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梭梭吹过,屋檐的铃角随风飘摇,雨气带着潮意滋养着墙角的青苔,树杈上的鸟巢之中传来鸟儿的鸣叫。周如水静静趴在他胸前,身下仍有些涩涩的疼,她被他问得羞燥,眨了眨眼,轻道:“昨夜上过药,已好些了。”说着,稍稍一动便是一滞,身上虚软无力,蹙眉补充道:“若不动弹,便好许多。”
“那便再上些?”闻言,王玉溪眉头动了动,自枕下掏出一只玉盒便支起了身,抱着周如水坐在他的膝头之上,俯身,便要分开她满是爱痕的长腿。
昨儿夜里真是毫无气力,周如水迷迷糊糊任着他为她沐浴擦药,着衣喂食。如今光天化日,却再不敢,惊了一跳,吓得拉住他的手,浑身的肌肤都燥得嫣红,忍不住低道:“使不得!”
“昨儿夜里,里里外外均是见了个遍,喜爱尚不及,有何使不得?”王玉溪轻笑,温柔地抚摸她的眼睑,指腹掠过她乌黑的长睫,轻轻滑动在她细软的脸颊之上,凑在她耳畔边吻边道:“阿念乖些,补擦了膏药,总能好得快些。”说着,便启开玉盒,取了药膏在指腹,将手往她身下探去。
闻着清凉的药味,周如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急得跳脚,娇道:“王玉溪,你不是心如枯井,波澜不生的神仙中人么?怎的如今,如此厚颜!”说着,便急匆匆去抓他的手,红着脸急道:“我自个来!”
自个来?
闻言,王玉溪讶然挑眉,盯她一眼,似笑非笑。当真收回了手,又将指尖的药膏轻轻往她指腹上摸,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嗓音清润多情,低道:“如此亦好,那小公主可得涂仔细了!”
“我!”周如水听及他话中的笑意才醒过神来,懵然一怔,小手定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实不知该往何处放,嘟起嘴道:“我怎好当着你的面,将手……往……”说着,周如水也是结舌,耳根隐隐发热,小脸通红,埋进他的胸膛,粉拳落在他肩上,又娇又臊道:“你个色胚!”
“吾这色胚模样,旁人却是见不着的。”王玉溪神色从容,搂着周如水将她轻轻放在卧榻之上,蹲下身,扶着她的膝头,在她腿边仰头看她。长手覆在她娇美的脸颊之上,在她懵懂娇羞的注视中,声音低低,极尽温柔地说道:“你我既为一体,便莫分彼此。今既觉棘手,便放手由着溪来便是。”
说着,他轻轻分开她的长腿,手指沾药,缓缓探入其中,动作温柔,眼神专注,须臾又道:“大战在即,以魏津之性,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你身虚体弱,实不该再费辛劳。这接下来的权谋诡策,便均由溪来罢。”
周如水因他的动作双腿发颤,媚眼如丝,小脸通红地看着他,无力道:“三郎是道,魏津怕会拼死一搏?如此,吾等兵寡器少,当如何?若是彼时援军未至,可还能蒙混过关么?”本是忧国忧民之言,然她声声娇软,婉转如吟,实是魅惑天成。
王玉溪望她一眼,轻轻一笑,长指自她幽谷中慢慢撤出,坐回她身侧,拥着她,以巾帕擦拭双手。须臾,才将巾帕扔至盆中,不紧不慢道:“将士多寡,在人心离合。只鹏城军民合心,以少胜多不在话下。更昨夜百姓尽出,城中士族却闭门自保,若是他们亦生了铁骨,能否拿下魏津也不得而知。”
“三郎是想,逼得城中士族交出家军?”
“然也,岂有你一女君都临阵不退,满城士族却龟缩在后的道理?”王玉溪垂眸看她,在她眼上轻轻啄了啄,乌目隐隐透出凉意。
“可这些个老不朽,被困在城中已是怨声载道了。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或是城破之时,趁乱逃散,如何会愿倾尽家力?”周如水闭着眼,软倒在他怀中,困意上涌,软软低问。
王玉溪微微一笑,双眸熠熠,亲了亲她饱满的额头,漫不经心道:“吾闻,鹏城士族百姓多有祖坟置于城外。”说着,便听外间廊下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他眯了眯眼,将一旁的披风扯下裹住周如水,抱着她起身,轻轻摇了摇,极是温柔地说道:“阿念莫睡,先食些,才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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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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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说句话撒姐妹们
第174章 孤光点萤
天方破晓, 大战初歇。金色的暖阳在大地投下细碎的残芒, 城中一片萧瑟,少有行人,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因着一路无阻, 王玉溪的马车离宅半刻后便驶入了官署之中。他施施然自车上下来,白衣黑发, 乌眉灵目,行走间不疾不徐, 极有风仪。一众仆婢甚是不敢抬眼, 皆是毕恭毕敬伏身行礼。堂上众人闻是王三郎到了, 除去坐在主位的桓淞, 亦皆停了话头,纷纷起身相迎。
见此,一旁,比援军先一步赶至鹏城的娄擎与刘铮对视一眼, 眸中皆划过了诧异之色。毕竟,据他们所知,周天骄与王三郎不过昨日才至而已。更但凡武将,最难服人, 如今这鹏城众
将如此厚待看重他的模样,就实是叫人匪夷所思了。
更王玉溪走近,桓淞亦是拄着剑慢慢站起身来,苍老的面容挤出一抹笑,道了声:“三郎来了?”说着, 便朝他颔首,招了招手道:“快,请上座。”须臾又问:“女君何在?因何未至?”
桓淞话音方落,娄擎眸中便现出了关怀之意,更刘铮眸中隐含着热切。
王玉溪的目光在桓淞面上一顿,缓缓划过众人,颔首一笑,自紧邻主座左侧的空榻上坐下,目光在娄擎与刘铮面上一定,便收回眼,望住桓淞,声音晴朗,徐徐说道:“女君昨夜实是操劳,今日便有些下不来榻。”
闻言,众人皆叹,心服口服道:“昨日莫非女君肝胆,三郎奇智。今日如何,实是难知!”
桓淞亦是颔首,由衷道:“女君身娇,昨夜辛劳,确该好生将养才是!”言讫,众人皆应是。毫不知情的娄擎与刘铮听得此言,一时面色各异。却王玉溪浅笑隐隐,神色平淡,他只是道:“若真当功,诸君以血肉之躯护城卫民,皆乃英雄!”
因他之言,众将皆是摇首推拒,“实不敢当,本份而已!”
彼时,唯有守在门前的恭桓,垂眸敛目中悄声无息地挑了挑眉,念及公子那句下不来榻,他隐觉炫耀之意。再想今晨在门前听及女君嗔骂公子色胚。如今看来,倒真不算过损。
鹏城之事,再大大不过抵御魏贼。昨夜战后,许多百姓自发出力,不分昼夜,随军往鹏城城内各座庙宇,融铜铸矢,未敢有丝毫懈怠停歇。夜中,桓淞又得了信,知是蒲城尽失,为蛮贼所占。魏津败后,更是不屈不饶,再次扎营,屠马犒赏兵士。
如此,桓淞便是因爱子早丧,痛泪两行,涔涔流溢,也硬是强撑起精神,灌下了一碗苦药,只想冲儿命丧是为护城护民,他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莫能叫魏贼攻近周土半步。只是又想南疆那头的行来的援兵不知到底何时可至,也是愁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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