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叔未免想的太多,母后是替父皇念着兄弟情义罢了, 可惜啊, 你这样的人形牲畜,除了觊觎弟妻,暗杀侄女, 谋夺侄儿皇位, 却是毫无人伦情感。”
前生她的死,尊玥早就知道除了贤亲王不做他想, 只因当年, 贤亲王对外还是人人皆知的贤德王爷, 父皇更对他十分信任,他时常过府与父皇相聚。
母后为免父皇多心, 更不想破坏他们兄弟情意, 便也没有说出自己曾和贤亲王有过一段情, 毕竟他们已经断了干净,但她哪里知道,贤亲王早就是狼子野心。
说来,她的过敏之症,最开始还是被他发现的。
那时贤亲王到太子府来,与父皇开怀畅饮,便时常抱了她和大哥在膝头逗弄,她记得,她第一次起疹子便是那时,皇叔将沾了酒的筷子头塞进她的嘴里。
那时大概小,所以不过一会便起了红疹,惊动了整个太医署。
之后这事便被父皇下令保密,到如今,当年几个知情的老太医早就驾鹤西去,父皇母后大哥也没了,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她的好皇叔,贤亲王。
贤亲王收了神色,看着她冷笑一声,“对,可惜了!当真是老天无眼,竟然让你活下来了,连其玉那个小崽子都傻了,可你却一直活的好好的!你的命,可真够硬啊。”
尊玥猛地倾身,袖间匕首瞬间送到贤亲王颈前。
“皇叔说得对,老天无眼!父皇那样的人都被人害死,母后那样重情的女子,却落得如此结局,本王无辜的幼弟,不过九岁便成了痴儿!”
“你说爱她,你却眼睁睁看着旁人害死她的丈夫,看着她死去,你有本事算计我,就不可能不知道燕赵两家的阴谋!”
“甚至,你还推波助澜,乐见其成!”匕首在贤亲王脖颈间压出了血线。
“那也是她先背弃与朕的约定!是她,水性杨花!”贤亲王瞪大了眼。
“嗬——”一声破裂。
他话语将将欲落,尊玥手下便狠狠划过,不闪不避,任由热血喷了一身,眸光狠辣寒凉。
贤亲王捂着脖子,脚下胡乱蹬着,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竟然说下手就下手。
“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你许她一生之约,却转身娶了旁人,她不愿要你了,你反而怨恨她不肯为妾,到如今,还认为是她背弃,你与本王父皇,哪有可比之处?从头到脚,你不如他,你一生都败给他,你怨恨所有,可父皇,从不怨怼。”
尊玥看着已经渐渐失了力道的人,转身走下阶梯,神色漠然平静。
“皇叔,本王仁慈,让你好歹做了一回皇帝,这滋味,可好受了?”
轻飘飘的问出口,又仿似自言自语。
出了殿门,她浑身浴血,踏步到阶前,高德喜此时带着其玉过来,“扑通”跪地,老泪纵横,“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平安归来,是先皇先后庇佑,必定福泽深厚。”
其玉看着一身煞气的尊玥,小脸上却没有惧怕,扯出笑容,张开小手扑过来,“阿姐……”
尊玥柔和了神色,将他抱在怀里,看向高德喜,“起来吧,这些日子,多谢你照看玉儿,本王知道,你必定提心吊胆,费尽心神。”
高德喜擦擦眼泪站起身来,“王爷折煞了奴才,奴才这条命都是王爷和陛下的,这都是奴才的本分,只要王爷和陛下好,奴才做什么都乐意。”
“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不会亏待你的。”
言罢,她转而看向阶下,“乱党已诛,放下利器可活,继续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一片沉寂,兵戎相见之声顿停半晌,紧接着便是一阵落地清脆,众人俯首,山呼海啸。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
骆璟缓缓睁开眼,闷咳了一声,忙的有人上前,“相爷?您醒了!”
“快快快,快去叫太医,相爷醒了,福叔,您去把药端上来,平哥,去厨房吩咐,做些好克化的吃食来。”女子声色柔媚,却又有条不紊。
齐雨兰说完,见人都去做事了,转头自桌案上倒了杯温茶,跟着便坐到了床前。
将人扶坐起来,小心给他喂了水下去,“相爷,您还有什么不适的?”
听见她的关心,骆璟抿唇,缓缓摇头,“齐姑娘,你不必做这些。”
齐雨兰神色微黯,俏生生抬眸看他一眼,小手拢着茶杯,“小女子已经是相爷的人,自知如今身份不配得到名份,可却也不敢过多奢望。只愿一直陪伴相爷,照顾相爷便是。相爷这府中,只得几个男儿下人,都是粗手大脚的,小女做个相爷的贴身丫头,已经是满足了。”
她本是燕家的远房表妹,与表哥燕安乃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只可惜燕安心有大志,所以年近三十都不给身边女子名份。
她在诸人眼中早就是他的人了,就是想嫁旁人都不得,只能默默在空闺枯老。
直到燕安娶了长公主尊玥,两人新婚之夜,她伤及自身,便出门走走,行到落月居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落月居乃是燕家十三夫人与七公子燕珏的居所,只是十三夫人暴毙,燕珏也夭折了,那落月居便从此空下了,燕安的长相干便在落月居边上。
长相干里灯火辉煌,喜庆红火,那是燕安的新婚房处,而临近的落月居,却是冷冷清清。
齐雨兰儿时与这七公子最为要好,当下顾不得伤神,只是气恼有人竟然在七哥哥故居里头做龌。龊之事。
但等她进去之后才发现,从窗外看去,隐约竟是大梁丞相骆璟的脸!
她没瞧见女子是谁,只是光是见了骆璟,她便捂住了嘴,随后只能匆匆离开。
等到第二日,听闻骆丞相在燕府中找人,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齐雨兰心中便明了了。她那时误以为这是燕家对骆丞相使得计谋,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她哪里敢多说什么,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谁知燕家惹恼了摄政王,一朝满门抄斩,而她侥幸逃离,却落入烟花之地,被刘大人看中带回府中,那刘大人家中夫人厉害无比,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住。
听闻祭天之时百官跟随,她想起骆璟那件事,便决心铤而走险,若是骆璟不愿救她,她也只能一死了。
因而她蛊惑刘大人,装作丫鬟跟去了翁山,然后找了机会接近骆璟,这才有了今日。
“齐姑娘,本官伤好之后,便会对外言明,你乃是本官远房表妹,本官会为你择一门上好亲事。”骆璟苍白着脸,神色却沉静。
齐雨兰一愣,她与这位民间极富盛名的相爷相处几日,早就已经芳心暗许,他是个真的君子好官,且洁身自好,待人平和,她所求,无非就是这样的男儿。
“可你我……”她脸颊一片羞红。
“本官知道,那日不是你。”他淡淡道。
齐雨兰脸色“刷”的白了,抬眸愣愣看他半晌,粉唇颤抖,“你,你怎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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