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休也是大笑起来:“哈哈,你要判我死刑?哈哈,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滑稽可笑的事?”
他说的滑稽可笑,我却感觉他的心估计疼的扭曲了。
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了去不说,现在还要为此丧命。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罪魁祸首应该是冯雨柔呢?
我虽不了解当年她的情况,但通过我对她的了解,我觉得她并不是郝休说的那样美好。
甚至,处处存有心机,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冯雨柔那么攻于心计,对男人又很了解,她肯定知道郝休为她做的事,可我丝毫没看出她有什么愧疚在里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若郝休真被警察带走,以他的所作所为,结局必定是死路一条,那他这一生是真的悲剧了。
“你总得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虽是现实,却是残酷。
顾容的一句话如同总结,顿时让郝休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我,问我:“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不是听了郝休的故事,我不会认为他可怜,甚至有许多的憎恨。
我蹙着眉没有说话,他又说:“可我真的不甘心哪。”
他一声长叹,听的我心里真的有些难受,好像这么一个人就此就要画上句号了,可他想的女人他最终是没有得到。
毕竟他做出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不可挽回地代价。
甚至连一刻都没享受过。
这是多悲哀的事?
“小郝总!”
忽然,刘研悲痛地喊了他一声,目光坚定,语气没有丝毫动摇:“不管你在哪,我都陪着你。”
这话的意义深远,我没听懂,郝休却听懂了。
只见郝休勾唇轻笑,却是冲我说:“直到现在我才看明白……”
看明白什么?
所以?
不等我猜测,郝休推了我一把:“去吧,你自由了。”
我狐疑却快速地来到顾容身边,尽管他此刻不是我最好的归宿,但目前却也只有他能护我周全。
顾容一手拉过我,另一手却还没有松开刘研。
刘研回头,眼睛早已哭的红肿:“顾容,你还不放我过去!”
我不知道顾容在想什么,他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刘研放开。
“顾总,我求你了!”刘研竟然如此低的态度。
顾容更是蹙眉,最终松手。
一得到解放,刘研就扑向郝休的怀里,郝休也抱住了她。
“小郝总你别怕,我说话算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管你在哪,我都陪着你。”刘研的眼泪如决堤般流出,她仰头看着郝休,仿佛就是要得他的认可,“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
郝休看了他半晌,终于,他扬唇笑起来,我觉得这一笑,仿佛是我跟他相处以来最灿烂,最阳光的笑了。
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深情一吻:“嗯,我信你。”
这一幕,让我冲动地想哭,怎么有种到了末日的感觉?
两人走到窗前,看着窗下,脸上均是无畏的笑容。
如果我知道他们要跳楼,我一定会过去拉住他们,尽管,我被他们伤害过。
人到了最后,所有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跟说好般,纵身一跃,我惊得直接怔住,赶紧跑过去,顾容紧跟着我,拽着我的胳膊。
这楼是高层啊,他们住在几楼的,我怎么忘了?
从我这里看下去,根本看不见完整的身形,只看到是两个人在一起,地上一摊血。
“啊!”
我捂着嘴叫起来,同时,也回转过身子,不敢再去看。
这一幕,应该是我见过最恐怖的一幕了,久久不能让我心理安宁。
它像一颗魔鬼的种子种在了我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如果郝休不告诉他的故事,我可能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即便是再恐怖的表面现象,它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可这个不一样,虽然我对于两人,不,是三人,还有一个孩子呢,对于他们的死,我没有什么推动作用,但过程种种,却又跟我悉悉相关。
后来的一个月,我精神都是恍恍忽忽的,连正大那边的工作也暂时停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
顾容放了我两个月的假,我觉得我应该去上班,不然我会更焦虑。
看到我,他似乎没想到,又似乎很期待的眼神。
我顾不了其他,只想告诉他一件事。
所以我连开场白都没有,就直接跟他说:“顾容,冯雨柔在你之前是郝休的女朋友,甚至在跟你结婚前几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未婚妻。他们是青梅竹马。”
说完,我终于轻松了。
可顾容却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他好像根本不信,甚至立即沉下了眸。
我继续说:“冯雨柔是不是因为她父亲重病认识的你,然后你出钱帮他父亲治病,后来娶了她?”
顾容蹙眉:“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出钱帮她父亲治病,可那在我跟她相识之后。”
虽然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但这一前一后,代表的却是不同的意思。
我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相信顾容也应该明白。
就是郝休,如果他知道是这种顺序,他是不是更加难受?
可如果他早点知道,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不知道。
那一前一后的意思,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只有冯雨柔自己才最清楚。
直到我离开,顾容都没再说一句话,我想,他是不是应该要重新厘清一些事了?
当天,我并没有继续留在公司,而是去了郝休跟刘研的墓前。
郝休犯了那么多事,或许死不足惜,可刘研呢?唉。
还有,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才一个月。
也幸好孩子小,不然刘研恐怕也是舍不得的吧。
三条生命转瞬即逝,真是太容易了。
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不过也就淋了几秒,就有人在我上空撑起了雨伞。
扭头一看,居然是顾容,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也是为了看郝休他们?
他是不是对于郝休的死,心里存了一些疙瘩?
所以到这里来跟他说说话?还是?
他说:“我看你状态还没完全好,不放心。”
可他居然说的是这个。
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自从郝休跟刘研死后,在家里的那一个月,除了想起他们的死会让我心绪不宁外,其他时间我都是比较安静的。
而且有柏林陪着我,陪我说话,当然也谈及我跟顾容的事。
她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因为照目前事情的发展来看,她说顾容总有一天会看明白自己的心。
是的,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除了姜越跟禹川跑得很勤,顾容也经常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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