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很不悦的瞅我一眼:“别跟说我这个会议跟你没关,讨论的是接下来对正大的计划,你说有没有关?”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就为了不让我过去?
我亲耳听他打电话给于成,让他过来开会。
然后,诺大的会议室里,就我们三个人。
我一直板着一张脸,以表示我对他的抗议和他的无厘头。
十来分钟不到,顾容合上笔记本,冲于成说道:“你开车送她过去。”
“哦。”于成眨巴了下眼看我,然后问顾容,“送去哪儿?”
此时我心里倒是怔了一下,随后拖开凳子就走。
也不知道顾容又跟于成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于成就小跑着追上我:“纪小离,好久没一起走路,你这脚速快了不少啊。慢点行不行?”
本来是不想让他送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吧,他也是受顾容的意。
虽然郝休的母亲去世了,但家里除了沉寂,什么也没看出来,郝休什么都还没做,就连原来伺候的阿姨也没看到。
“哟,这丧事还没办就显的特阴森。”于成一边说着,一边捋捋胳膊上的汗毛。
我同样也感觉到了,心里一边诧异着,一边在想,还好有于成陪我一起来,不然,我还真有点害怕。
“来了。”
忽然,楼上传下来一道男声,我抬头一看,郝休从楼上下来,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
他明明身形矫健,却走的非常慢,尤其他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看着就跟幽灵一样。
于成轻咳一声,凑向我说:“别怕,有我呢。”
还别说,有他这句话,我心里顿时有底气多了。
可郝休并没有完全走下来,而只是走到一半,连看都没看于成一眼,冲我说:“小离,去厨房倒杯水送上来,我渴了。”
这要求不过分,可于成一把拽住我:“我去吧。”
我眉头一拧,知道郝休是不会让他上去的,就跟他说:“你就在这等我,如果我有事,我会叫你的。”
我心里想的是,郝休明明知道于成在这,他不可能会对我怎么样。
于成也是犹豫了下才点头。
我上去一推开门,差点吓得我扔掉了手中的杯子,因为郝休居然把他母亲就放在房门口的地上,我一推开门就能看到。
本来我想的是,肯定是在床上吧,但没想到居然在地上,而且离房门这么近。
郝休的母亲临死前肯定是痛苦的,因为她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带着恨意地睁着。
此刻看着我,就像我是那个罪魁祸首一样。
而郝休居然也不抹下她的眼睛。
我吞了一口口水,镇定着自己走进去,把水递给坐在对面的郝休。
郝休看着我,他居然还冲我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兴奋。由此我断定,郝休绝对有心理疾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此时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氛围里,不知道所表现出的自己已经跟平时很不一样了。
我的眉头越拧越紧,而他在沉默半晌后示意他母亲方向道:“去,喂她喝的。临死前,她一直跟我说要喝水,还说让你过来。我说,只要你死了,我一定让纪小离过来。”
“哼。”他冷嗤一声,无辜地看着我,“然后她就死了,所以我把你叫过来给她喂水喝。”
我妈死的时候,她一身的衣服就是我给她换的,还给她化了妆,入火前,久久地抱着她不放,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希望她能在我哭声中给我一点回应,也伸手抱抱我。
可现在,郝休让我喂他母亲喝水时,我心里却没来由的害怕,我不敢去,怕极了。
也不知道她跟我关系并不深,还是因为她那双恐怖的眼睛。
此刻看她的眼神,我知道,最后她死的时候,的确是在想我。
想我不是因为记挂我,而是后悔,后悔什么都没告诉我,以至于自己落到了这个田地。
我站着没动,尽管我在心里一直说服着自己,但就是迈不动脚步。
忽然,郝休按了一下手中的摇控器,一边的窗帘缓缓拉开,我定睛瞧去,背光的那里居然坐着一个人。
那不是姜越吗?
他嘴里不知道塞的什么,仔细一看,好像是郝休母亲的内裤!
此时他耷拉着脑袋,脸上身上全是伤,白色T恤上全是血。
“郝休,你这是在干嘛?”
为什么姜越会以这种样子出现在这里?
我猛然想到,前段时间姜越跟我说的,他第一次受伤就是郝休所为,后来又被郝休的人重伤,在家躺了很长时间。
“嗯。”郝休冲我挑眉,“第一次不用逼,你就喊了我的名字。小离,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喊我名字的时候声音真好听,都能酥到我骨头里,让我有种想要跟女人做的冲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我看,他眼睛里闪着异常的光芒,看着我浑身都在打颤。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碰你的。今天让你过来就是给我妈喂水喝的,快去吧,水该冷了吧,冷了还得重新去倒,不麻烦么。”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连忙说:“水的确冷了,我还是下去换一杯吧。”
郝休呵呵一笑,冲我摇头:“我知道于成就在下面,但如果你敢让他上来,我就把这个按钮一按,然后你的小鲜肉就变成肉沫了。”
我吃惊地瞪着他,此时才听到从姜越那边传来滴滴的声音,就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要爆炸的炸弹显示着时间的倒计时。
我简直无法再淡定:“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我实在不能理解郝休的行为,面对他,我一点办法,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他却只是笑,说:“就是让你喂水给我妈喝呀。我妈一直说我良心被狗吃了,所以我现在得行孝啊。来,快去。”
好,我听了他的,把水喂给他母亲喝,可她哪里还能喝得下去,全漏出来了。
然后郝休还让我躺在他妈身边,说要我陪她睡觉。
这过程,真的诡异地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扭头看向姜越,一张帅脸面目全非,我咬着唇,捏着拳,在心里问自己,要不要跟自己赌一把,大叫一声,让于成上来?
于成的脑子果然不是愚的,我还没发出任何动静,他就把门踹开了。
看到他,我大喊一声,他看到我:“哟,你怎么躺那儿了?”
狠戾的眸子顿时扫向郝休,郝休却是笑:“你来的正好,把她带回去吧,好好压压惊,被吓着了。”
我没想到,郝休这么容易就把我放了,可我也不能就这么走掉。
“姜越呢?”我冲郝休喊道。
郝休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倒是玩转着手里的摇控器,好像在暗示什么。
于成硬拉着我下去,我抵不过他的力量,可嘴里一直在说:“姜越还在上面,他身上有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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