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清风他爹在里面问。
“是我。”
“你这会还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洛洛的声音。
我本来想说,我想你,但是想到里面还有好几个人,硬生生的变成:“你今天不舒服,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过了片刻才听到洛洛回答:“我没事,你放心吧,回去睡觉。”
最后一句竟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命令的口吻,我想这么大晚上的来打扰人家确实不好,估计让洛洛不高兴了,我说:“那我回去了,你要是不舒服就一定不要硬撑着。”
过了一会里面没有人应我,我又说:“那我回去了。”
我话刚说完门就开了,洛洛的一张脸探了出来,我一把揪住他就出了门,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我说:“怎么好像有点发烧。”
他拍开我的手:“是你的手冷。”
我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洛洛说:“你一直在外面,肯定比我凉。”
我看着他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洛洛,我想你。”
洛洛“扑哧”笑出声:“真没出息,不是明天就拜堂了吗?”
我痛苦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一直想你,怎么办?”
洛洛“嗯”了一声,温热的唇贴到我唇上蜻蜓点水,像哄小孩子:“这样好了,快回去睡吧!”
☆、038
俗话说的好啊!
乐极生悲否极泰来。
我一向觉得老天最喜欢的就是和凡人开玩笑。
次日我穿衣新衣裳悠闲转悠着看众人忙碌,中午的时候偷偷溜进房里去调戏了一下洛洛,下午看着一乘花轿把清风抬了出去。
酉时初也就是下午五点是拜堂的吉时,我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洛洛,一步步的往堂屋走,心里不自觉地就想笑,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就娶了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男人掀起红盖头娶了我。
请得是王叔的老婆做我们的司仪,骆谷坐北朝南充做高堂。
一声声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我和洛洛面朝面的对拜下去,低下头两个人的头几乎碰到一起,我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刷过,我悄声说:“洛洛,我们真的是夫妻了。”
洛洛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我收起手中的红色长绸,伸手衣袖下面抓住他的手,洛洛反握住我的手,正要抬起头的时候,听到一声长喝:“慢着。”
那声音不怒自威,从厅外传来,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里顿时静悄悄的,我感觉到洛洛的手微微的颤抖,整个身子似乎都抖了起来。
我伸手揽住他腰,问:“没事吧?”
洛洛用力的握住我的手,低低地说:“没事。”
我明明感觉到他身子颤得更厉害,我递了个眼色给王叔的老婆,她似乎才回过神,大声道:“送入洞房。”
我一把把洛洛拦腰抱起,就往新房走去,还未跨出两步就被来人拦住了,那人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正是昨日在胭脂铺子遇到的刀疤脸,刀疤脸的身后还跟了一堆带刀的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洛洛来的。
领头的那女人至少比我高上一个头,在我的眼里说不上好看,但是以这里人的标准却是英武俊朗,我说:“姑娘要是来喝喜酒,我自然欢迎,要是来生事,还请自便。”
那女人明显无视我的存在,满目柔情的看着我怀里的人,配上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声音:“宁儿,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浑身打了颤,洛洛也浑身打着颤,我想绕过她,却被她一把解开洛洛的红盖头,众人抽气声此起彼伏。
洛洛把脸埋到我的怀里,我终于愤怒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干什么?”
显然我不够气势,那女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深情款款的对洛洛说:“宁儿,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有多伤心。”
王叔他老婆大概看不下去了,终于站出来说:“这位姑娘,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一边说,你看你都把新郎吓着了。”
这次这女人倒是没有无视,直视着我,那目光极是凌厉,让我想到清冷的新雪,直觉得让人害怕。
“我是来找我的正君,当今的大皇子。”
他的话犹如惊天霹雷,在场的齐齐抽气,又齐齐熄声。
其实我猜着了大概是来找洛洛的,只是看洛洛的样子并不打算跟他相认,我便想着能混便混过去,只是我不知道洛洛的来头这么大。
我尤强自镇定:“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明显感到洛洛身子在大红的嫁衣下面轻颤,我说:“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请姑娘速速离开,我的新郎真的是被你吓着了。”
那女人依旧无视我话,一口一个宁儿,叫得无比深情:“你当真要嫁给这样的市井小民,你是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一接到你的消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宁儿……”
她的苦情戏演得不错,还有不顾在场众人接着演下去的意思。
我大喝一声,还颇有气势:“够了,不要一口一个宁儿,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他叫洛洛,是我的夫君,我的相公,我的人,你搞清楚。”
那人先是一怔,而后深深看了一眼我怀里的人儿,那眼神真是深情到了极点,只是洛洛没有看到,我想不知道洛洛看到了会不会动心。
那人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此人挟持大皇子与她成亲,罪不可恕,与我绑去县衙大牢。”
后面一干人训练有素,齐刷刷的回答,声势宏大:“遵命。”
眼看着这天旋地转的变故,飞来横祸挡不住啊!
我正欲替自己分辨,洛洛从我怀里探出一张脑袋,竟是泪水涟涟,他挣扎着从我怀里下来。我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擦眼泪,他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目光痴痴的,看得我心里真是不好受,我紧了紧他的手,笑道:“只要你说一声,不要说是坐牢,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他掉过头对那女人说:“明烈,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看你怎么和皇上交代,我今日就要留下来和这个她成亲。”
叫明烈的皱了皱眉头说:“宁儿,不要任性,你是千金之躯,这等低贱之人怎地配得上你。”
洛洛冷笑了两声:“是吗?你口口声声要和我谈情分,你又是怎么待我的?”
明烈伸手欲去拉洛洛,洛洛侧过身子避开,明烈眉宇间颇是无奈,仍是柔声说:“宁儿,我待你一片至诚,你不知道,当日我在河里找到那具尸首,穿着你的衣裳,早已面目全非,我真是痛心疾首。”
洛洛说:“那乞丐怎地死了?”
明烈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刚刚还在讨论情伤,陡然间话题转变为乞丐,这其中变化属实让我摸不着头脑,只听他两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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