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神成长记_一手消息【完结+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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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迫不及待跟着舜安颜回到佟家的岳兴阿,先去看望了重伤在身的妻儿。

  胸口挨了一脚,至今还时不时咳血的喜塔腊氏看到岳兴阿回来,先是把丫鬟手里的药碗夺过来朝岳兴阿砸过去,接着却在岳兴阿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知道回来!”

  岳兴阿抱着喜塔腊氏又愧又羞,只能笨拙的安慰,“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我求了贝勒爷,往后会给我安排差事,咱们跟额娘一起好好过日子。”

  听到额娘这个字眼,喜塔腊氏身子一僵,泪水没有再流。

  岳兴阿没有察觉到,还在兴头头诉说自己的期盼,“我打算好了,等你和勒江还有艮果都养好身子,案子也审的差不多了。我办下这事儿,阿玛怕是要流放,到时候家里只怕没有咱们这一房人落脚的地方。不过你不用担心,端贝勒应了我,等此事一了,便为我谋个外放的差事,离京城也不远,就在通州那边。到时候咱们在那里置办个庄子,你平日就跟着额娘一起住庄子上,我隔个几日就骑马回来与你们团聚。”

  喜塔腊氏看见岳兴阿说的两眼放光,越发觉得难以开口。

  勒江听说岳兴阿回来,抱着哭喊要阿玛的弟弟艮果过来见人,听到岳兴阿描述的话,眼圈顿时就红了。艮果年纪小,又受了惊吓,家里没人敢让他看到赫舍里氏的模样。但勒江,因岳兴阿不在家,喜塔腊氏病重在床,赫舍里氏被人放出来后,是有下仆来禀报过他的。他由此亲眼见到自己一直养病的玛麽,到底成了一副甚么样子!

  他才十来岁,赫舍里氏被囚禁也有十来年。最开始的时候,隆科多会允许岳兴阿带着孩子偶尔去见见人,所以勒江的记忆力,对赫舍里氏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他记得每次去赫舍里氏那里时候,虽然看着赫舍里氏病歪歪,屋子也很冷清,但每次赫舍里氏都会给他留一盘甜甜的点心……

  “阿玛。”艮果忍不住,不明白大哥为甚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伸着小手要让岳兴阿抱。

  “艮果!”岳兴阿在外头的时候就听说隆科多把刀架在艮果脖子上逼着喜塔腊氏吐露自己下落了。他当时真是恨不得回来跟隆科多同归于尽,可他不敢。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他要是出面,不仅拿隆科多毫无办法,而且会被隆科多用孝道的名义逼着去刑部做假供,到时候李四儿脱险,他辜负端贝勒的期望,一家人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心里,又何尝会不愧疚难过呢。他虽然留着隆科多的血,却并不是隆科多那样的人。

  “阿玛。”勒江看着艮果在岳兴阿怀里撒娇,眼圈儿也红了。

  “阿玛都知道,这段日子多亏咱们勒江了。”岳兴阿欣慰的揽着儿子。

  “儿子没事儿!”勒江一抹眼,很倔强的道。

  岳兴阿哈哈笑,“好,咱们勒江是巴图鲁。”他用手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两下,随口道:“阿玛交待人备了晚膳,今晚咱们一家人吃团圆饭,要不你跟阿玛一起去把玛麽接过来。”

  屋里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一时僵住。

  半个时辰后,正在西翠院的苏景就听到了岳兴阿想要闯入刑部大牢被手下的人提前拦住的消息。

  “主子,岳兴阿想要见您。”

  “此时见我又如何呢?”苏景脸上的神色算得上冷酷,“让他回府,是要给佟国维施压,你去告诉他,要是想不明白,今后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石华心里打了激灵,不敢再说。

  苏景回了屋,看到赫舍里·安容正在暖融融的烛火下刺绣。烛光照在她清秀的脸上,让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女孩显出白日没有的稚嫩。

  赫舍里·安容一抬头,正好对上苏景打量的目光,心头猛的一跳,手上就失了分寸。

  “绣活伤眼,放下罢。”苏景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绷子一扔,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贝勒爷。”赫舍里·安容垂眸看着正在仔细为自己擦拭伤口的苏景,觉得身体里像是放了一个火炉,热的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没事儿。”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苏景松开手吩咐道:“你若不喜欢,不必做这些就是了。”

  赫舍里·安容以为苏景这是在暗示她的女红,当下顾不上心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小声辩解道:“贝勒爷,妾身,妾身家里仔细教导过妾身,只是妾身手拙,还请贝勒爷见谅。”

  苏景知道她这是又误会了,但这一次没有上回的失望。他也不打算慢慢教导自己的妾室要像上辈子一样有独立的自尊,不必诚惶诚恐。每一个人都是社会动物,敢于打破社会固有的规则,这样的人或许值得敬佩,但也往往下场凄凉。先行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这样的封建社会里,女性,本来就一直处于一个依附者的地位。她们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接受如此理念长大,贸然去改变,最终产生更大的期盼,却不为一切所荣,对她们并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他打算做其永远的庇护者。

  可他,现在只是把赫舍里·安容当作一个羽翼下的女人。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你若喜欢,白日做做就是了,夜间做这个,总会伤眼。”

  “妾身明白了。”

  “安置罢。”苏景说完令人进来服侍洗漱,赫舍里·安容看苏景进了盥洗房,朝东面方向看了看,最终还是跟进去服侍了。

  一眨眼,便到了除夕。今年这个年,注定算不上太平,在入宫前,四爷便把苏景叫来,叮嘱了几句。

  “这几日,舜安颜屡屡进出你府中,万岁那里,怕是已猜到你执意要隆科多死的意思,既然未曾开口,想必万岁也有些改主意了。不过这事儿到底是你先逆了万岁的意思,进宫之后,可想好怎么说?”

  苏景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反问四爷,“阿玛认为儿子该如何应对。”

  四爷不动声色道:“我这是在问你呢。”

  “儿子觉得,汗玛法怕是也早改主意了。”苏景见四爷一脸不信,低声解释,“儿子以为,汗玛法开始不想杀隆科多,只是不忍罢了。但国公夫人在娘娘宫里晕倒,耗尽了汗玛法的不忍。”

  说起的老赫舍里氏在永宁宫晕倒的事情,四爷脸上也有些不虞,他指着苏景道:“都是你闯的祸!”

  苏景心知四爷其实并不是责怪自己,只是看在孝懿仁皇后的份上,不好吐露对老赫舍里氏的不满,当下自愿背了黑锅,顺着话道:“儿子明白,一定给娘娘赔罪。”

  “唔。”四爷不轻不重应了一声,话锋一转道:“老八那儿,你看如何了?”

  “八叔……”苏景笑的轻松写意,“怕是左右为难罢。”

  杀了隆科多,把所有罪名都推在隆科多和李四儿身上,可以保住自己,可以保住很多投效自己的人,使之从这场清查内务府的漩涡中侥幸得生,但同样的,佟家以及佟家的盟友,便会站到对立面,更致命的是,会给人留下一个飞鸟未尽,良弓便断的印象。可不如此,隆科多显然也是保不住的,还会因此导致自己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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