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徐宁挂起自己的眼镜,透着镜片看了一眼带着求知欲坐在旁边的任泽,“儿子,你不回避一下吗?”
“妈,我是她助理。”任泽苦笑,“不了解的话我怎么照顾她呢。”
“也对。”徐宁自己都没察觉脸上带了一丝老母亲的微笑。
这种样子,真是像极了自己科室里那些陪着女朋友来看病的男人啊。
她开始问话:“平时手脚冰冷吗?”
“会,基本都是冰凉的。”
“平时锻炼吗?三餐怎么样?作息呢?”
“没什么时间锻炼,每天大概就是一顿饭吧,多的话是两顿,公司有要求,不能胖。”尤溪一五一十回答,模样乖得很,“阿姨,我们做艺人,休息时间基本都在车上,作息基本是混乱颠倒的。”
“嗯…这就有点严重了,你要知道,身体还是需要很多的休息时间的。”徐宁皱眉,在纸上写了几笔,但是医生的字都太过潦草了,尤溪根本看不清,“平时有没有去医院体检?”
“有,公司会安排。”
“营养不良,贫血,低血压这些都有吧?”
“对。”
“平时情绪怎么样?不好的情绪会影响你的内分泌,以及你例假的时间。”
“不是很好,躁郁比较严重。”
“一般来几天?第几天痛?第一天来的量多还是少,什么颜色的?”
尤溪咽了口口水,回头看了任泽一眼,然后才开口:“最多三天,每天都痛,第一天量少……棕,棕黑色。”
“咳。”任泽没想到这么详细,耳朵都涨红了,他不会承认自己脑海里有了些许画面……毕竟尤溪那段时间的垃圾也都是自己收拾的。
……
又问了几个问题过后,徐宁又问:“有没有性|生活?”
“嗯?”
“不要害羞,告诉阿姨就行了,这个对例假的影响很大。”
尤溪捏了捏手指:“没有,阿姨。任何形式的都没有。”
这回轮到任泽惊讶了……他一直以为尤溪是那种,风流放荡又臭脾气的女人。
所以…!所以在美国,她才会深夜端着酒来,带着示威一般,告诉自己,是他不够了解她而已!
这样一想,确实是自己鲁莽地先入为主了。
她只是调皮,只是会撩人。但从来没有让这些付诸现实,就连追了她一年的王奕熹,都没有……
他的心完全乱了。
坐在尤溪身边,连手都不知道朝哪里放,像是做了错事一般无措。
“妈,今晚我们估计要在这留宿,我先去把客房的床铺好。”任泽打断二人,匆忙站起来,朝客房走。
“去吧,我原本以为…”徐宁正准备提苏遇,又生生压了下来,“就只铺了你房间的,客房还真没有整理,你记得开窗透气啊。”
任泽走后,两个人又继续谈话。
除了问身体上的问题,两人还聊了很多生活的话题,徐宁偶尔还会给她讲讲任泽小时候闹心的故事……总之,尤溪很开心,总有种逃出世界桎梏的感觉。
这里,她不是脍炙人口的大明星,只是慈母眼中作息颠倒,惹人心疼的小姑娘而已。
药开好了,徐宁又工工整整写了一份给任泽,把熬药的时间,每天什么时候喝,写得清清楚楚,摁着任泽的头让他输入到手机的备忘录里面。
任泽明明看个几秒就能记得住那些忌口的东西,自己亲妈真是不了解自己。
徐宁也熬不住夜,叮嘱几句就道晚安去睡觉了,又只剩下任泽和尤溪二人。
因为任泽的房间环境好一些,他就让尤溪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去睡客房。
“给你。”任泽从衣柜里翻出了洗得干干净净的短袖短裤,“当睡衣穿吧,家里可没有女人的衣服,也没有你给我买的那些死贵的衣服。”
尤溪一把抓过:“我就这么吃不得苦?”
“这是吃苦吗?”任泽下意识怼了回去。
“行,感谢你,”尤溪双手合十,还假情假意地给他鞠了一躬,“行了吧。”
说着就走去唯一的洗漱间里卸妆洗澡。
那些用品,都是来的路上,细心的任泽买的。
他对她的卸妆步骤,还有睡觉前的那些护理,都已经十分熟悉了。
照顾她,直到她躺上自己的床,掖上被角。
他才蹲在她的床边。
“你今晚怎么了?”尤溪下意识地把被子抓紧了一些,问他。
“没有,”任泽摇头,仰起头,好看的喉结凸出来,“就是,在美国的时候,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
他说话的时候,尤溪只顾着盯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像是被他蛊惑,鬼使神差地,她抬手覆上他的喉结。
“你有没有在听。”任泽侧头看她。
尤溪的指尖跟着他的声带,一起颤动,像音乐一样。
“喂。”任泽皱了眉头,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拨下来,“跟你道歉呢,能不能认真对待一下?”
“道歉,”尤溪笑着,“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不是还记了一笔在你的账上吗?”任泽不解,她明明就是个小心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尤溪已经直起了身子,跪坐在软床上,他宽大的短袖领口,松松垮垮地露了她半个肩膀。
“因为,”她凑近他,“我的确不能够让你省心。也的确很撩人,不是吗?”
任泽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即使褪去了所有的妆容,依然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他失笑:“是。”
“所以…”尤溪盯着他的眼睛,看得很仔细,因而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不知所措与慌乱。
下一秒,她歪过头,闭上眼睛,直直地埋进他的脖颈。带着薄凉的嘴唇像是经过精确计算一般,贴上他的喉结。
如瀑的黑发,随着她歪头的动作,顺着滑落下来,发尖垂到任泽放在腿上的手里,带着家里洗发露的香气,酥酥|麻麻地挠过他的手心。
任泽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直直的立在原地,什么反应都忘了做。这样一个敏捷如豹的人,在这种时刻,却呆若木鸡。
尤溪悄悄张开了嘴,探出舌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扫了一口。
“嘶…”任泽像是惊醒了一般,连忙握着她的肩膀,推开了她,在床头灯的映照下,眼睛通红,无声地注视着她。
“分手了,都不敢告诉我,”尤溪的食指指尖轻轻点在被子上,“任泽,你在怕什么?”
说着,她又勾上他的下巴:“怕你忍不住爱上我了,是吗?”
突然,任泽笑了。
就势握着她的手,朝自己这边一拉,握着她的肩膀朝下一按,就着被子把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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