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现在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没个正形的。”尤溪也无奈地笑了,放开捏着他嘴的手,趴进他怀里,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怎么就让我这么爱呢。”
像是她手指扣上的弦一般,因为这句话,任泽的心叮地撞击了一下。
情不自禁把她抱得更紧,脸上带着笑:“老婆,这句话应该我说的。”
“你都浪漫那么多次了,让给我一句。”尤溪微眯着眼睛,声音慵懒。
“嗯,好。”任泽捏着她的腰,微微使力,将她换了一个姿势,斜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她便可以靠在自己的怀里。
看着被暗黄的灯光浸染的书架,尤溪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落寞。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任泽,我现在觉得自己幸福得好不真实。”
“嗯?”任泽低下头看她,用额头轻轻撞了撞她的额头,“怎么会呢,你一伸手就能摸得到我,一回头就能看得到我,还不真实?”
“我们也做了那么多了,这么些天,我在公众的形象已经完全过渡了,”尤溪抬眼望着他,目光忧愁,“他都还没有出现,连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原来她心里一直担心着这件事。
“他会出现的,他肯定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任泽安慰道。
“他一天不出现,我都幸福得很害怕。”尤溪抬手,摸上任泽心脏的位置,“每次看到你在我视线范围内的那种安心,也正在一天一天地变得惶恐。但我们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因为他,你二十四小时都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安全,我知道你比我更绷得紧。”
是啊,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
所以他必须得时刻准备着。
“没发生这件事以前,我也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的,忘了?”他轻轻吻过她细软的发丝,“如果累了我就带你去睡觉,别想那么多,宝贝,那样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又说:“不管什么事情,来之前你预测不了,所以我们只需要在来的时候,打起精神勇敢面对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怀中的尤溪点点头:“那我的幸福是真的。”
“是真的。”任泽抚上她摸着自己心口的手背,“千真万确。”
“真好。”尤溪满足地笑了,果然世上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像哄小姑娘一般,把自己的情绪照顾好,“我们去睡觉吧。”
……
而现实,往往有的时候,总是会带来一些,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百达翡丽中国区代言人那个是我编造的啊,但是也只是交涉而已,很可能也不会拿到这个代言。
但百达翡丽确实没有请过代言人,因为品牌和受众,都不需要将腕表的气质,通过一个明星为载体来传达,反而会降低档次。
好了,这章温馨过了。
下一章我又要麻溜地虐起来了!(虽然感觉已经虐了很多章了)
但我这种后妈,是不会放过这俩心情大起大落的孩子的,嘻嘻嘻
第98章 死亡噩耗
十一月二十日,D市开始下起了雪。
天气冷得需要他板着脸给尤溪穿两条暖裤。
今天,尤溪还得拍一个时尚杂志的图,一个封面和预计四页版面的内页。
好在棚内暖气十足,尤溪穿着简单的针织衫也不会发冷。
任泽坐在沙发上看他那本《原则》,丝毫没有被拍摄的热闹影响,安静俊美得像一只雕塑。
突然,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姜建军。
“喂?老姜。”他划下接听键,手揣着兜朝外面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那边没有回应,只有旁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也听不真切。
“喂?”任泽又问,“怎么不说话呢?”
“这老头……是不是不小心按到我这里了。”
任泽觉得姜建军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事,正准备挂掉他的电话的时候,姜建军出声了。
“阿泽。”
“我在,我还以为你按错了呢。”任泽立马又把听筒贴到耳边,“是不是来D市了?要来我这里看看?”
“去趟西藏吧,大家都回来了。”他说得缓慢,每个字都极为沉重。
任泽眉头一跳,刚刚的笑也凝固在嘴角。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念头。
像是印证他的念头一般,姜建军缓缓地说:“小桑……牺牲了。”
突然,任泽的脑袋懵了,耳朵也轰地一声,再也听不清了,耳蜗里充斥着各种尖锐的杂音,似乎也在激烈地抗拒着这个承载着难以置信的消息的声音的进入。
他的手脚在发麻,全身的血液都跟窗外的气温一样低,冻得他心口生疼。
“被那边的人发现了,几枪废了他的腿,带了回去,我们侦查的人一直盯着,进营的时候是个人,出来的时候,是装在桶里,像倒泔水一样……”姜建军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老脸泫然欲泣。
这是他这么多年,听过见过的最残忍的虐杀手段。
他说得含蓄,任泽却懂了他的意思。这意味着,连个全尸都没有。
任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挂了电话,抱着头蹲在墙角,竭力忍着自己的眼泪。
他不能哭。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悄然连绵成一片的大雪。
……
尤溪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男人蹲在地上,双目失神,眼睛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被自己揉过,嘴唇上有被牙齿死死咬过的血痕。看起来像是被打过一样。
走廊禁止抽烟,地上却已经落了三四根烟头,烟灰也扑簌簌地铺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尤溪顾不得自己身形单薄,蹲到他面前。
她这一声唤醒了任泽。
他的眼中慢慢有了光线,却第一眼看到她单薄瑟缩的身体。
脱下羽绒服,给她穿上之后才开口:“尤溪,我要去一趟西藏。”
尤溪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能让任泽露出这种反应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目露疑惑,歪着头等待他的下一句。
“小桑牺牲了,战友把他的遗物带回了西藏。”任泽盯着她眼里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悲恸,掐了手中的烟,“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见我的兄弟最后一面。
半晌,尤溪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还是模糊着双眼,冲他张开手臂:“抱着我哭一场吧,我想你现在需要。”
她是这样的明白他。
任泽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否认自己会哭一样,却还是把流着眼泪的她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他不知道吹了有多久的冷风了,脸颊已经冻得和窗外流动的风雪一样冷,他埋头的时候,像是塞了一块冰雪到尤溪的脖子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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