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驸,这等大事您可不能信口胡言啊!”
“你难道没瞧见那半边天都烧红了?”舜安颜沉下脸道:“我已告知过你,去不去王府,你自行决定罢。”
说完不再停留,打马便走。
这城门领犹豫许久,最后心一横,亲自骑马赶往雍亲王府。
其实不用他报信,四爷乃至宫中的康熙都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京畿何等重地,发生山火这等大事,见着的人立即就速速报了上去。
康熙之前不以为意,令梁九功去打探清楚是何处。须臾,梁九功满头大汗的回来,跪在地上道:“万岁,是,山火发生处乃是普宁寺的方向,下面的人回报,像是有人还放了狼烟。”
“甚么!”康熙陡然站起,一碗滚烫热茶掀翻在折子上也顾不得,“你说是哪儿?”
“普宁寺。”梁九功看着康熙面色似是已有些狰狞,战战兢兢道:“阿克敦大人正在外头候见。”
连阿克敦都来了,康熙哪还不知道事情严重到甚么地步,他暴怒道:“还不快让他进来!”顿了一顿,又道:“宣步军统领,领侍卫内大臣,还有八旗护军统领,让他们立刻给朕滚进宫!”康熙一手压住御案,控制住头脑一阵阵袭来的晕眩,勉力接着道:“再让人去雍亲王府,告诉老四,让他立即入宫!”
“是。”梁九功眼见康熙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些话,连滚带爬的忙出去办事。
至于阿克敦,才一进来,康熙就道:“你立即带着朕的令牌,调护军营、骁骑营兵马前去普宁寺。记住,让你的亲信领兵,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弘昊给朕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阿克敦接过调兵的令牌,双手一抱拳,郑重道:“奴才领旨!”
等领侍卫内大臣等屁滚尿流入了宫,兜头迎面而来的就是康熙砸过来的一个砚台,随即康熙连下五道圣旨。
第一道封锁京畿,调动京营精锐,将已开府的诸皇子府全部封禁,其余诸王府,国公府等亦不得随意出入。留在京中的蒙古人,不论部族贵贱,俱留屋中,违令者当即处斩!
第二道,封闭咸安宫,不许太子宫中哪怕是一条狗出来,更不得有人探视。
第三道是康熙下给四爷的,让其立即亲自带人去封了乌喇那拉家。
第四道令御医立即去城门守候,第五道,则是令梁九功关了后宫并安抚太后,然后立即调动人手审问后宫太监宫女。
作者有话要说: 头晕很严重,因为伴有贫血与颈椎的问题,老公很生气,我去山上住了一段时间,身体感觉好多了。今天先更一章短的找找以前的感觉,明天更大章,耽搁太长时间抱歉啊。
☆、第87章 清圣宗
“主子。”石荣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迫到面前一人斩为两段,满面血污的凑到苏景面前。
苏景面色沉沉从眼前满地尸首上扫过, 抽回长剑, 淡淡道:“让我们的人都退下!”
石荣知道苏景打算干甚么,脸上显出一丝挣扎, “主子三思。”
“三思?”苏景冷笑道:“此时,你让我如何三思?”
“奴才明白了。”
眼前这些刺客如叠浪涌波, 层层逼近,哪怕杀的尸山血海, 也绝不肯往后退半步, 看样子今日是横下一条心要置主子于死地。既然到这个地步,确如主子所言, 没甚么好琢磨的了。今日, 不是这些刺客死个干净, 就是他们陪着主子一道下黄泉地府。
“退!”石荣一抱拳, 目色骤变,右手往上一举, 气沉丹田暴喝一声,“列阵!”
所有从扬州跟随来的护卫们听到此言,立即齐齐收手朝石荣站立的地方退来,哪怕背后仍有刀锋箭雨逼近也毫不在乎。
“拔剑!”
唰!
所有跟着苏景一路从扬州到京城, 自一名富商公子护卫变为大清王府侍卫的护卫们面无表情,排成三列拔出藏在腰间,之前无论遇到何种情形都绝没动用过的一柄短剑。
这短剑十分奇怪,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长, 且刀刃极厚,看着像是未开封一般,剑身亦不似寻常的剑乃精钢铸造,能在日头下反射出白光。这短剑的剑身,乃是乌青之色,一□□,尚未见血,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幽幽寒气。
拔出剑的护卫们,对前面扔在拼死与刺客们搏杀的情景充耳不闻,他们将短剑横在胸前,齐齐朝苏景望去,显然是在等待苏景的号令。
“今日我爱新觉罗·弘昊对天盟誓,若得诸君护卫,侥幸逃得一死,必为自身血今日之耻,必为诸君报今日血海深仇,凡与今日之事有关者,无一能活。诸君父母妻儿,弘昊代养之!”
苏景右手持剑柄,左右握剑身,发力一折,涂满他鲜血的剑身变作两断。
见此情景,跪在地上的护卫们一手撑地,一手按在膝上,垂头齐声道:“奴才等死而无憾,惟愿主子福泰安康,立万世基业!”
“服药!”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石荣两腮剧烈抖动,虎目中已满是泪光。
听见这两字,护卫们整齐划一起身,扭开剑柄,倒出一枚乌青的药丸,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药丸吞到腹中。
“兄弟们保重!”石荣等几个没有服药也未腰藏短剑的朝着这些昔日的兄弟用力一抱拳,随即不再多言,上去将陈侍卫等少数几个还活着的王府亲卫带着且战且退到苏景身边。
片刻后,服过药又在身上各处划了无数道口子,浑身浴血的护卫们冲入战场中,排成三列,无视周遭一切袭来的武器直往前行。
“他们的血有毒,剑也有毒!”
“退开,退开,快退开!”
之前刺客们尚不清楚这些护卫是在做甚么,为何就这样无遮无挡的前行,刀劈也罢,剑砍也好,甚或是箭头射过来,这些护卫就像是木偶一般,咬牙硬撑着。行在最前头的一名护卫,身上扎了十几个窟窿,可他身边的两名高壮汉子随即将此人搀扶住,拖着往前继续走。凡有人袭击而来,这些护卫剑刺也好,手抓也罢,甚至有人拼着胸口挨上两剑,也要靠近对方,用牙咬,用手抓,俨然一副不要性命的打发。
但只是眨眼之间,他们就明白这些人在做甚么了。
因为每一个被这些护卫靠近或沾染上这些护卫鲜血的刺客,很快就发现自己全身浮起一个个血泡,接着手足发麻,口足不畅。
“这是甚么毒,怎会如此厉害!”之前射箭的黑衣人眼看自己带来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去,情急之下不禁要亲自奔到中间,却被左右拉住。
“去不得,公子千万不能过去。”
黑衣人让左右一劝,没有固执己见,朝站在山崖边目光漠然的苏景望去。
苏景目中一片死寂,冷冷望着不断倒下的护卫们,听他们死前昂然大笑,慷慨而歌,听石荣等铁铸一般的人已抽泣哽咽,他的心却如冬月中的冷泉,无风无浪,无物无己。
察觉到对方遥遥透过来的目光,他猛然回头,见那黑衣人似乎有些怔忡,他勾唇轻轻一笑,抬起扔在流血的右手,朝着喉间平平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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