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这事也就到这为止了,谁知登基大典过后,三日后的大婚同时是封后大典上,皇上他又一个惊雷。
君澜一身厚重,缓步向着孟渊而来,将手放在他的掌间,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一步一步登顶。
站在最高阶,百官俯首,“臣等,见过二圣。”
“众卿平身。”孟渊道。
司仪刚准备喊,孟渊抬手止住,此片天地寂静,君澜疑惑的看向他。
孟渊眸光凝着她,身后内侍捧上一把剑,他扬手接过,诸人眼角一跳,下意识觉得皇上又要语出惊人了。
孟渊一手握着她,一手将剑举起,声色威严。
“此剑乃是朕之佩剑麒麟,斩杀两任末代帝王,无数异族首领,当之无愧的——杀龙之剑!”
众人忙不迭齐刷刷跪下,脑门上汗都下来了,皇上这是做什么呀,杀龙都说出来了。
君澜握紧了他的手,“夫君?”她轻声唤道。
“今日,朕将此剑赠予吾爱妻,祝氏君澜!我景朝第一皇后永珍皇后所有!若她持此剑,可调动千军万马!”他一字一句,清晰可辨,声色回荡在安静的天坛。
这一出连孟安和姜文瑜都呆住了,更不要说君澜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此剑可斩帝王,可杀奸佞。朕在此向上苍许诺,若有朝一日,朕有负永珍皇后,便叫此剑,斩朕之首级!”
“孟渊!”她小声急促的喊道,眼眶却已经红了。
孟渊猝然回首,下袍一撩,在君澜和在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半跪于地,君澜一惊,急忙跟着俯身去扶。
他半跪在她面前,仰首看着她笑的傻呵呵的,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另一只手举着剑递给她。
“我曾许诺,今生绝不让你委屈,一直待你好,可我怕终有一日,现实会侵蚀你我。身在高位,我怕我会变,让你难过我万万不能,我不敢拿你去赌这万一,那么,便将这万一都交予你,若真有那一时刻,你也不要心软。”
君澜俯身看着他,孟渊难得如此温柔感性,他在她面前,向来傻气的很。
她跟着半跪在地,接过那把剑,“好。”
话出口一瞬,眼泪猝然砸落。
她终于明白清和所执着的是什么,也终于知道,自己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是天下独有的宠爱,不是万众敬仰的羡慕。而是这个人,他倾尽一切的奉献,尊重,疼惜,给予。他没有在口头上告诉她这件事,他直接做了这件事。
“不会有那一日,你若亡矣,我但凡回想今日,便生不如死。”她红着眼眶道。
两人在封后大典上一番惊世骇俗,稀奇的是众人惊讶过后,竟然也平静接受了,实在是有了抵抗力了,皇上连国政都让皇后管理,真要说起来,若有一日皇后起了心思,怕是立刻就能架空皇帝。
孟安和姜文瑜不适应了几天,也就放开了,孟安怜惜妻子半辈子操劳,两人包袱款款去游历天下了。
而南武皇帝,一生征战,南征北伐,平定天下,初步奠定了中原版图。
支持并推行永珍皇后所有的政令,这二人所在这一阶段,景朝将中原历史时代发展至最高。潮,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空前盛大。
二人共孕育五个子女,三儿两女,二子与小女儿则跟随君澜的姓氏,这件事自然又引起孟氏族的不满,从古至今,别说皇帝了,普通男人不是上门的都没有这么做的。
但孟渊任性,在古人思想中,这样祝家才算有后,孟渊是个古人,有他独有的大男子主义,也有他古板封建的一面,但是他用尽全力,想尽了办法对她好。
两人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直到孟渊过了六十大寿,普天同庆。
而早在二十多年前,孟安夫妇就含笑而终了。
孟渊因为征战沙场,身上暗伤不少,老了浑身都疼,不过他没敢让君澜知道。
但几十年的伴了,她哪能不知道他,每每都为他擦药按揉。
直到某一日允州闹事,一开始君澜没把这当回事,直到后来,允州刺史被人灭门,允州军造反了。
她蹙着眉,看着折子上请求二圣尽快出兵,这是来自邕州的急件,到如今,他们已经被叛军困了五日。
据说此次造反,对方头领是前朝皇亲,早已蛰伏多年,允州军的驻守大将,便是前朝安插已久的一枚棋。
“父皇母上,此次便让孩儿去吧!”长子孟宇出列,躬身请命。
跟着武将队列分次站出人来,都在请命要去允州。
他们生的五个孩子,长子只爱舞刀弄棒,和孟渊儿时一般,见了酸文就头疼,最让君澜操心学业。
次子爱好风雅之事,尤擅书画,一张嘴辩才极厉害,几次与异邦相交,全凭巧舌如簧让诸人哑口无言,和大哥天差地别。
五子最合适做皇帝,也是君澜最满意的继位之人,她想着,等她和孟渊百年之后,就让老五继位。
两个女儿早已嫁人,性子倒是都随了君澜,这让孟渊多年得意,且在孩子们面前多次庆幸,要是闺女像了他,他可头疼死了,皮的不行,又不能像儿子那样揍两下。话是这么说,但谁不知道他就是嘴巴厉害,见了孩子满脸的笑。
君澜敲击桌面,颔首,“也好,你也多次历经沙场,是一名老将了。”
孟渊蹙着眉,一直没吭声。
直到回了寝宫,才和她商量,想亲自御驾亲征。
“成日里头想的什么?”君澜接过他的外衫放在一边,睨了他一眼。
“我是想了许久的,这次允州之事与前朝有关,而且我也多年没有打仗了。”孟渊柔声道。
“回想当年啊,我第一次出征,是爹带着我的,那时候害怕呢,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还战无不胜,如今做了皇帝几十年,也十几年没活动了,更是没有一次陪着宇儿上战场的,心里颇觉得遗憾。”
君澜顿了顿,将一碗甜汤端给他,轻笑,“行了,夫君,你我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我明白你的。”
“你永远是我的大将军,身为一个将士,你的一生都在沙场,我懂。”
孟渊轻轻将她揽住,他做了不到十年的将军,做了四十年皇帝,征战三十多年,他更多的是一个将军,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信仰。
她没有拦他,临走时将麒麟剑给他,只是她没想到,她等不到这个人再次将剑带回来了。
“启禀娘娘,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啪”血玉手镯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君澜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镯子,她就是想他了,所以今儿整理他送她的物件,可怎么就摔碎了呢,这可是她最喜欢的。
孟渊死了,终年六十一岁。
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孟渊主动暴露身份引走大半的人,让孟宇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但孟渊身中敌方将领三箭,救治无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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