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一番话,无疑放低了自己的身份,且又句句在理,唐空青不由多看了看眼前半大的少年,不卑不亢,沉着自持,自有一番风度,眼神中不自觉带着些许欣赏。
没有反对林祈的话,转身不知从医箱里拿出了什么,一个方正的精致小铜盒,说道:“林少爷拿去这个,在热水中加些此物,好好泡个澡,睡前再喝些姜汤,应该不至染了风寒。”
林祈道谢接过。
第二日一早,林祈睁开眼睛,缓了一刻,用了唐空青法子,除了嗓子有些干燥,果真没什么大碍,想到唐凝,便立即起床更衣。
门外闻风听到动静,问声得到回应,推门进来,告诉林祈唐凝已经醒了。
唐空青昨晚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正在陪唐凝用早饭。
林祈过来的时候,唐空青正一点一点的喂着小姑娘药膳,唐空青亲自熬制的,尽量加了些不影响的甘草,但是还是改不了冲鼻的药味儿,没办法,毕竟良药苦口。
唐凝一小口一小口的轻啜着,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小小的一只半靠在床上被子里,被子被唐空青拉到了下巴处,很是不舒服,奈何唐凝刚想动作,唐空青一个淡淡的眼神飘过来,唐凝就弱弱的放弃了反抗。
哎,明明美美的母亲,但是不知为何偏是让人心生惧意,唐凝嘴角轻笑。
唐空青看着唐凝这样傻笑 ,故作嘲讽道 :“ 莫不是被水灌了脑袋,傻掉了!”
唐凝笑的更甜,只是身子还虚,显得无力脆声道 :“不是被水灌了脑袋,是被娘亲的美貌迷昏了头,呀,还有些晕!”
唐空青:“……” 这孩子在外头都乖巧的很,唯有在她面前偶尔憨傻的可爱!
无奈的戳了戳唐凝的额头: “说好话也不管用,这碗药膳你得给我乖乖喝光喽。”
唐凝小脸一耷拉,蹭了蹭唐空青的手臂,低声道:“我昨天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到底是小姑娘,说不怕是假的,只不过唐凝素来反应慢半拍,心性也不似平常小孩子咋咋呼呼,有些事情不会轻易说出口,但偶尔糯糯的说出来,也是戳的人心窝子里。
唐空青一时伤感,倒也不强迫她喝了,喝了大半了,也差不多了。
刚想说什么,却转身放碗的时候看到林祈立在身后不远处,也不知站了多久,一直未出声打扰她们。
林祈看到唐空青看到他了,便抬步走到跟前,这下没了遮挡,看到小姑娘的脸色已经回复六七成,稍稍放下心来。
唐凝看到林祈,心里不由得想到母亲交代的话,向林祈低声道了谢。
林祈回道:“不必。此事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导致,你且安心养着。” 想了想又道:“季岚君没事,昨晚太子已经让人去她家里通告了。”
唐凝没想到林祈如此心细,但这事也怪不得他,刚想说什么,唐空青却把她放平了让她好好躺着。
林祈随唐空青到了前厅,俩人还未用早膳,下人端上来后,林祈请唐空青坐上位,唐空青却在侧位坐下。
林祈不语,坐在了唐空青对面的侧位。
喝着下人端上来的粥就着小菜,俩人都未开口,只是静静地吃着各自的饭。
林祈先吃完,唐空青随即也放下了碗筷,拿出帕子轻擦了嘴角,思趁了一下,开口:“林少爷,我此番算是受林将军之邀来府上跟夫人看诊,一旦府上这边事情结束,我希望我们便不再有什么瓜葛。阿凝今年七岁了,此番是第一次出山,外头的世界她不懂,多有冲撞之处,公子和太子请见谅。
只是我们闲云野鹤惯了,朝堂之事不曾也不想掺合,但进京都几日,对有些事情也是略有耳闻,此次之后啊凝怕是被某些人惦记上了,没有最好,但万一再出意外,唐空青随一介女流,也会凭己之力作出回应,还望林公子及其好友莫要在招惹唐凝了。
沉吟一番,喝了口茶,又道:“今日还要暂时叨扰一天,今日我会去另找个院子,明日便带唐凝搬过去。”
林祈静静听完,面上毫无波动,只是微微向前方看的眼神显露出他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像是组织好言语 说道:“ 唐姨不必着急搬出去,这些日子,您在府中呆的时候更多,搬出去唐凝反倒没有人照顾。昨日之事您不必担忧,林祈定不会再让昨日之事重演。”
少年一脸镇重,认真的神色让唐空青不由信任,一声唐姨更是惊到了唐空青。
唐空青反应过来,说道 : “林少爷如此称呼我不妥,搬出一事却不能再拖。”
唐空青神色坚持,林祈道:“既然您一定要搬,府中在外有宅子,不如住在府外隔了一条巷子的宅子去,省的您再去找,另外离府里也近,方便您来府中。”
又道:“母亲的旧疾由您瞧好了,林祈理应喊您唐姨,还望唐姨不要在推辞。”
唐空青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少年,心里颇为欣赏,稍作思考,便同意了这番建议。毕竟季家也是不能在叨扰了,好的住处暂且也不易找。
作者有话要说: 盆友们,如果看到这里了,还请继续看下去啊。
因为黎厝第一次正儿八经写长篇,所以文字只会越往后会越成熟,自我感觉也更好一点,不要因为前面就不看后面了呀!
我在后面等你萌啊,嘻嘻。
☆、010
这几日,唐凝搬到了距离距离平南府一条巷子的宅子,季暖玉听说此事后在林震归府时提了此事。
原本因为唐空青让妻子的病好了大半,心里对她就很感谢了,听到此事后,拨了府中的两个侍卫两个丫头给她们。
唐空青本能拒绝,但想到唐凝一人在家里需要人照看,便也不在推辞。
唐凝已经养了一周有余,没什么大碍了,除了看到不深不浅的小河都有些阴影外,身体基本无碍。
前几日季家一家人来看望唐凝,季岚君被打的不轻,手背上还有戒尺的痕迹,并且又被禁足一月,如若不是过来给唐空青和唐凝赔罪还不能出门!
唐空青和唐凝本都没有责怪季岚君的意思,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更何况人也没事,只是季氏夫妻并不这么觉得。
季岚君也是十岁的大姑娘了,过三四年就可以定亲事了,但是听季哲君回来说她与太子间的事情,尤其街上直呼其名,虽然是夜里紧急情况下,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再不严加管教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端。
季岚君满心委屈的在家里呆着,季父干脆请了一位有名的严苛的女夫子在家里教她功课,直叫季岚君哭天喊地。
而被禁足的还有太子高聿,那晚船上一事,第二天就被添油加醋传到了病塌上的皇上耳中。
三皇子派的人添油加醋,加之三皇子模棱两可的误导性言辞,让皇帝认为太子是好大喜功,不满三皇子接待西部少数部落,故而过去揽功,结果反倒惹怒人部落王子,闹的不欢而散,让原本处于主动位置的朝廷变得名声受制于人。
皇上大怒,拆了所有人,独留太子在寝宫,大骂了一通,据听到的女婢侍卫所说,不知太子说了什么,后来皇上更怒,一气之下超太子扔了杯子,额角都被打红了,皇帝一口一个逆子,最后直接颁旨禁了太子一个月的足,让其在府里好好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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