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管疯子”展红梅气的咬牙切齿,自她当上捕快起,管疯子在她管辖范围内惹了大大小小不少祸。
可国有律法,不能自理者,他们无权驱赶。
她手握向挂在腰间的佩剑,朝着人群拥挤的方向走去,另一只手还不忘握紧没吃完的油登。
“刘家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人墙外,管疯子粗哑大声如野兽低吼的声音响起。
糟了,是刘家。
奶奶的。
展红梅在心里暗骂,一边往前挤去,一边道,“让让,让让,捕快来了,谁在聚众一律抓起来,蹲牢五日”
“呀,男人婆来了,没好戏看了”
不知谁说了句,众人作鸟兽散。
“一帮丧天良的”
展红梅朝散去的人啐了一口,突然想到管疯子还在发疯,及时回头,连柄带剑的往管疯子头上打下去,“又是你这头疯狗,还不快住手”
她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管疯子整个人被打的震了震,停止了攻击飞雪的举动,倏忽转身将矛头指向了展红梅。
乞丐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喘着粗气,铁石般的拳头胡乱的乱挥。
力气再大,也只是蛮力,展红梅左闪右躲,灵巧的避开疯乞丐的所有攻击。
疯乞的动作笨拙沉重,展红梅手里的剑左右开击打在他手腕上,轻松的像戏耍小狗般。
疯乞如何出拳都挨不到展红梅的一片衣角,他发出一声吼,扫腿而来。
展红梅一跃而起,身体灵巧的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地时转动手中的剑鞘捅在他肚子上。
动作一气呵成,疯乞不再抵抗,嘴里呜咽出声。
“老大”
“女老大”
衙役后知后觉的出现按住了管疯子,眼观鼻,鼻观心,十分同情的瞅着蹲坐在地的疯乞。
这疯子哪里发疯不好非要到他们女头头的地盘上撒野。
“还不把他拉回监牢,连本带利的将我的油登算一块儿,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击,打的展红梅手又疼又麻,又折了她一个油登,好不划算,她甩了甩手,这才看到我见犹怜,娇滴滴的飞雪。
危险消除,飞雪整个人失了力,软绵绵的摊了下去,娇俏的脸上一片苍白,如喜也满脸是泪的瘫坐在地,她的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她一伸手把飞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一遭,犹如鬼门关过,飞雪白着脸,摇了摇头,一直忍着的掉眼泪无声的滑落,哑着嗓子道了声谢。
事情发生到结束不过半刻时间,她却惊的一身虚汗,脚下发软,加上耳垂硬被蛮力扯出血的疼痛,她着实无力,身体软软的靠着如喜。
展红梅一见这么弱不禁风的美人儿坠泪,就不知该怎么办,眼一撇,瞧见她还冒着血珠的耳垂,叫道“呀,你流血了”
“小姐,你的耳朵”如喜吸了吸哭的红彤彤的鼻子,掏出手绢帮她捂住耳朵。
“一点小伤,不碍的事”
相比刚才那个高大骇人的疯子,这点小伤,飞雪还能咬牙忍住。
“展捕快,那乞丐是谁?”一想到那个发了疯的乞丐,许姨娘就一阵心有余悸,后怕道。
她们刘家素来医人百万也无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何苦碰到一个疯子口口声声说不放过刘家任何一人。
展红梅道,“这就是一年前将药铺开在你们刘保堂对面的管涛呀”
“是他?”许姨娘惊呼出声。
蓬头垢面,一身污迹,如何也看不出是一年前意气风发的管涛,初到廊城的管涛是何等的傲气斐然,何等的威风,落的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怪不得,怪不得,说不放过我们刘家,原来是他”许姨娘面有忧色,低声嘟囔道,忽抬头向展红梅恳求道,“展捕快,能否将他驱逐出去,他留在这儿一日,我们刘家人就有危险,他是个疯的,会做出什么事来都无法预测,这次定是看我们都是女流之辈,我儿媳又生的貌美,他才趁机下手”
“这……刘夫人”展红梅为难道,“这律法不许,我也没法呀”
管疯子要是能被驱赶出去,她展红梅第一个鼓手欢送。
“他怎会发疯?”飞雪奇道。
若说是同行,飞雪也隐隐猜到了些,只是不敢往下深思。
第11章 娇妻第十一问
管涛,魏阳福州人士,三十有五,尚未娶亲,为人清高,三十岁时痴迷医术,自学成材,一年前挪用了全部家当,千里迢迢来到廊城打算一展医术。
管涛千挑万选择了个风水宝地———刘保堂的对角。
他自诩天赋过人,廊城能成为他大展拳脚的宝地,从装潢,布局,采购等都亲力亲为,劳心劳力花了三个月之久,医馆终于落成。
没能想到的是刘保堂的刘少洵成为他施展身手的一大阻碍。
开张头天,锣鼓喧天,舞狮弄棒好不热闹,生生堵住了刘保堂的门堂,刘保堂的老师傅前往交涉不成反挨了管涛一顿讽刺,从此以后管涛和刘保堂算是有了隔阂,路归路,桥归桥,店里的小厮见了面也互相不理睬。
刚开始管涛的药馆还能维持下去,又便宜又不用排队,等急了的病患都往管涛那里钻,管涛一脸得意,见了刘少洵鼻孔朝天。
哟,谁说廊城的刘少洵神医妙手,声名远播,他管涛不用一月就能让刘少洵彻底原形毕露。
这神医的名头该让他管涛带带了。
只是好景不长,管涛也只能医治些小伤小病,对于年久落下的病根,疑难杂症之类完全没了辄,久而久之病患都跑回了刘保堂。
从此以后刘保堂的招牌又响了些,而管涛的药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落。
管涛不服,心高气傲了一个月,终是气不过,减价免诊金等办法统统用尽都无法挽回病患。
就在一条道儿上,一家药馆门槛踏破,一家门可罗雀。
管涛入不敷出,到最后就连月钱都付不出,装潢工人的工钱还未完全付清,再这样下去离关门倒闭不远了。
于是他想了个损招,派了个伙计去刘保堂医病,一边去镇上找了几个恶霸抬着炸死的伙计去刘保堂门口闹,一边找人吆喝刘保堂医死了人。
刘少洵医术高明,管涛怕他看出破绽,一狠心,真将那伙计下药毒死了。
几个恶霸浑浑噩噩的抬着尸体到刘保堂门口讨要说法,还一心想着事成后拿赏钱逍遥快活去。
这么一闹,还真闹出了点成效,衙门从伙计家中搜出了刘少洵开的药方和残留的药渣,廊城人开始对刘保堂指指点点,刘少洵被关进了监狱,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
刘家人自此在廊城也不好过。
好在刘少洵精通医理,博学多识,在衙门自辩清白。
经过反复的查证,取证,恶霸挨不住展红梅的拷问把管涛供了出来,管涛自知瞒不过,收拾细软准备跑路,展红梅擒住他时他正在刘保堂准备偷些银两方便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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