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碎的笑仿佛还在耳边,嫩得发腻的肌肤触感,残留在手指上,和他经年累月的淡淡烟味融在一起,命中注定的相遇那般,需要人不自在地反复确认。
连抽烟也没有了悠闲的感觉,嘴里连烟味都感觉不到。
第二支烟抽完,任泽突然用力地将烟头甩在地上,抓起手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手劲太大,脆弱的塑料瓶身嘎嘎几声凹下去好几个地方。
他一把推开车门,长手穿过前座之间的间隙伸到后座,抓起上面放着的轻巧的盖毯。
既然她是妖精,他现在就要做那头野兽!
……
他来的时候,尤溪正微眯着眼睛,脚尖轻点着地上早就老了春心的草。
她常常裸|身,但都把自己关在了27层,暗无天日,穿,或者不穿衣服,在那不知道日夜交替的地方,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而此刻,对着天光,对着远山近水……以及,心爱的人。那种从内心深处扩散的想要肆无忌惮地随着风跳舞的冲动,叫嚣着想冲破皮肤。
尤溪想过很多地方,西藏、芬兰……那时候她想做的裸|奔,都是身心极度压抑之后,朝着苍穹释放的自己的原始人性。
一定是悲恸绝望的。
未曾想,她现在的心里充满了惬意和希望。
一念之间的改变,她清楚为什么。这种改变,都盘根错节地指向一个人,任泽。
她还记得他进入自己生活的第一天,那天窗外的朝阳正厚积薄发地闯进自己的屋子。
而她内心的阴暗,一点一点被他亮到发光的品性侵略着。
他的严肃认真、他偶尔坏笑、他抱自己吻自己,他在自己眼中几乎无所不能……
什么时候,她的心中全都装着这些事情,再也想不起什么怨天尤人刻骨铭心。
人说颂经能使心静、心净。
任泽才是自己的咒文,耐心研读,一条一条刻在心里。
思忖之间,一条柔软的盖毯搭到肩上,她被一个搂进坚硬又炙热的怀抱,同时,他的下巴搭到自己的颈窝。
任泽昨天没有刮胡子,青黑的胡茬长出来,像裹了毛刺。
尤溪的脸刷地就红了,他他他……他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屁股吧?
算了……裸都裸了,还怕他看吗。
任泽没有说话,于是她先开口:“不是说在车上等我吗?”
“等不了了。”他嗓音干哑,说话的时候下巴微抬,嘴巴一张一合摩挲在她的耳根。
一语双关,天知道他在说什么。
尤溪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任泽的不一样。
“为什么想要裸|奔。”他像是在找话一般。
“因为身体是赤忱的。”尤溪深呼吸一口,表情舒适,“我喜欢这样不加阻碍地去接触爱的东西,音乐,还有这种景色。”
“那…你也会不加阻碍地触碰我吧。”任泽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脸。
事实上,在尤溪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埋头,把细细碎碎的吻全部落到她的肩头,此时他又说,像是撒娇一般:“我也是你爱的。”
尤溪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肩头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想动动肩膀,却被他牢牢按住。
她只好回归话题:“也许会吧。”
他却不回答了,只低低地笑了一声,专注地去吻她的肩和脖颈,起初还是轻轻柔柔的,后来干脆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啃咬。
一边的肩头全被他的口水濡湿,被风一吹,变得十分冰凉。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呢,就像是服下两片安眠药,在暖烘烘的太阳底下实在是意识模糊,却不时有人在你颈部滴一滴水,强行要刺醒你一样。
“你干什么?”尤溪被他这样细致的吻法搞得腿有些软,呼吸也很短促,带着几不可见的小鼻音。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尤溪能感觉到他某个部位发生的变化,正结结实实的抵着自己。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正移到她的耳垂,朝里面呼了一口热气,感受到她一阵轻颤。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测海拔的软件,举到她眼前:“海拔4800米,体质差的人,会加重高原反应。”
尤溪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说,他的下一句话就给了答案,他柔着说,声音像是融进了沙子:“尤溪,一会儿,我来动。”
“任泽,你要干嘛,你你你……”尤溪你了半天没憋出来,任泽已经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一把把她抵到了巨石块边上,石块不高,刚刚抵着尤溪的背部,冰冷坚硬,又粗糙。只有她那一层盖毯隔着。
任泽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舌,吻法激进又□□,给人一种这个女人下一秒就会成为他今天的猎物,他将尽情享受她的美丽。
他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地上,精壮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
尤溪被吻得喘不过气了,任泽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一样。她在他怀里捶着他的胸口,有泪水在眼眶打转,然后,她听见皮带“扣”地一声。
来真的了。
“你不能这样。”她喘息着,用力推着他。
任泽的动作停了,眼里还是一片浑浊:“尤溪。”
他掰着她的下巴,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你的心病,我问过心理专家。她说,你排斥,是潜意识里将极度渴望转换为极度压抑的结果。”
呼啸的风不动了,天上的云也停住了。
整个世界的空气陷入滞阻,在阳光的热烈陪衬下,闷热难耐,心也跟着在热浪里漂浮起来。
尤溪觉得,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因他这一句话,打开了。
她睁着黑得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脸,他同样也回视她。
“尤溪,你看看我。”然后,他退了一步,她轻易地便能看见他贲张的肌肉线条,染着异样的薄红。
“你想的,你想要的。不是吗?”
……
任泽选择了尊重,所以他才退后那一步,在她面前示弱,不然她哪里会有力气反抗,他也哪里会耐着性子和她讲这么多。
她的是非观特别简单,不愿意的,就都是强迫。
他和她也不是露水情缘日落就散,所以他得这样耳鬓厮磨地熟悉她的各个反应,再找到关键点,让她溃退不得。
爱情里面的博弈与煞费苦心,只有陷在里面的人才知道。
然后是大段大段的沉默,久到他已经熄灭了心中的火热,准备裹好她,抱她回车上返程时。也就是当他准备再次选择君子的时候。
尤溪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他的腹部。
“嗯,”他听见她说,“想要。”
他瞬间搂过她,闭着眼睛潋了眸中已然泛起的热泪,精准地,再次含住她的唇。
他为她高兴。
周遭的空气又恢复了流动,风叫得比往日更欢,仿佛在呼应着某对璧人此刻的和谐。
水天相接,天地交织,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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