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无常说_温三【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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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病了。”姜青诉上前一步道:“吹不得风,多谢这位大嫂送的花儿。”

  “哟,这是你家姑娘吧,真是漂亮。”那位妇人说完,便拉着孩子走了。

  “姨姨,是荷花。”曲小荷将花儿抓在手里,声音带着笑意从袍子里头传来,姜青诉隔着袍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饿了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然后给你买好吃的好吗?”

  “好!”曲小荷点头,只露出了一截手抓着荷花,时不时还在阿武的耳边问东问西的,阿武回答不了她,她也不在乎。

  姜青诉就近找了个客栈歇下,阿武也没有反对,钟留向掌柜的要了几间上房,阿武便带着曲小荷到房间里去了。

  姜青诉朝钟留伸手要了点儿钱,又把钱塞在了沈长释的手中道:“去,给我挑个好看点儿的袍子买回来,我去把那媒介换下。”

  沈长释默不作声,姜青诉啧了一声:“再迟些过了酉时,又拖一天我看你怎么与单大人交代。”

  沈长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法儿说话,买不了东西,姜青诉这才想起来这事儿,看见单邪正准备上楼,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袖摆。

  单邪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姜青诉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笑:“给沈解了封印吧。”

  单邪朝沈长释看过去:“他胡言乱语,这是应得的惩罚。”

  “我要他这张嘴还有用,回头等曲小荷之事解决,你再封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姜青诉继续笑。

  沈长释那惊恐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先受着几个时辰的苦,也免得未来十天半个月无法开口说话。

  姜青诉伸手晃了晃单邪的袖子:“哎呀,单大人……”

  一旁嗑着瓜子的钟留瞧见这一幕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瓜子壳贴在嘴唇上忘了吐。他的反应一向比较迟钝,但……谁能告诉他白大人与无常大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何时从何地开始发生了变化的?

  沈长释被姜青诉的那句‘哎呀’喊得耸了耸肩,但还是瞧见单邪略微皱眉略显无奈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转身上楼的那刹那,沈长释能张嘴说话了。

  “我滴个妈呀……”这是沈长释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紧接着姜青诉就指着客栈的大门,沈长释抓了一把瓜子,拉着钟留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问:“买个绣花儿的怎么样?”

  “你看着办吧。”姜青诉叹了口气,瞧见那两人在视线中消失,这才抿嘴一笑,提着裙摆朝楼上走,一步跨两层阶梯,一边跨上去一边道:“单大人,回房间呐?等等我呀。”

  姜青诉几步跳上了客栈二楼客房前,瞧见单邪站在那儿没动,侧过身去问:“咦?看什么呢?”

  单邪顿时抬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姜青诉微微抬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侧耳在客房的门前听了听,听见了曲小荷在说话。

  “仙鹤,我喜欢仙鹤。”女孩儿的声音有些雀跃。

  “仙鹤是真的吗?可以飞的吗?阿武你在写什么?我看看~”

  姜青诉微微皱眉,仙鹤?这个地方哪儿来的仙鹤?阿武又在写些什么?

  之后房屋长时间无声传来,姜青诉又往门前凑近了点儿,单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摇头。

  姜青诉小声地问了句:“你知道他在些什么吗?”

  单邪道:“随我出门。”

  姜青诉一愣,然后跟着单邪从楼梯下去,一路出了客栈,走到了客栈另一边穿过巷子入了小街道。

  小街道上贩卖东西的不多,只有偶尔几个提灯的行人,姜青诉不解,问:“来这儿做什么?”

  这里离得远,更听不见了。

  单邪伸手指着一处,姜青诉抬头看过去,正好是阿武和曲小荷的房间,阿武此刻并没打算带曲小荷走,恐怕到了酉时他才会找个地方给曲小荷续命,现在距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他抓住这个时间做些什么?

  没一会儿,姜青诉就看见那窗户里头飞出了一样东西,紧接着曲小荷就趴在窗户边上,小女孩儿露出灿烂的笑容哇了一声:“飞了,仙鹤真的飞了!”

  第70章 半妖结:十二

  阿武看见曲小荷趴在窗户边, 立刻将她给拉回去,关上了窗户。

  单邪抬起的手反手手心朝上,那漂浮在空中的一抹白色立刻坠了下来, 落在他的掌心成了一只折纸鹤, 纸鹤上被人施了法术,所以才能飞。

  不过被施了法术的折纸鹤比不上信鸽, 飞行距离和时间都很有限,看来他要联系的人距离清荷镇不远。

  单邪将纸鹤放在姜青诉的面前,对着纸鹤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纸鹤立刻拆散成了一张白纸,纸内的内容展现。

  “夏老爷亲启:

  京都曲家一事想必您已知晓, 吾受曲大人所托,将曲家小荷带至翩州,现住清荷镇风居客栈, 望夏老爷见信前来,务必要快!

  武书”

  字虽不多,信中所述内容却够多了,在武书后头还加了一个图样,似乎是夏老爷与曲昌两人才知, 确定真伪用的。

  姜青诉朝单邪看了一眼,道:“曲昌给曲小荷找了后路, 阿武一路护送, 也不知这夏家是什么人。”

  她死的时候,曲昌还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姓夏的必然是她死后曲昌结识的,能将自己唯一子嗣托付,恐怕关系匪浅。

  可曲小荷已是将死之人,就算阿武用命给她吊着,也不过才几百日的活头,到了夏家找到庇佑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安稳度过一生?她的生死簿上,注定活不到六岁。

  姜青诉想不明白,单邪手指逐渐收拢,那张信纸在他的手心重新变回了纸鹤模样,正好这个时候,巷子另一头买了绣花袍子回来的钟留和沈长释瞧见了巷子这头的两位大人,两人面面相觑,顺着巷子走了过来。

  “无常大人,白大人,怎么不在客栈等候,出来有事?”钟留开口。

  沈长释嘿嘿一笑:“莫非是出来找吃的了?”

  顺便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

  单邪听见沈长释的话就朝他冷淡一瞥,沈长释顿时想起来自己的嘴可还欠封呢,于是伸手捂住下半张脸不说话了。

  钟留瞧见单邪手中的纸鹤,嘶了一声道:“咦?这东西哪儿来的?上面怎么会有寻风印?”

  “寻风印?”姜青诉朝钟留看过去。

  钟留点头,手上还拿着烧饼在吃,啃了一口道:“寻风印是修道者传递消息用的,信鸽识路只识一条路的来回,人间修道者四处游走,不适合养信鸽,故而才有这寻风印。将寻风印施在纸张上,就可以带着信纸去往要去的地方。不过不同的修道者写下寻风印的方式也不同,我瞧着这个方式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姜青诉道:“阿武施的法。”

  “啊!我想起来了!骆昂用的就是这种!”钟留一拍大腿,当初他输给过骆昂,追了那家伙一百多里地愣是给他跑了,然后这人就用寻风印带了一张纸给他,里面全是奚落的言辞,所以钟留到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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