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分析着,白桃定是被人利用了,而这个人十有**就是肃王,想必昨日也是他着人故意这样露了消息,让白桃误会。
而府中下人之间的风言风语,华锦不由得眼神暗了暗,肃王手伸得太长了。
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想到白桃却死死的抓着华锦的裙裾不撒手,并张开了另一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东西。
华锦看到,她的掌心赫然躺着一个小白色的小瓷瓶。
“这不是飞用来装药的瓶子吗?”华锦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中也划过一丝疑问,白桃怎么会有这个?
“王妃,您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药吗?”
华锦摇了摇头,飞离京的那段时间,他留给自己的药箱里头就有几十个这样的小瓷瓶,从内用到外敷的药也有几十种。
“奴婢让人鉴定过了,这是可以避孕的药物。”
华锦愕然。
“原来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你怎么不和我说,不禀告王妃,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分了心思?”
之桃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可也没失了理智,又继续问:“这药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何人服用的?”
之桃问的话也是华锦想问的。
“这是昨晚我在收拾温泉池的时候捡到的,想必是王爷服用的,王爷在避孕。”
“你在说什么?”之桃的声音也尖锐起来。
华锦却是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美人榻上,目光扫到白桃的脸上。
她似乎猜到了白桃后面想说什么,可是她很不想听,“白桃,如今你现在出去,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的主仆情分还是不变,我也定将竭尽所能为你挑一门好的亲事。”
“不!我不要!”白桃扯着嗓子拒绝道……
第三百零五章 拂袖
华锦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白桃即将说出来的话,会成为她们主仆之间永远的心结。
她甚至已经猜测出来,白桃即将要说的话是什么了。
虽然已经猜到,但华锦还想努力试着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在这个世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桃。
那时也只有白桃,是最担心她的那一个,在她床边哭着抹眼泪等着她醒来。
“白桃,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华锦呵斥道,她还是对自己的丫鬟用过这种态度说话。
跪在脚步的白桃,身子僵了僵,怔忪在原地。
“你还不出去。”一边的之桃过来要来拉白桃。
华锦以为白桃会想明白,没想到之桃这一拉,白桃激灵一下,便又给她连磕了三个响头。
待到她起身的时候,额头磕到红肿,眼泪顺着面颊流下,“王妃,您把奴婢赐给王爷吧,奴婢一定会想办法帮您固宠的,奴婢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该说的话终究还是会说出来,华锦只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
她甚至不知道,抽空她力气的是白桃的话,还是她手中的那个药瓶。
原来飞在避孕,为什么,他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吗?
待到回了回神,她垂头看着白桃才恍然醒悟,白桃这丫头喜欢飞应该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白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桃依旧跪在地上垂泪,“第一次,从奴婢第一次见到王爷开始。”
是啊!飞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她们去庄子惊马那次,她一直都以为那次是飞救了她,却忘记了白桃也在马车上。
骑在马上英姿勃勃的少年郎,也不止走进了一个少女的心中。
只是,自认为看人很通透的华锦,居然到今日才看出端倪来。
“白桃,你疯了是不是,你说的是人话吗?”之桃疯了一样的扑向白桃,“王妃平日里是怎么待我们的,你居然惦记上王爷了。”
之桃这一扑,将白桃梳的发髻都给扑散了,白桃却顾不得发髻,怒瞪着眼睛对之桃怼回去,“你明白什么?你知道情为何物吗?你知道日日夜夜念着一个人却不敢多看他一眼的滋味吗?如果没有发现这个药瓶,我可能这辈子都会把这件事情当成秘密。可是……”
“你闭嘴!”之桃怒火中掴了白桃一巴掌,“如果没有这件事情,还会有别的事情!”
华锦没想到之桃却是这件事里头看得最通透的人。
是啊,白桃既然已经对飞情根深种了,那么没有这件事情也会有别的事的。
白桃捂着脸,瞪着之桃,“难道你愿意是韦姑娘抢走王爷的那份恩宠?你愿意看着王爷逐渐的冷落王妃?”
“王爷不会的!”之桃笃定的道,“而且王妃眼中也揉不进沙子。”
华锦一直都以为两个丫鬟当中,白桃是最了解她的,如今看来却是之桃。
而更了解飞的,也似乎是之桃。
白桃此刻已然丧失了理智。
华锦长长的叹了口气,已经冷静下来了许多。
“白桃,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当初芷真进京的时候,皇帝就欲把她赐给飞做侧妃,这你可知道?”
白桃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华锦继续道:“那你知道飞当着皇帝的面前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吗?”
白桃继续摇了摇头,“飞割血做引,帮皇帝炼丹,为的就是保持和芷真的兄妹关系。如果像你今日这般所说,他何必多此一举,打自己的脸呢?”
白桃听了华锦的话身子一滞,却仍不肯放弃自己的观点,她又捏了捏手中的小药瓶,“也许王爷如今改变了想法呢?”
这句话一出,华锦便知道,她和白桃的主仆关系,到这里便真的结束了。
华锦冷笑一声,“如果飞真的是这样的人,那我宁愿不做这个王妃,此后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什么青灯古佛?”男子富有磁性的嗓音,将室内凝滞的气氛一下子击得粉碎。
华锦看见白桃的膝盖,往着来人的方向挪了挪。
她此时跪在地上头发散乱,额头上还有红肿的印记,脸上也还挂着泪花。
白桃本就长得秀气,此时让人看了还真的不免觉得有些楚楚可怜。
可飞跨进屋子之后,目光却并没有看向任何一处,而是直直的落在了华锦的脸上。
看到她小脸有些发白,声音里都染着担忧,“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华锦一点儿都不想理他,别过了脸去。
白桃一直跪得直挺挺的身板一歪,手中的小瓷瓶发出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恰好滚到了飞的脚边。
飞看到药瓶,弯身捡起,这时才斜睨了白桃一眼,眼神淡得仿佛白桃只是一缕空气。
而他把目光落在华锦脸上的时候,却满满都是歉意,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惶恐不安。
他眼神粘在华锦的脸上,不放过她思绪变化的每一个细节。
但开始说话的声音却依然坦荡干脆,“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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