的带着一抹微笑。
冯廷议皱了皱眉，他疑惑的看着笑得满面春风的男人，目光一沉，下意识的走向他。
林昊天察觉到他的靠近，就这般站在原地，等待他的主动靠近。
“你究竟做了什么?”冯廷议双手提着他的领子，未曾顾忌在场来来回回的军部工作人员。
林昊天不以为然道，“我能做什么?”
冯廷议拽着他走到了角落里，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不要告诉我，实验品的失败和你没有关系?”
林昊天无奈的耸耸肩，“我都不知道你在实验什么，我如何能够参与进来。”
“林昊天!”
“嗯，看得出来你遇到了大麻烦，那还真是不幸。”
“你究竟做了什么?”
林昊天想了想，勾唇一笑，“我说过了，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改变我自己体内的基因，让它看起来更健康一点而已。”
“你说什么?”
“当然了这突然改变基因，很有可能会导致你那批实验品出现差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我再配合你开展下一批实验?”
“你找死。”冯廷议想要再一次拽住他，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自己的钳制。
林昊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别再我面前用那些雕虫小技。”
“你就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别忘了，少了我，你活不了。”冯廷议道。
“你放心我在死亡之前，一定会拉你做垫背。”林昊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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