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进这里来的一个多月,也是这一个多月的表面平静算是过了,终于因为了一块肉还要起腥风血雨。
夏萤也没想到乖姐会直接打她,她顿时愣了。
可我不能袖手旁观哪,毕竟,夏萤是要把我那肉给我的,如果她不给我,或许就没这事儿了。
说起来,我还是个导火索。
不过,这乖姐上来就给人一巴掌,我实在看不得眼,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怒指乖姐:“你怎么打人哪?”
跟许青后面学的那一套,现在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真有一副大姐的范儿。
其实说白了,进了监狱的人,出来后不是个个都会变好的,有的反而会变本加厉。
为什么呢?因为心理出问题了。
就像我现在,反正好坏我已经进来了,似乎也觉得出去无望,在这里面惹点事什么的,又有什么大不了?
我跟你讲,那心态,真是完全扭曲了,就是让我现在拿把刀砍人,我也敢。
此刻,我并未动手,就是一根手指指着乖姐,气势已经够了,眼神也是保够的。
平时我不惹事,所以她们也看不出来我是个什么鸟样,现在见识到了,倒是有那么一些些震惊。
整个号子里都是鸦雀无声。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哪。”乖姐反应过来,抓紧那袋肉,对我更是仔细地瞧。
我哼了一声,说:“想听我说话可以呀,但前提得先把肉还给我,人家夏萤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否则,你打她那一巴掌,我可要就不客气地还给你了。”
“你敢?”乖姐横起眉来。
我依然笑:“能进到这里面的,你觉得能有几个好的?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恐怕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吧?我是杀了一个五岁的小孩进来的,连孩子我都敢碰,更何况是你呢?”
这话一出,号子里可不得了,叽叽喳喳,说怎么把一个杀人犯跟她们关一起了?
所以说嘛,这监狱里没外面说的那么和谐,也没有随着社会的进步而真的进步,该乱的时候,还是在乱着。
乖姐当然也是一脸震惊。
估计她浑是浑,但见血要命的恐怕也是少。
不过经验在那呢,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也可能是想试探我,或者,她压根不信我讲的,以为我是在忽悠她。
所以,她扬了扬手里的肉,冲我挑着眉,咧嘴一笑:“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把它吃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肉她不给我,那一巴掌我铁定要还给她。毕竟,这肉是夏萤给我的。
这么多人她都没给,偏偏给了我,那是一份情谊,可我还害得她被打,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现在乖姐这么想嚣张,那行,我在顾容那憋的气正愁没处花了,正好花在她头上好了。
她这话一出,我就淡笑着看着她,身体早就做好了一万分的准备,直直地睨着她,就看她下一步的动作了。
其实乖姐还是有点忐忑的,从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眼眸下垂就知道了。
但大话已经放出来,又如何能收得回去?
找着袋子上的开口,直接撕开,不管不顾地咬上去。
那一刻,我跟你讲,我是心疼的。
多好一块肉啊,就被她给报销了。
她一边咬着,一边得意地看向我。
别说,她真有种吃到肉死也无憾的感觉。
好吧。
我们之间不过半步的距离,我伸出一只手就能够到她的脖子,然后膝盖一顶,直接顶在她的小肚子上。
她像被踢中男人的要害眼睛一瞪弯了腰,我顺手一推,她就轻而易举的倒地。
和,我以为,她有多能耐,不过逞逞嘴上功夫。
那一瞬,所有人都惊吓的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离我更远了些。
膝盖仍然压在她的肚子上,一手扣着她的脖了,她刚吃进去的那块肉就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我抄起她手里不肯放的肉,得劲地往她嘴里塞。
不得不说,那一刻,我是有些疯的,也红了眼,那种人被我骑在身下的感觉让我感到特别畅快。
我似乎要把整块肉都塞到她嘴里才算完,咬牙切齿的。
呵,你不是要吃吗?我给你吃,往死里吃。
当然,那该还的一巴掌肯定是还给了她的。
别以为我那时候脑子里是混的,其实我清醒得很。我在想,就这么搞死你吧,然后我也跟着一起死了,这世上再没有纪小离的时候,我身边的每个人又会是怎样?
恐怕,所有人都会哭,顾容只会笑着说,死的好,就该死。
他亲自把我送进来,就是让我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以证明他有多不屑于我,更证明我在他心里毛都不算一根。
“啊!”
我双眼叫出了眼泪,身体没哪一处不在用力,乖姐瞪着白眼看我,我想,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心里顿时有种释然的感觉。
我疯了,彻底疯了。
“纪小离!”
我回头一看,是夏萤啊。
她一双眼睛红红的,眉头紧蹙,扯着我的手:“把手松开,管教来了。”
其实听到她的声音后,我就冷静了许多,直到她说管教来了,我微微垂眸,把手松开。
乖姐的嘴里全是肉,一张嘴鼓鼓的,嘴四周全是碎屑,她非常难受,真的非常难受,难受得连一点戾气都没了,双手捂着脖子,痛苦的不得了。
管教是个女的,估计也是好久没见到这种情况下,当下就狠狠皱眉看了一圈,马上叫人过来把乖姐弄走了。
要是在她手里出了命,恐怕不好交待。
然后当然是一番询问。
虽然是女流这辈,但在这种地方,那威慑力也是练出来了,眼睛朝我一眯,我就有种寒到骨头里的感觉。
顿时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呀,毕竟,人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混出来的。
这里面,什么人没见识过?这经验得有多丰富?
肉虽然是个源头,但真正施暴的人是我。
我被带走,有了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纪小离,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且,声音不大,也就是不怎么凶,我是真有些好奇。
我以为,她会上来就给我一巴掌的。
我想好了,如果她敢打我,我肯定要打回去,要死就死得光荣些。
只是她这种语气一说,我一肚子里的东西顿时没地方安放了。
诧异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按你犯的事,你是不可能在我这里的,但就因为我是郝休的小学同学,所以我才从别的管教那里把你要过来。光这一个过程,我就要受到很多猜测。郝休还说你这人性子沉稳,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原来,她跟郝休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我顿时蹙眉,身上所有的刺都暗暗地缩了回去。
同时也想,我这是给郝休丢了多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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