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儿子。”任泽下了狠劲才憋下自己扬起来要把他浑身上下揍通顺的那只手,重新搂住他的小身板,“你这是跟谁学的。”
“妈妈说我像你多一点。”他如实作答,“原来爸爸也爱吃零食吗?”
任泽快哭了。
“是啊,爸爸爱吃零食,但是爸爸会把自己的零食让给妹妹吃的,因为妹妹比较小,要照顾妹妹保护妹妹对不对,所以爸爸也不会带着妹妹去捏猫猫、钻洞洞,更不会玩泥巴。”
任喻添小朋友好像听懂了的样子,站在原地没说话,似乎正在用他的小脑袋消化爸爸的话。
任泽看他这样,颇为欣慰,正想站起来伸一伸他弯久了有一点酸软的腰,就听见他稚嫩的声音说:“爸爸,你是骗子,你没有妹妹。”
任泽,卒。
……
虽然沟通失败了,但任喻添聪明的小脑袋还是get到了自己爸爸的意思,从第二天开始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王子,衣着也整洁,也特别听妈妈的话了,连桌上的饭饭每天都吃得干干净净,说是以后要给妹妹做榜样,不能浪费粮食。
也有玩得疯的时候,乱跑乱窜的时候,他也不会莽撞地朝妈妈那里扑了。
“二老”欣慰得涕泗横流。
作者有话要说:
跳过婚礼,我们直接带娃
婚礼自行想象,嘻嘻嘻
怎么有的娃我们也自行想象!
第112章 番外二
番外二 仁央多吉
叙利亚的风,永远都裹着尘沙,卷着黄沙大地的那种焦灼朝着人脸上扑。淡淡的,带着血锈和硝烟的味道。
仁央被派到这里已经有两周了。
她在任泽的帮助下继续了学业,那个认真学习普通话的女孩,接触了更好的教育之后,学习起其他国家的语言也是十分刻苦。
仁央没有别的梦想,她前面十多年的梦想都属于那个叫桑吉的军人,直到后来,她的所有选择里,也都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他的影子。
战地记者,叙利亚。
他随队去过的地方,她正在用自己的足迹走过。
炮火连天见得多了,人就会格外地珍惜和平,珍惜夜晚中吹过的哪怕一丝温凉的风。
仁央也是这样,第一次跟着前辈实地采访的时候,就遇见了空投炸|弹,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几乎令她失聪,那时她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即将被屠夫拎上案板的小鸡崽一样,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直到前辈拉她扑倒之后,她还抖得跟筛糠一样。
而现在,看见天上飞机,哪怕下一秒就会有密密麻麻的扫射降临,她也能有条不紊地收好设备,找好遮蔽物躲起来,甚至还能举着隐蔽相机拍下一些残酷的画面。
惊心动魄经历过了,她反而会在意起路边一株野草来。常常在没有险情的短暂的休息时间,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落满泥灰的干瘪的野草,眼中满是眷恋。
她二十七了,桑吉牺牲,也已经十年。
当年桑吉在叙利亚边境牺牲的具体位置,她也找不到了,只有找一个偏僻的山沟,随意找个土包坐了上去。
战事尾声,敌对势力刚刚撤走,这里很安全。
仁央一只脚跨坐在土包上,另一只脚吊儿郎当地吊着。丝毫不管身上的迷彩服是不是会蹭脏。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当地的酒,牙到瓶口一咬,嗑下瓶盖。
她握着酒瓶,对着天空,对着大地举了举。没有人看得见她捏得泛白的手指,也没有人看得见她眼眶里突然长出来的红血丝和淡淡的眼泪。
“走到你最后的地方,用了十年。”仁央仰头,喝了一口,眼泪也在这个时候被呛了出来。
当年那个看起来还虎头虎脑的藏族女孩,现在眉目长开,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了,高高梳起的马尾与常年奔波的淡淡粗糙感,为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她喝了一口,咂咂嘴,而后倾斜了瓶口,向着地面倒了大半瓶:“比起家里的酒来,味道总归不是那个味,这里条件差,家里的酒我也没办法带过来,桑吉,你将就着。”
“你的小妹妹也结婚了,上个月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家里都挺好的,扎西爸妈也都很健康,你不要担心,大家都很好。任泽哥和尤溪姐的大孩子都已经可以打酱油了,第二个宝贝也已经出生了,多好。”
仁央不自觉地摸上心口,那里的衣服内衬里,缝着一封小桑的信,她把末尾那句话裁下来叠成了自己的护身符。她淡淡地笑了:“我也很好,除了时不时很想你之外。”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仰起头又灌了一大口酒下去。虚着眼睛看着满面秃的山,沉默地消化着堆积了十年的思念。
“这次回去,我就要真的去追求自己的新的生活了。”
这一句,没有眼泪,只有释怀。
突然,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谁!”仁央倏地警觉,一双眼睛锐利地射向身后。
只见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像是刚爬上来,满头大汗地,脸上还黏了一两根干枯的草根,谄媚地笑了:“是我。”
男人叫吴禹延,只比她小一岁。家大业大,在境外多个国家开了工厂。
据说这小子在国内就是个二世祖,每天耍痞玩乐、插科打诨,家里老头实在忍不了了,派他到外面艰苦的环境锻炼一两年。
四年前,柬埔寨一起恶性恐怖事件,两个人在大使馆认识,当时吴禹延才刚刚到那里半年,三魂吓掉七魄。在那种情况下,还看见仁央提着机器带上助理往外面冲,当即就觉得这个女人好看是好看,但脑子是糊屎了。
直到后来,仁央不仅及时把战况报告出去,还配合当地军方救下了好几个无辜的受害儿童的时候——吴禹延这颗心就被仁央给俘获了。
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人,也没这种路子的。
太刺激了!
……
就这样,这家伙就一直赖在了自己身边,国也不回了,她去哪,他就总有办法几天之后跟到她在的地方。
仁央也一直拒绝,从没给过好脸色,可这富二代就是成天笑嘻嘻地对她好。
她心里有事,他也不过问。
不知不觉,就是四年。
拒绝着拒绝着,这个当年莽撞的男孩,就渐渐沉淀了很多男人的气质。
此时,吴禹延也爬上了她坐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身边,对着山风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可算找着你了。”
仁央咳了一声:“你来这干嘛。”
“基地看你不在,就出来找找你咯。”他还是吊儿郎当的态度,似乎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忍的了,“你呢,在这干嘛?”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了她手里的酒瓶,还有地上颜色明显深了一点都泥土,一时有些愣,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态度,吹了一记口哨:“一个人喝闷酒?不叫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啊。而且才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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