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的手立刻顿住,然后像碰到细菌一样快速抽离,人也离我半步远。
我从容地站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后,冷笑一声离开。
转身,我的眼泪就晕染了整个眼眶。
显而易见,顾容想再续前缘,但令我意外的是,冯雨柔找到我,却是让我把自己的丈夫管好,别让他再骚扰她。
“听说你只是失忆了。”
冯雨柔会约我,意料之中,但我没想到,我们的谈话内容竟是这样。
抿着手中的柠檬水,我看着她。
对于顾容找她这件事,她显得很烦躁。至此我也才知道,到目前为止,一切不过是顾容一厢情愿,人家还没那方面的想法。
听我这么一说,冯雨柔蹙眉:“不管我跟他以前有什么纠缠,但现在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顾承,他凭什么要拿以前的事情来压我。现在他结婚了,我也有了喜欢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各自安好呢?”
是啊,这真是个好问题。
没想到冯雨柔还是个性情中的人。
我继续问她:“假如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很爱他,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纪小姐。”冯雨柔看着我,有些不耐烦了,“我找你是管好你的男人,不是让你来给我的未来做什么猜测。”
她定定地睨着我,目光犀利。
我亦直直地看着她,笑了一声,说:“冯小姐,其实你找我的真正目的,不是让我管好我的男人,而是告诉我,你对我男人不感兴趣,让我不要有什么误会,对吧?”
她看着我没出声。
我继续说:“一个人有没有做亏心事,不是说几句话,做几件事就能掩盖得了的,我会看最终的结果。你现在完全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怎么想,那是我的事,你怎么做,别人干涉不了,那是你的事。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顾容是我老公,不管你们以前的感情多好,甚至多么相爱,那都是以前的事,我作为他的妻子,会正常捍卫,所以,你不用替我想那么多,管好自己就行了。”
沉默半响后,她一下愠怒地冲我一喝:“如果我告他性骚扰呢?”
“呵。”我冷笑一声,“你尽管去就是,我也希望你那么做呢。”
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付了帐。
柏林说得对,冯雨柔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女人,我还真不能小瞧了她。
在我们根本就不熟的情况下,她竟然找了我两次了。
下班的时候,顾承果然来千盛了,他就在公司门口等我,靠在车上,酷酷的样子。
不得不说,顾家的这两个男人长得真是不赖,个个都很吸睛。
“今天就别开车了,完了后我送你回去。”
顾承的提议我当然接受。
今天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消息,我还真怕我开车的时候思想会开小差,还是稳妥些的好。
“纪小离,看来你都知道了。”顾承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了我一下。
我扯了一丝笑:“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嘛。”
“你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顾承说,“太平静。”
是吗?我不平静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
所以顾承,你不了解我。
我没说话,只看着窗户外边飞过去的车子和树木,眼神很是空洞。
很长时间后,我问:“你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顾承默了下才说:“已经知道了。她应该是跟我哥一起早就知道了,只是还不确认,所以才不会同意我跟她在一起。”
我没有马上接话,他又连忙说:“不过你放心纪小离,我支持你。”
冲他一笑,我却是问:“你应该不是真心喜欢冯雨柔吧?”
顾承怔了一下,而后笑起:“当然是真心的。”
我挑挑眉,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而是说:“你妈是不是很喜欢她?”
“的确。”顾承没有否认,“她是我们家都认可的儿媳妇,在他们眼里,她是个好女人,好儿媳。”
看着顾承的侧脸,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牵强的感觉,我很想问他,那么在你眼里呢?
不过,我没问,因为他刚才说了,他说他支持我。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到了别墅门口,顾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真的只吃些水果就行了?”
“已经很丰盛了。”我笑着跟他说再见。
上楼拉窗帘的时候,顾承还没有走,他靠在车边吸完一根烟,然后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才走的。
走的时候,他还看了我的楼上一眼,不过,我靠在窗帘后边,他没有看到我。
其实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根本就没有胃口,可想到医生跟我说的,如果不把身体调理好,手术就没法做。
而且孩子越来越大,手术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
闭了眼,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下楼弄了碗面条吃。
白天倒是好过,工作能让你短暂地忘记烦恼,可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越到后来,我简直烦得一塌糊涂,瞪着眼大吼了几句。
又看了一个非常搞笑的综艺节目后,头实在疼得不得了了,我才硬逼着自己去睡觉。
这是一种痛苦的煎熬,真的是。
想到那句,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都要把它走完。
我忽然在问自己,顾容到底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爱上他?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头当然是疼的,但我也不能再躺在床上了,我真怕得神经病,既然睡不着就起来吧。
反正体内有炎症,我就出去锻练锻练。
别墅的公园里,比我早起的人多了去了,年轻人也有不少。
没想到,我竟碰到了顾容。
我忘了,他有晨跑的习惯,看到我,他缓下动作,倒退着跟我保持着同一个速度,笑着说:“真是难得,在这里住了数月,还是第一次见你出来。怎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生活理念?”
看吧,我在他顾容眼里,就是个乡巴佬。
他也一定在想,我肯定是被他跟冯雨柔的事气得连觉都睡不好。
想想,这样的夫妻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讽刺我,嘲笑我,一直想窥探我到底对他有什么目的?
我停下来,他也停下来,而后我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呢?顾容,你是不是连他都不想要了?”
顾容的脸立刻沉下,我冷冷看他一眼:“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想做什么,请先把我的孩子做了,然后再把我做了,你就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他一把拉住我:“都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任性?”
为什么听着他这话,我想哭呢?
我克制好自己的情绪,笑道:“长这么大,我做事就从来没有任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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