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招呼他坐下,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司谣赶紧跑去帮忙,“妈。”
霍太后进门脸色不太好,有点儿生气,微微动了下嘴唇,就又听见一声:“妈。”
太后杵在门边愣住,司谣囧得脸红红的,刚张开嘴想说某人一定是紧张了。
霍太后就板着脸说:“你俩早点儿给我去把结婚证领了。酒席迟点无所谓。”
喂!顾倾还没求婚呢!
司谣脸更红。抓过她手里的鱼和肉就往厨房躲,居然发现某太后也有点儿手抖。紧张?
还未来丈母娘呢!>。<
霍太后一边换鞋,一边碎碎叨叨,“小区里这些人实在是太八卦了。第一次见到人家顾倾就在背后说什么他很张扬,不可一世,一点儿不懂得谦虚。顾倾是这样的人吗?”
好像她很了解女婿似的。
原来太后脸黑是因为护短?不用想也知道这话一定是爱嚼舌根儿的崔阿姨传出去的。崔阿姨家也有个女儿,和司谣差不多年纪,从前成绩没有司谣好,但早两年嫁了个有钱人,在左邻右舍面前,一直很有优越感。霍太后以前就不喜欢人家,只是看在龙叔叔面子上才打声招呼。
司谣听着满头黑线,心道:妈,你也太不了解你这个未来女婿了。他不张扬,还有谁张扬?>。<
顾倾一个人被丢在客厅面对太后,听见这话没那么紧张了,笑,“阿姨,别人说什么没必要计较。生气对身体不好。”
霍太后又不高兴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前后才几分钟就降级了?
“呃,妈。”顾倾知情识趣。一点儿没有平时的态度硬朗。
霍太后很满意,看似随便地打量了几眼,点头,也懒得招呼他坐了,妈都叫过了,已经不是外人了,“我得去看看我的厨房,这丫头的破坏力可不小。”
说完不等顾倾答话,直接进了厨房。长长舒出一口气。
司谣正在水槽边装模作样准备洗鱼,听见霍太后的脚步声,小声埋怨:“妈,你也太着急了吧!我和他才和好一个星期呢!”
居然这么着急嫁女儿,好像她真嫁不出去一样。
“你俩兜兜转转十几年,到头来还是在一起,还磨蹭什么?以为一辈子真的很长吗?”霍太后这段时间不是没想过,从前的事不计较,顾倾一回来谁都没找,直接就奔着女儿去,可见他心里也像女儿一样,从来没放下过。她还担心什么?
九年的时间足以考验一个人。该结束了。她不急,可她急。
“谣谣,妈老了。再过几年估计就没精力给你带孩子了,你们又那么忙,将来孩子怎么办?顾倾今天既然肯叫我一声妈,这女婿,我准了。”霍太后说话的声音没放低,估计顾倾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太后懿旨,直接跳过结婚这一步,开始谈孩子。>。<
司谣醉了,撞了她一下,“妈,您同意了,问过阿姨吗?”
霍太后张开嘴,却听见顾倾走到门边说:“妈,我帮你摘菜。有什么要洗的?”
“也好。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让她帮忙,糟蹋菜,估计中午没得吃。”霍太后居然一点儿不客气。
司谣又醉,“你会吗?”
顾倾挽起袖子,似模似样,“至少比你会,我在国外打过工。菜做不好,摘菜绝对不在话下。真怀疑你是妈亲生的。”
讨好丈母娘的技能get得相当不错嘛!
司谣听见大话,退位让贤。又担心他在霍太后面前出丑,偷偷站在门边没走。随时准备救援。
霍太后开始洗鱼,洗着洗着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小顾。走了的人没有发言权,清明时节你给她爸上柱香就可以。但活着的应该尊重。谣谣倒是提醒了我,你妈那边……现在什么态度?”
顾倾好像顿了一下,“她……没什么意见。”
“同意你回来找谣谣?”霍太后不放心,再次确认。
“嗯。”顾倾回答含糊。
霍太后没继续追问,估计以为司谣看电视去了,压低声说:“你也不小了,妈相信你,你妈那里你一定能处理好。谣谣什么都好,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处理感情问题。这点得靠你了。她爸的事,你别在她面前提,就因为她这坏毛病,现在还耿耿于怀。”
“她还在生爸的气?”顾倾停下手里的事,显然很在意这件事。
“不是生气。”霍太后长叹,“是自责、内疚。医生说她有创伤后遗症,好在不严重,不会太影响生活。怪我当时不在家,她比我先接到通知,赶去医院亲眼见到……九年了也没见好。只要电视里一放车祸的场面,到现在还立马转台。哎!整个人都会懵掉。搞得我现在过马路都非常小心,只要有天桥、或者地道,都不敢走人行横道。就怕一不小心加重她的病情。”
顾倾沉默,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许久才问:“爸是车祸?”
司谣躲在厨房外偷偷抹眼泪,呼吸扯出一阵阵的痛。
“我劝过她很多次。她爸不是因为她才没注意安全。在这之前我已经说服她爸了,你为了谣谣那么努力,还和她考进同一所名牌大学,她爸早想通了。高高兴兴请假出去给她买行李箱。是肇事方喝了酒冲红灯,只是个意外。可她就是听不进去,总觉得是自己的错。也怪老霍走得太突然,没和她把话说清楚。加上你……”
“妈!”不想顾倾知道她住院的事,司谣赶紧抹干眼泪,在门外叫了一声,“冰箱里的菜估计中午吃不完,都是无公害的绿色蔬菜,如果您喜欢,下周还给您带。”
厨房里两人一愣,霍太后即刻转移话题,“还带什么?你忘了下周晓晓结婚吗?”
“你怎么跟她一样啰嗦?”司谣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自然一点。
霍太后对顾倾使了下眼色,顾倾赶紧丢下手里的活擦干水出去看。
司谣听见脚步声已经往沙发方向走,没到,被人一把从后面搂进怀里。
在她柔顺的秀发上落下一吻,他沙哑着问:“怎么不告诉我?情绪病不难治,往后听我的。”
那你呢?为什么也不肯说?司谣问不出口,害怕再次撕开他心里的伤口。
最近她很留意,他大多数时候都穿长袖,把自己收拾得很得体。即使偶尔穿背心健身,或者做事,也会在左手戴上一个护腕。他又在掩饰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蝶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