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脑袋动了动,偏过头来看他,眸光定定的,突然笑开,“哥哥,那你就说说,你叫什么名?”
江朔北受不得她这眼神,去了外屋,早先吩咐人拿来的宫女衣服整齐的放在那。
他把衣服拿进屋放在她床头,见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遂皱眉,“……江朔北。”
“行了,你把衣服换了,我找人送你回去。”他说完就出去了。
碧湖动了动,死抿着唇撑起身,两腿战战,冷汗霎时又下来了,她深呼了口气。
纯妃这时候是得意,可宋玉儿半年后渐渐失宠的同时,脑子可比从前好使的厉害,她发现自己宫里有纯妃的人的时候,为了当上玉妃,就是使了招连环计,陷害了景嫔当众失仪。
曾经为了碧湖,宋玉儿可是和景嫔对上过的,俩人一直有过节,景嫔便一口咬定是宋玉儿下的手,皇帝气怒便罚了宋玉儿禁闭。
可谁知随后便爆出证据,景嫔身边人竟然被抓出来,你道如何,这竟然是纯妃的人!
纯妃一开始就在宋玉儿身边安插了人,知道宋玉儿要对付景嫔,所以还暗中加了把火,便喜滋滋的看两个女人斗,结果反而中了计了。
紧接着宋玉儿身边人也被抓出来,还是纯妃的人,证明这事就是纯妃干的,这下,皇帝下令彻查,才翻出诸多陈年旧账,顿时如同雪莲一样高洁的纯妃变了味儿,直接被降为嫔,景嫔一心只想着对付宋玉儿,一开始胡乱攀咬人,更是让气头上的皇帝直接给降为了贵人。
而宋玉儿刚刚进宫不久,还真是蛮干净的,加之这回受了委屈,她更是宋将军的女儿,为了彰显圣明公正,便直接让她觐了妃位。
只可惜,就算如此,皇帝见她就想到那一堆糟心事,宋玉儿自己呢,也不知不觉的和宫里那些女子一样了,这帝王就失了新意了,再不来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碧湖坚持将那条血裤套在外边,她不想给他找麻烦,又出了一身汗,碧湖松了口气。
“可以进来了。”她喊。
江朔北进屋,见她虚弱的模样,又看见那条裤子,眸光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将药膏塞给她,便将她半扶半抱起来,来到外间,让她趴在架子上。
“你们将我妹妹送回去,不要颠簸,敲打敲打那边的丫头,有点眼色。”
碧湖皱了眉,那两人应了是就抬起她要走,她急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裳,眼光不赞同。
江朔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这样表态,别人看到的可不是一个奴才,而是宋玉儿这身后,竟然能跟刑厂搭上关系,这样一来,还间接得罪了纯妃,江朔北如今还不是以后的厂公呢,他只是江福海的干儿子,他这样随便站队,江福海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她想要说些什么。
“不必多想,没事的。”江朔北止住了她。
宋玉儿如今刚进宫,美貌不说身后还有宋家,看这些日子皇上的态度,她还能得宠些日子,不过也就是三五月了,估摸着皇帝的热情就要下降了。
但即便如此,江福海却不会因这事如何的,宋玉儿不是扶不起来的那种,正受宠的,大家心里也不会觉得如何,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不外乎,受宠的被奴才们巴结,这不是奴才秧子们的正常表现嘛?
刑厂是隶属皇帝的,只要不是江福海自己亲自表现什么,江朔北这种小打小闹,并不算什么。
第8章 碧湖
宋玉儿知道这事,晓得江朔北那点地位之后,便态度大变,几次暗示碧湖可以常去和江朔北联络感情。
她自然觉得是江朔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却不知江朔北这时候还真是存着一份当兄长的心。但不管是为了什么,自从在纯妃身上受了气,被打了脸面之后,宋玉儿较之以往,便变了许多。
碧湖却并不想让宋玉儿和江朔北真的扯上利益关系,这些日子,她干脆安心养伤,压根没出过门。
她那条帕子给了江朔北,今日闲得发慌,便拿了筐子,小心的坐在软凳上,裁剪了一块布料,手脚麻利的绣了起来。
很快做好了一条帕子,她想着这天气快要凉了,江朔北给皇上守门,那外边寒风里站着,他腿疾估摸着还没长全好呢,给冻着骨头了,岂不是白费了她前些日子的心思。
便又挑挑拣拣的,要做一对护膝。
“碧湖姑娘!”有人小声的喊她。
碧湖抬头,她坐在玉蝶轩的院子里,宋玉儿正在午憩,她算是给她守门。
深秋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太监不过看着才十岁出头的样子,碧湖抿唇笑,起身慢慢走过去。
“怎的,你有事?”她也小声问。
小太监挠了挠头,将手上提着的盒子塞给她,“碧湖姑娘,这是江公公让小的给您的,说是让您一定得用了,否则便要您好看。”
碧湖一瘪嘴,瞧瞧,给人送东西还说这种话,就这,也得是她善解人意,晓得他好,不然他就招恨去吧!
接过了盒子,碧湖顿了顿,眼神含蓄,“那他,最近如何?”
小太监眼神一下亮了,看得出来是真的挺喜欢江朔北的,“咱们江公公可厉害了,最近听说他还得了皇上的夸奖呢,皇上赏了他一颗辽化丸,乖乖,这可是番邦进贡的好药,贵人们才有资格用的呢!”
碧湖揉了揉他的脑袋,“现在咱们江公公也能用了不是。”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银瓜子,拿了一包宋玉儿赏的点心递给了小太监,“这给你,拿去吃。”
小太监是个底层宫人,这样的糕点他很少吃到,又是个孩子,顿时克制不住的咽起了口水,接过糕点,笑呵呵的,“谢谢碧湖姐姐。”
“不过银子我不能要,您是江公公的妹子,咱可不能收你的钱。”
说完,他抱着糕点跑远了,碧湖诶了一声,见人没了影儿,也便慢慢走回来坐着了。
她看着手上的盒子,普普通通的模样,四四方方的,也不知是个什么。
打开一看,是一颗褐色丸子,她愣了愣,捏起来看,鼻尖嗅到一阵清香,想到什么,她一下握紧了手心,辽化丸?
这人真是,碧湖忍不住唇角飞翘起来,眼眸神采飞扬的,看左右无人,又拿起盒底的字条。
“此物有益伤势恢复,见之即服,勿要拖沓。”
含笑将字条放进了盒子,是他的字,江朔北是个很喜欢学习的人,即便在宫里做奴才,他也时刻找机会学习,不过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练字,这字丑的很。
碧湖也认字会写,不同的是,碧湖以往捡了宋玉儿的废的纸张练习,那字写的却是不错的。
刑厂分为司刑总管和司审总管,上头又有一个大总管,就是刑厂厂公。
后来江朔北做了厂公,下苦心练字,这才有一笔好字的。这世上,知道江朔北这丑字的,如今,想来也只有她了。
只是这药太过贵重,说不得往后有大用的,碧湖想了想,还是将之小心的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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