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
开了一道门,暮夜之中露出一条缝的亮光,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亮光消失,我就被隔绝在外。
我狠狠地吸了口气,过程里,听到我的喘声都是颤的。
往往这个时候我就在想,还要再坚持吗?这得多伤人啊。
可我又在想,我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真想试一试。
转身,手掌擦过湿润的眼睛,回家泡了个热水澡,就像英勇就义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加上这段时间顾容也没有找我,好像故意给我时间休整,还是故意冷漠我,我都不想去追究了。
因为陶江的项目出了点瑕疵,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一方面还要重新培训员工。
马锐见我实在太累,就说把程兵派给我。
我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主要是怕顾容有意见,也不想在他眼里搞特殊。
不过马锐还是跟顾容申请了。
回来后很高兴地跟我说:“现在程兵归你了。其实顾总人还是很好讲话的。”
我只有呵呵笑着,表示感谢。
程兵虽然还在实习,但基础也很扎实,大多数事情我跟他讲一遍就记住了。重要的是,他很细心,有些我没注意到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还为此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真心觉得他真是个得力的助手。
这天给陶江汇报完工作已经晚上九点了,我还在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
办公室估计也没人了,我不走,程兵也不走,还给我叫了宵夜。
于成过来的时候,我正跟程兵一边吃一边闲聊。
“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于成扫了眼程兵,程兵立马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然后很识相地给他让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于成回头跟我说:“这小子还挺机灵的。”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声直接道:“我打听过了,你根本就没结婚,你嘴里的那老婆难不成是别人的?”
就是顾容身体出状况的那晚,于成跟我说他发烧了,他搞不定,让我过去照顾,最后却给我惹来了麻烦。
我不知道顾容的情况他知不知道,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的话那就是故意的。
于成当然知道我在责怪他,嘿嘿一笑,说:“哟,你还记上了,我要不说我老婆,你能放我走嘛。”
见我沉默,他又说:“再说了,顾总经过你的照顾,不是都好了么。”
忽而,他眸微变,反过来又问我:“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第二天顾总又打电话叫我过去送吃的,还不让我进门,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仔细盯着他,想着他应该是不知道,那么那两天的食物应该是他送的。
我继续吃碗里的东西,说:“我照顾你们老大生病了,所以他退烧后又来照顾我了。”
“哦,难怪呢。”他又转移话题,“小离啊,你什么时候再给我们送吃的,最近我跟老大也在加班呢,外面的东西实在难吃。”
原来,他是过来跟我要吃的。
想的倒是怪美的。
我呵呵一笑:“外面东西是难吃,那等着啊。”
“真的呀。”
话说到了,他也站起来,握拳感谢:“先谢过了,明天等你好吃的。”
于成走后,我咬咬牙,送给他一个白眼。
晚上一直加班到十一点,出门的时候程兵跟我说:“小离姐,我还没见过像你工作这么认真的人。”
在以前的公司,也有同事说我,但不是这样的说,所以我笑着问:“你应该是想说,我工作起来像个疯子吧?”
他表情微滞,我又呵呵一笑:“没事儿,我以前公司的人都这样的说我,我喜欢那样的称呼。”
像疯子一样去做一件事,那说明我用心了。
其实我真的高兴,我终于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在工作上,不然整天想着顾容,人真的会憔悴的。
晚上睡得比较晚,第二天我还起了个大早,我想早点过去看看昨晚的结果,我新用了一个方法,不知道好不好。
没想,刚到公司门口,居然碰到了甄善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因为她是特地来找我的,人看着还挺焦虑。
当时我心里一纳闷,不会是她妈妈事情麻烦了吧,可那应该找顾容,而不是来找我呀。
反正也猜不到,干脆不猜了。
一边把她领到一个偏僻的会议室,一边我给程兵打电话,让他来了后盯一下昨晚的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比我还早就到了,说正在给我整理报告。
嗯,我心里一阵轻松,真不错,这下可以好好陪陪这个甄善美了。
从谷城回来的那晚,让我得知秦之的事还跟她有关,我对她已经完全建立不起来好感了。
亲自倒了杯热水给她,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呀,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笑着说:“先喝口热水吧,大早上还怪凉的。”
她倒是听话,依言喝了一口,轻声说了一句:“那天你走的也太匆忙了,应该让你吃了晚饭再走的,竟就给你吃了份凉皮。”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权当是没请我吃饭对我有愧吧,笑道:“没事儿,反正我也喜欢吃凉皮,正好我也赶时间,第二天不是要上班呢嘛。”
“哦。”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当晚就回来这边啦?”
“嗯。”我倒是实话实说,“跟朋友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她又是一声。
我倒真是纳闷了,难道特地来找我,就是想问我当晚是不是回来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直接问她得了:“你是不是想找我们顾总啊,他现在应该还没来公司,要不我先打个电话给他?”
她连忙阻止我,急道:“不用不用,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
这话什么意思?
眉目一转,我问:“你也知道他发烧的事?”
暂且就定为发烧吧,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我这么一说,甄善美抬眸,愣了一下:“发烧?”
“是啊。”我点头,“那时候我刚躺下呢,就被他秘书给叫过去,说顾总发烧发得厉害,让我跟着一起照顾。”
“你去了?”她问,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好像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一点什么。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老板生病,我肯定要去的,不过,他也真的烧得厉害,最后我也没派上什么用场,他自己放了一浴缸冷水,还叫我滚。”
“然后他就好了?”她关心的不是顾容叫我滚,而是这个。
“对啊,你不知道,顾总当时可凶了,我虽然想帮他,但也不敢不听他的,就走了。听说,在家待了三天才来的公司,反正现在没事了,应该是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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