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抿着小嘴,不肯说话。
-
别墅里。
夏长悦被严承池用力的拉着,一路从车里,拉到了书房。
他浑身张扬的戾气,带着席卷一切的魔魅,重重的踹上房门。
将夏长悦推到沙发上,转身就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砰——”
“砰砰——”
“砰砰砰——”
书房里,不断传出重物坠地的声音,从书桌上的摆设、架子上的花瓶、甚至是书架上的书……无一幸免。
短短的半个小时,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一片狼藉。
地板上,全是破碎的物品。
严承池双手撑在墙面上,冷峻的脸庞上,覆盖着浓浓的阴鸷,健硕的胸膛随着剧烈的运动,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的蹦开。
汗珠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脚边。
混着手掌上流出的血迹,仿佛一副别致的血墨画……
瀚瀚……
他们的儿子叫瀚瀚,浩瀚如海,多好听的名字。
她手机里的瀚哥哥,原来是这个意思。
从头到尾,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严承池,你是不是很嫉妒我?你想要的始终没有得到,而我却轻易就拥有了。”安辰旭的话,仿佛又响在了耳边。
他嫉妒,嫉妒的要发疯!
严承池的眼底缓缓凝聚起一股深刻的魔魅,将黝黑的子瞳,一寸寸的染红。
只短暂的安静过后,他又一脚踹向了书房里仅剩的,完整的书桌。
疯狂的、不顾一切的……
夏长悦蹲在门边,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看着失控抓狂的严承池,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涌出。
瞥见他手背流出的血迹,她子瞳紧了紧。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她冲上前,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严承池,你的手流血了,不要再砸了。”
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是破碎的。
“不要碰我!”
严承池双眸赤红,狠狠的瞪向她,手用力的一挥,仿佛沾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夏长悦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他子瞳眯了眯,高大的身躯走上前,距离她一步的位置,缓缓的低下头。
第169章 一个都别想逃
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他的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四年前那一晚,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发疼。
他黑眸幽暗,眼底只剩下鄙夷和厌弃,“你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
“我不会放过你们,连带着你们的野种,一个都别想逃!”严承池抽出手帕,缓缓的擦拭着手背的血迹,森冷的目光,扫了夏长悦一眼。
他拿出手机,刚要拨通电话,夏长悦才从惊愕中回过神,冲上前,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严承池,不要,你不可以伤害瀚瀚,他是你的……”
“砰——”
夏长悦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管家脸上带着惊慌,还有些许的不忍,看了夏长悦一眼,才连忙走到严承池面前。
声音恭敬,“池少,医院方面刚刚传来消息,夏夫人抢救无效,人已经没了。”
轰——
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书房里炸响。
夏长悦当场就懵了。
娇小的身子僵硬的站着,抓着严承池的手,一点点的松开,眼神变得茫然。
下一秒,转身冲出了书房。
“夏长悦!”
严承池眸光一紧,脸色沉了下来。
想起那个曾经将他当成儿子关怀的优雅女人没了,他胸口仿佛被什么压着,他高大的身躯一转,迅速的追了出去。
在夏长悦跑出别墅之前,伸手将她拉住,圈进怀里。
“你放开我!我不相信,我已经请到罗斯教授了,我妈妈不会有事,一定是消息错了,是你对不对?你气我偷偷跟安辰旭见面,所以故意让人骗我,对不对?”
夏长悦用力的推着他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说着。
低头就咬住了严承池的手臂。
“嘶——”
严承池闷哼一声,没有松开她。
看着失控的夏长悦,黑眸深邃,“我送你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
夏长悦一怔,强忍的眼泪,瞬间决堤。
咬着唇,哽咽着,说不出话。
任由严承池带着她,赶往医院。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夏夫人的身体状况,强撑的很辛苦,让她安静的离开,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罗斯教授摘下口罩,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看见夏长悦,微微的俯了俯身。
这是死者家属最诚挚的歉意。
夏长悦双眼通红,眼神呆滞,像是没有听见罗斯教授的话,越过他,机械的迈着步子,朝着手术台走过去。
颤抖着手,轻轻的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看清已经静静陷入沉睡的人,她子瞳猛地一缩,旋即,娇小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夏长悦——”
-
纯白的病房里。
安静的如同被隔绝的空间。
白色的病床上,一抹纤细的身影静静的躺着。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上,就像一双随时会展翅的蝴蝶翅膀。
小巧的鼻梁,泛白的樱唇。
巴掌大的小脸上,是让人一眼就会心疼的苍白。
睡梦中,还低低的呓语着什么。
严承池走近一听,才发现她说的是“妈妈”。
第170章 他们之间,扯平了
他黑眸深邃,眉心微微蹙起,深深的凝视着她看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庞,瞳孔深处,倒映着复杂的情绪。
他伟岸的身躯一转,提步走到阳台。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轻轻的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淡淡的弥漫在他的脸庞,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为她的背叛,深恶痛绝,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推进地狱。
可是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崩溃的她,他却心疼了。
安辰旭有句话说对了。
这些年,他想要得到的,一直没有得到。
明明恨,却不由自主的将她囚禁在他身边,是因为心底的不甘在作祟。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看着她痛苦,并不会让他好受。
她拿走了他爱人的能力,他让她错过了她母亲的最后一面,他们之间,扯平了。
烟头烫到手指,他反手捻熄在阳台的扶手上,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盯着房间里的人儿,像是要一次看个够。
良久,他连敛起眸,提步离开。
夏长悦母亲的葬礼,全程都是严承池在安排,简洁、低调,却不失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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