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唇,觉得嗓子干得发哑,过了片刻才说:“那只是神话,没有的事。”
苏纯盯着我瞧,瞧得我头皮发麻,我说:“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呵呵笑了笑:“我送你走吧,我在后面跟了你很长时间,你连方向都走反了,回家应该走那边。”他指着相反的方向说。
我说:“这不好吧!男女有别,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皱了皱眉头,眼看着就要发怒了,最后竟然只是平淡地说:“我们在这里站着,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了,还是,你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见我。”
“苏纯不要任性。”
“是吗?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我就是这样。”
我觉得十分无奈,恰在这时,一女子打马停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一日跟在苏小公子后面的,那女人看了我一眼,我瞬间就看到她眼里的了敌意。
那女人十分温柔地对苏小公子说:“不是说好我来接你吗?怎么一个人回去?”
苏小公子冷冰冰地说:“谁跟你说好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女人也不恼,只是说:“你的事与我无关,可是我的事与你有关。”
苏小公子果然问:“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道:“我喜欢你自然与你有关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苏小公子气得沉下脸,扭过头对我说:“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
我叹气,话还未出口,苏小公子说:“我说到做到,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我只得跟着他上了马车,那女人倒是一句话没有说,跟在马车后面,苏小公子带的小厮也在马车上,见到我还礼貌的喊了一声:“小姐好!”见到那女人又喊了一声:“公主好!”
这个女人竟然是公主,那也就是皇帝的女儿喽,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公主的女儿,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洛洛的姐姐或妹妹,当然也有可能是姑姑。
我在前面和马车夫坐在一起,苏小公子坐在里面倒是一路安静得很,我看着骑马的女人,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挺俊秀的,骑在马上时不时的看着马车,眼光瞟到我的时候,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对她倒是颇多同情,我是两情相悦而不得相守,她是杯具的单相思,统统都是情伤,这不禁让我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觉又多瞅了她几眼,于是她便多回了几个眼刀。
苏小公子难得如此乖巧,送我回来了只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便回去了,这让我在心里惊讶了很长时间。
戏班子里的演员在院子里排戏,就排梁祝的楼台会,我只会默写唱词,却不会作曲更不会唱腔,于是这戏便是他们自己跟着胡琴师傅自己创作的唱腔,和我以前听得完全不一样,在我的耳朵里并不算好听,我想大约是故事感人才会红起来。
我打了一桶水倒进水缸,准备做晚饭,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关着门吃晚饭,我因为在大门大户里串门子说书于是晚饭一般都是较晚的。
我下了两碗面,搁了两颗鸡蛋还有几根新鲜的青菜,端着一碗去了我隔壁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也是王家的,只是租与别人住,租住的人是个单身的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每日里帮着人家洗洗涮涮做些绣活度日。
原本我也不认识他,前一段时间我生病了,每日里没人煎药,便央了他给我煎药,给几个铜板做工钱,他倒是很和气的,说话也温柔,对我也很好,总是等药温了,看着我喝完才走,做饭也顺带着帮我熬一碗粥。
虽然是小事,我却觉得异常的温馨,便在心里把他做了亲人看待,只是我身子好了之后,他却着凉病倒了,于是变成了我再来服侍他。
其实有个人病了让你服侍总是好的,也算是个慰藉,到底有个人需要你,心里也温暖起来,有些家的感觉,也能冲淡些许心中的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因为找工作,修稿的原因,请假,不能日更,希望大家谅解。
等工作定下里一定把速度补上来。
☆、045
众人都喊这男人离叔,我便也跟在后面喊。
我进屋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咳嗽得厉害,我从衣袖里拿出一瓷瓶枇杷露放到床头,这是我去说书前在药店里买的。
我放下碗,替他顺了顺背,他咳嗽停了才转过身来,笑着说:“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他,他恰好填补了我对亲情的渴望,我来这里也快一年了,说不想家是骗人的,不知道多少次在梦里哭着醒过来,只是知道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亲人,却也庆幸还好有洛洛陪着,只是现在洛洛也被我弄丢了。
我扶着他起来,说:“不麻烦,我当叔叔是亲人。”
我扶着他把面吃了,又喝了两汤匙枇杷露,我自己也把面端到他房里吃完了,收拾好碗筷又烧了一锅水分了一半与他自己洗漱,我把水端进去的时候,他问:“刚才送你回来的小公子是谁?”
看他平时闷葫芦的样子,原来也八卦。
只是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苏小公子是我的朋友,他说过不愿意做我朋友。
他见我不回答又说:“我只是看他衣着气度不凡,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怕你惹上麻烦。”
他这话中话我还是能听懂的,似我这等身份,若是不知死活和那富家公子有了什么冤孽情债,自讨苦吃。
我苦笑道:“叔叔放心,我以前多承他三番五次的帮忙,对他只有感恩断无其他的念头。”
他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我见他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回忆。
我把水放到床边喊了声:“离叔。”他没反应,我又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我说:“我把水放到这边了,一会凉了,要是有什么事就敲墙,我就过来。”
这屋子真是豆腐渣工程,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隔壁打个呼噜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也方便离叔晚上有事找我,直接敲一敲墙就可以了。
他说:“麻烦了。”
我说:“不麻烦。”我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转回头说,“离叔,你不要老跟我说麻烦了,真的很麻烦的。”
他笑了笑挥挥手:“我以后不说了。”
自从戏班子的小徒弟进了丞相府,戏班子在京城里一时成了热门,为了巴结丞相家的小姐,不少大户即便家中养了戏子有事也会请去唱上一两出,据说这戏班排得几出新戏很是受欢迎,更是炙手可热。
我一早打听到离君娘家要在离君归省的日子里请去唱堂会,我便和班主说去帮忙打杂,班主只说求之不得,让我去看看可有什么指正的地方。
我猜离君回家省亲一定会带上洛洛。
这省亲倒是正午时分就开始了,所以戏班子早早的便过去预备上了。
晌午时分便开锣唱戏,戏台子对面是两座阁楼,离君便坐在阁楼里点戏,我从戏台子后面探出身子朝那阁楼望去,远远的,几个男人分主次端坐在楼上,看得不甚清楚,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洛洛来了,他是唯一个没有好好坐着的,半斜着身子腻在那坐在主位上的人,我鼻尖发酸,心里一紧一紧的,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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