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长的阳城百姓哪里能不知道自家本地书院的学子服饰是什么样子的,瞧他们一看就不是径庭书院的嘛!
察觉这些外来学子的阳城百姓将这一现象记在心中,到城中,有些进了酒馆,有些进了茶楼,像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消息传播最是迅速,这不许多人一听到竟然有外来书院的学子入了他们阳城,可不就要看看热闹么!
茶楼之上一桌靠窗的位置上此时就坐满了人,这帮人吃着酒,就着花生米,津津有味地谈论他们阳城这一重大新闻。
“啧,这别地学子来我们阳城的例子倒不是没有,只是一下子来这么多,声势这么浩大的还是头一回啊!”一中年男子头伸出了窗外,啧啧有声的感叹着。
“我看啊,八成是来者不善!这目标嘛,我们阳城可只有一座隶属官府的书院!”那人用手指了指南边,明显是径庭书院的方向。
“嚯,这是哪家书院这么大胆子敢上径庭来挑战?”
这时像是有人突然想起来什么,“这游学嘛,自古就有,不过,老朽倒是知道有一家书院十分热爱此道,那家书院的名气倒不比我们径庭弱!”
“是哪家?”
“若我所料不差,这回来的应是定安书院的学子吧!”
“定安书院?这是哪儿的,没听过!”
“是啊,老兄,我可是只听过径庭没听过定安的!”
之前说话的那人摇摇头,“嘿,也不怪你们不知道,这定安书院啊,是咱庆阳府北边的,也亏得我这几年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听说,这定安书院在北边书院中声望可是高的很,甚至还被誉为庆阳府三大书院之首!”
“拉倒吧,什么之首,咱们可不认的,咱就认径庭这一家!”
“是啊,那什么庆阳府书院之首的名号,放在庆州还能唬唬人,放我们阳城可没什么用!”
....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十分热闹,却不知道他们的言论被旁边一桌的人全程听去了。
如果杜清圆在这里定会发现,这一桌几乎都是她们径庭书院的夫子!瞧,她爹不就在里面坐着么!
杜蘅收回目光,朝旁边的同僚看了一眼,“如何?”
那位夫子摇摇头,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是我们径庭这几年太低调,倒让别人把我们当做软柿子了!”
“怕是定安这几年尝到甜头,将注意打到我们径庭头上了,可他们也不想想,我们径庭兴起的时候,定安的创建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几位夫子对视一眼,俱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显然他们对定安的挑衅没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
当然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杜清圆是不受影响的,只是纯粹好奇罢了!中午江陵来找她的时候,她就这样问了出来,“陵哥哥,你说定安的人没事来我们径庭做什么?定安不是在庆州吗,离我们阳城可远了呢!”
庆阳府下有两大洲最为繁华,他们分别在庆阳府的南北两侧,南为阳城,北为庆州,而庆阳府也是由此而来。
“唔!估计是想来和我们交流一下学术理论吧!”江陵摸摸她的小辫子,轻描淡写地道。
“可是我们班上的人都说他们是来者不善呢!”
江陵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来者不善?当然是来者不善,定安此行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踩着他们径庭的名气上位。
虽然定安这几年发展迅速,但到底底蕴不足,若是能将传承已久的百年书院踩在脚下,那他们定安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不过,想借他们径庭扬名?江陵不着一言,嘴角却露出一丝讽刺的笑。
这正是午休的时候,食馆里的人很多,杜清圆和江陵陈书他们正在吃饭,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原本吵闹的大堂竟然陡然安静下来。
只见一群穿得明显不是径庭书院服饰的学生走了进来!
所有在这所食馆吃饭的径庭学子第一反应是,不是他们书院的!然后第二反应就是:
呀,那不就是定安书院那边的嘛,他们还真来了!
食馆在安静了一瞬之后又开始出现小声的讨论声。
那群定安学子中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青年,面容长得倒还算俊秀,十分白净的样子,此时他下巴微抬,十分满意他们造成的出场效果。
定安此行一共派遣了八位顶尖的学子,还有一位带队的夫子,于是便在食馆中分两桌坐下。
杜清圆此时也顾不上吃饭了,眼睛偷偷觑那队人坐着的方向。
江陵不得不出言提醒,“圆儿!”
杜清圆一脸兴奋的转过头来,“哎,陵哥哥,你说他们来了后是不是就直接要去我们书院了啊?”
就连陈书也竖起耳朵,想听听陵大哥是怎么说的。
江陵却是摇摇头,“不会的,一般一个书院派遣学子游学,第一天并不会直接去当地书院,而是在驿馆修整一天,并递上名帖,已示尊重!而当地的书院会在第二天派遣夫子与学子迎接!”
“哦!”杜清圆一脸恍悟的点点头,“原来游学访问还有这么多规矩在里面呢!”
看杜清圆是真的不了解这些,江陵索性跟她说清楚,“能被派遣出来游学的一般都是书院的顶尖人才,故而明日我们书院跟着夫子出去迎接的,也必然要是顶尖的学子!
说到这里,江陵顿了下,然后神情颇有些古怪的看着杜清圆道:“像圆儿你在甲班的成绩,约莫明日会在迎接的队伍中!”
杜清圆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
“我?迎接?”
☆、迎接
驿站内。
几位定安学子正在房间内交谈,突然门吱嘎一声开了。
言礼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着回来的那个人,挑了挑眉,问道:“如何?”
那个人面容十分和善,只是眼眸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可以看出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言兄,已经查探的差不多了!”
他在言礼的一旁坐下,“径庭书院在阳城这边的名望十分之高,比定安在庆州的名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们定安在阳城这里,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并不出名!”甚至很多普通百姓连定安的名字都没听过。
屋内的定安学子听过这个消息立马不悦的出声:
“什么叫做并不出名!”
“阳城好歹也是庆阳府的第二大州,这里的百姓怎么如此孤陋寡闻!”
就连言礼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
旁边的张夫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定安这几年虽然发展迅速,但名气基本只扩散在北方,但若要在南方跟径庭比名气,那无疑是自找其短,于是他只得出言安慰那些年轻气盛的学子们,“径庭在阳城这边发展百年,认可度自然比我们定安高,不过,等到我们此行的目的达成,到时候结果如何就未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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