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光又说:“明天菠菠回京都,我们约好去醍醐寺。”
她难得出门,幸子觉得是件好事,自然赞成,“那儿有家雨月茶屋,擅长醐山素食料理。”
葆光也想试试雨月便当,一早就电话预约好了。
幸子还没回屋休息的打算,像有话要说,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开口。
坐了几分钟,打算走的时候才说:“目前国内的舆论对你很不利……”
对葆光不利的,只有那件坠亡案,遇桐出事,她还是未成年,因为这件案子陷入了铺天盖地的舆论谴责,导致患上重度抑郁症。很多时候,她的承受能力不堪一击,脆弱得还不如瓷娃娃。
艾家的防范和应对都做的万全,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幸子怕她看到负|面消息会再次一蹶不振。
葆光说:“没事,我不会在意。”
最艰难的时候过去了,再没什么能令她感到恐惧。
回到下榻酒店,Andras给乔蘅打电话表达谢意,无意间聊到了今天见到的美丽女孩,言语间掩饰不住喜欢。
“……乔,她是我见过的最想交往的东方女性,可是她似乎对我不感兴趣。”Andras略感遗憾地说。
因为明天就要飞离日本,他还打算通过菠菠要葆光的联系方式。
从他的描述中,乔蘅猜到他说的幸子的侄女是谁,“你的女朋友够多了,别去招惹她。”
这话有点意思,Andras来了兴致,“乔,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她?”
电话那头乔蘅冷笑一声,Andra顿s觉背后阴嗖嗖的。
“她不止是平宫小姐的侄女,背后还有董艾两家,你觉得你有几分机会?”
Andras耸肩摊手,“我不碰就是,你护短太明显了。”
乔蘅不置可否,挂了电话,看着夜幕下繁华的东京,又想起那双眼睛。
几乎在那一瞬,他联想到遇子。许是血脉基因,艾家的女孩们总是有几分像的。
这时候门突然响了,他开了门,一位侍者站在门外,说道:“乔先生,您的朋友来了,正在酒店大厅。”
乔蘅迟疑几秒,还是下楼来。
在酒店前厅位置他见到了侍者口中的那位朋友——曾经在国际学校的同学。
朋友被他吓了一跳,“无意中看见你进来,没想到真的是你。乔蘅,你变化挺大,越来越帅了。”
乔蘅笑了,“你倒是没怎么变。”
朋友大笑着拍了拍西装下的啤酒肚,揭穿了他拙劣的谎话。
两人临窗落座,点完餐,乔蘅在斜面一扇大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映,落拓不羁的胡子,柔软的面部轮廓,难怪说他变化大,仅是沧桑了而已。
朋友倒酒,“还在搞建筑?”
乔蘅平静地说:“和外公跑了两年,现在做别的。”
他和其他同学不同,看似容易亲近,却带着几分疏离,举手投足优雅贵重,不显摆,也不装,就好像他与生俱来就和人有一定的距离感。
朋友就喜欢他这人,“大家都以为你要继承外公的事业,毕竟是独苗。”
乔蘅尴尬地笑笑,正因为只有他这么一颗独苗,外公和爷爷没少起争执。夹在二老中间,他也不好过,索性谁都不站,自己出来做事。
朋友问他具体做什么,乔蘅说:“非遗项目保护的投资。”
朋友一愣,“项目是好项目,值得支持,就是不好做。”
“好做的都让大多数人做了,我没得选了。”
话是这么说,如果不是很喜欢,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做什么不比这轻松。
酒足饭饱,朋友坚持付账,出了酒店等车,又问乔蘅几时走,让他多留几天,他陪他畅游日本。
乔蘅说公事要紧,就不逗留了。
人人都有压力和责任,这么晚还要四处奔波应酬,生活的不易可想而知。
他又何尝不是,眼看而立之年,家族企业传承的重担压在肩上,婚姻问题更是迫在眉睫。
他不是不结婚,只是新娘失踪了。
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还是填不满内心的冰冷和空虚。
手机邮件的提示音响起,他浏览下来,眼睛里划过惊喜,立刻拨出一个人的电话。
那头的人说,艾家旧宅的老太太正在为她鲜少露面的曾孙女聘请生活助理,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部分城市地名、事件、古董为虚构。
§青梅竹马重逢后的故事。
§本文宗旨是让你开心。
☆、002
第二天一早,客人离开,葆光因为失眠起迟了。
菠菠在收拾行李,她告诉葆光,幸子一早就出发了,看她睡得熟便没打扰。幸子还交代菠菠督促她按时吃饭,有个合理的作息时间。
葆光不禁怀疑,幸子是不是得了太奶奶絮叨的真传。
因为有行程安排,两个女孩随便弄了点早餐,吃完就出发醍醐寺。
醍醐寺位于京都市伏间区,距离京都还有半个钟头的距离,那里有最高的五重塔,遍布醍醐山的樱花是一绝。
看了五重塔,菠菠很是可惜,“不是樱花的季节,也不是枫叶的季节,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参观完建筑群,菠菠带葆光去葵之堂看壁画,风格是桃山时代,也就是丰臣秀吉统治时期。
菠菠充当一名讲解员,完美地简述了丰臣秀吉时期的时代特征。
离开葵之堂,她们找到那家雨月茶屋,品尝了著名的雨月便当。
虽然不是最美的季节,葆光心里还是特别满足,毕竟美食能填补一切遗憾。
菠菠对她惊人的食量感到不解,“怎么吃都不长肉,你是个怪物吧。”
葆光给她摸肚子,十分明显的小肚腩,菠菠惊得瞪圆了眼睛。
两个人玩累了,葆光送菠菠去车站,直到她坐上车。
菠菠不舍地挥手,“一定要记得电话联系。”
葆光笑着挥手,等车子出发驶了出去,她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又重新返回醍醐寺。
她询问僧人可否抄经。
僧侣引着她进了一间不大却洁净的禅室,里面置有小几,升着香炉,抄经用的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妥当,有几人正捉笔抄经。
葆光事先净过手,来到一张小几后面坐下,开始研墨。
从葆光进来的那一刻,已经有人注意到她。
乔蘅来醍醐寺是为见主持,碰见葆光纯属巧合。
静如莲的女孩,也许并不如表面那般静,而是来求心静。因为对待抄经,她尤为注重仪式,研墨的时候如同在绘一幅工笔画,讲究稳重均匀。落笔时,动作轻盈而有力。
乔蘅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看出,她是个书法造诣深厚的行家。
艾家的子女在书法国画方面都有培养,但论造诣还远远不及,但他似乎是个例外。
抄完心经,葆光把用过的书写工具拿去院里清洗,归回原位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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