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点头:“你们也注意安全。”
这巷子里黑灯瞎火的,白漫道:“你等下。”
跑进院子里,取出一盏灯笼点上,递给阿森,道:“那明日我再去大理寺找你们。”
柳濡逸道:“小漫,这件事情大理寺已经全权接管,你便无需操心。这期间,你和洛石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白漫闻言双手抱胸,睨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柳濡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小漫……”柳濡逸哭笑不得。
白漫摆手:“别说那些话,我知道这件事情大理寺和刑部都在查。只是你既然避着衙门里的人,多半也是想自己去查线索,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自己独享?”
柳濡逸面上带笑,却是没有开口。
白漫继续道:“再说了,那可是青楼,难不成你是真的打算日日流连青楼,以身犯险?还是打算让阿森阿木,还有可能是阿林,去青楼打探消息?”
“少爷,你可不能去。我们也不能去,老爷知道了会打断我们的腿!”阿森连忙摇头道。
柳濡逸没有理会阿森的话,看向白漫:“可你是姑娘,我若不能去,你便更不能去。”
白漫嘻嘻笑:“可我有个好主意。”
“愿闻其详。”柳濡逸好奇道。
白漫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今天天色已晚,说来话长我便不说了。不若明日我们碰面的时候再从长计议。”
闻言,柳濡逸轻笑,在白漫目光注视下举起袖子轻掩了笑意。
这多半是白漫的缓兵之计。
“嗳,你还别不相信,山人自有妙计。总而言之,我明日一早便去大理寺寻你。这机会可是难得,错过了你就等着喝花酒吧。”白漫留下一句,也不等柳濡逸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回了院子,关上了门。
“少爷,漫姑娘生气了。”阿森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在京城,还没有哪个姑娘敢当着少爷的面甩门。
柳濡逸却是面带笑意,转身离去,阿木紧随其后。
“少爷,等等我。”阿森举着灯笼追了上去。
不大的光晕照着三人眼前的路,光晕渐渐的远去。巷子里恢复了一片漆黑。
回到院子里的白漫,很快就翻出了纸笔,借着烛光,写信。
直到半盏茶之后,白漫才揉了揉胳膊,将写好的两封信封好,递给一旁的洛石:“明日,你先将这两封信送出去。随后再到大理寺找我。”
洛石接过,应下。
……
一夜好眠,和洛石分开之后的白漫,独自坐了马车前往大理寺。
“大爷,不是说大理寺很僻静么?怎么这前前后后已经有五辆马车了。”白漫掀开车窗帘子,凑到了车夫的面前。
车夫是个年纪稍大的老头,没有回头,笑着道:“听姑娘这么说,是第一次来大理寺?”
“是啊,早上还差点没抢到马车。”白漫可是凭白多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才雇到了这辆马车。
车夫捋了捋长须,笑着道:“有好些日子了,去大理寺的人比平常多了许多。”
“京城有这么乱?天天有人喊冤喊到大理寺?”白漫小声道。
“哟哟,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车夫急的手一颤,马缰一把抽在了马身上,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很快就赶超了前面的马车。
白漫一时不备,翻进了马车里,好一会才爬出来,拍了拍车夫的背,道:“大爷,你可别一惊一乍的,摔死我了。”
“姑娘啊,对不住了。这老马年纪大了,腿脚不听使唤。”说完这句之后,任凭白漫再说什么,这车夫都充耳不闻,专心赶车。
白漫耸耸肩,京城这地方,老百姓更是谨小慎微,还没石阚百姓生活的自在。
临近大理寺,白漫就见不远处停了许多的马车,那马车一辆比一辆华丽,马儿也是一匹比一匹神气。
车夫看了前面隔着些距离的一溜马车,随后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姑娘,到了。”
白漫翘首望去,这足足还有五百米之距,道:“大爷,还有这么大段路,你怎么就给我停在这了?”
“姑娘,那前面可都是世家小姐们的马车,可不能赶到她们前面去。”大爷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再进一步。
第170章·大理寺
赶车还有这规矩?
白漫没再勉强,对京城这些条条框框虽没有了解的那么透彻,可想着这天子脚下,到处都是权贵,若是真因此得罪了什么人,让大爷受了难,那就得不偿失了。
付过银钱,白漫就下了马车,径自朝前走去。
这大理寺几乎是嵌在半山腰上,宏伟壮观,周遭的林木郁郁葱葱,更是清幽肃然,倒是一处好地方。
眼前的大道是一条稍微有些斜度的坡,白漫边走,边打量停在两边的马车。
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瞧瞧,有的马车顶上镶的是硕大的珍珠,比她在石阚见过南宫家的那颗还要大。
多数车帘是各式各样的锦缎,这锦缎泛着一层光泽,上面的纹饰各有不同,很是漂亮。
啧啧,就连这些马儿身上的套绳以及车夫手里的缰绳都各有讲究。
更诧异的是,她路过马车的时候,闻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香味,有的清新淡雅,有的浓郁扑鼻,好似她走的不是山道,而是进了一处花丛。
“你是哪家的丫鬟?鬼鬼祟祟瞧什么呢?”
走到中途的时候,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打开,一个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女孩钻出头来,样子长得较小可爱,可是她此刻的眼神却满是不屑。
白漫回头看了山道一眼,又转了回来。
“说你呢?还看什么看!”那女孩冷哼了一声。
原来是说她啊?白漫瞥了她一眼,谁是丫鬟谁应声。随之理都没理她,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的女孩气急败坏:“你站住!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哈哈,你不也是丫鬟?居然还好意思斥责别人。”对面一辆马车里传来一女孩的嘲讽声。
紧接着对面马车里又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小洛,住嘴。凭白失了身份。”
闻言,几辆马车里传来不同的轻笑声。
最先那辆马车的帘子一下子被掀了开来,一个涨红着脸的女子怒道:“陈思思,你以为你是谁?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城御史,你有什么身份!”
“那也比你那被降了职的爹强,让我想想你爹几品来着?你看我,这寻常小官我哪里记得住……”
两边很快引来骂战。
白漫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姑娘都探出了脑袋,你一言我一语对骂起来。
巡城御史的官位不低了吧?白漫庆幸方才的丫鬟已经忘了她,否则,她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能是她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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